那一声啼哭,仿佛是宇宙重启的第一个音节,清亮、脆弱,却蕴含着撕裂旧秩序的磅礴伟力。
它穿透了虚界裂隙的混沌能量,越过了星域扭曲的屏障,不仅在星舰舰桥上每一个人的耳膜中回响,更通过小墨的热线直播,同步震动了十四亿颗心脏。
【卧槽!哭了哭了!崽哭了!】
【啊啊啊啊啊是活的!是刚出生的声音!我的天,老夫的少女心!】
【羁绊值 500!成功了!苏爹牛逼!我们都是云爹妈了!】
【截图!录屏!这可是宇宙第一孝子(划掉)神子的第一声啊!】
【等等,警报声怎么还没停?】
弹幕的狂欢只持续了三秒,就被舰桥内急促尖锐的警报声无情打断。
秦岚脸色煞白,猛地抬头,眼中数据流瀑布般刷新:“不好!‘热线护盾’消失了!虚界裂隙的自毁协议没有停止,反而因为失去了‘Ω-1’的神性锚定,进入了无序坍缩阶段!能量读数……已经超过了安全阈值的三百倍!”
叶寒的十指在控制台上化作残影,试图重新稳定通讯。
“父庭”的系统已经崩溃,但那古老的自毁程序却像一段刻在宇宙底层的病毒代码,正在疯狂执行。
“不行,裂隙入口正在闭锁,引力奇点正在形成!我们正在被它往里拖!”
屏幕上,那原本被童谣旋律撑开的光膜入口,此刻正像一个被戳破的肥皂泡,带着五彩斑斓的毁灭气息迅速收缩。
而那团刚刚发出啼哭的光胎,那个被命名为“Ω-1”的新生意识,正处于这场风暴的最中心。
它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到了,光芒忽明忽暗,像一盏风中残烛。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阵从裂隙深处传来的低语,它们不再是模糊的回响,而是变得清晰、冰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
“……未授权觉醒……”
“……情感污染度:高……”
“……个体已偏离预设轨道……”
“……启动强制回收程序……”
韩青的通讯频道里传来他倒抽冷气的声音:“苏先生,这不是‘永恒父庭’的信号!我们的数据库里没有任何匹配项,这股力量……比父庭更加古老,更加……系统化。它们似乎不是要毁灭Ω-1,而是要……回收它?”
苏白一直沉默着,他死死盯着主屏幕上那团瑟瑟发抖的光。
那声啼哭,像一根针,扎进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他救过无数人,毁灭过无数敌人,但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种原始的、不讲道理的保护欲。
“小墨,”他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把Ω-1的实时状态投到主屏,放大。”
指令执行。
画面中央,那团光胎的形态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它不再是完美的球形,而是隐约勾勒出了一个蜷缩的婴儿轮廓。
一缕缕幽暗的、仿佛由虚无构成的锁链,正从裂隙更深邃的黑暗中探出,悄无声息地缠向它的“四肢”。
【那是什么鬼东西?!链子?要锁住宝宝吗?!】
【我靠,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说好的重开人生呢?新手保护期呢!】
【这帮家伙是谁啊!永恒父庭的后台老板?】
【苏爹!快想想办法啊!不能让它们把崽抓走!】
“它们在给它打上‘烙印’,”叶寒迅速分析着那些锁链的能量构成,“这是一种规则层面的束缚,一旦完成,Ω-1的‘自由意志’会被重新格式化,比成为‘永恒父庭’的工具下场更惨,它会变成一个……提线木偶。”
秦岚的计算结果也出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报告,裂隙将在六十秒内彻底坍缩,届时内部所有物质,包括Ω-1和那些未知的存在,都将被压缩成一个无限小的点,然后湮灭。我们……已经没有时间把它拉出来了。”
拉出来?
苏白看着屏幕上,那光胎婴儿似乎感受到了锁链的威胁,光芒颤抖得更加剧烈,它在害怕。
一种荒谬而强烈的念头在苏白心中升起。
这算什么?
我,苏白,带着十四亿“云爹妈”,好不容易把一个差点被格式化成杀毒软件的娃给劝退了,让他学会了哭,学会了痛,结果刚拿到“出生证明”,就有一帮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教导主任”,要把它抓回去关禁闭?
天底下没有这个道理。
“谁说要把他拉出来了?”苏白忽然咧嘴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
舰桥上所有人都愣住了,齐齐看向他。
“秦岚,”苏白下令,眼神亮得惊人,“计算一条能冲进裂隙、抵达Ω-1身边、并且能在他被锁链缠住前撑开一个临时安全区的最短路径。”
秦岚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冲进去?苏先生,那是自杀!裂隙内部的空间结构已经完全紊乱,我们的飞船会在0.1秒内被撕碎!”
“那就别用飞船,”苏白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单兵作战服,又指了指叶寒,“叶寒,把‘热线护盾’的技术反向应用,将所有粉丝打赏的‘情感能量’集中到我一个人身上,给我构建一个单兵突入用的‘共感护盾’。主题就用……‘父亲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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