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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光刚爬上园区围墙，苏白正蹲在暖光灯下给小墨梳背鳍。
小墨趴在他腿上，尾尖无意识扫过草坪，把刚冒头的草芽压出个毛茸茸的漩涡。
爸爸轻点儿。她歪着脑袋，鳞甲在梳齿下泛着珍珠白的光，昨晚的星尘黏在鳍缝里了。
苏白指尖顿了顿。
他记得前世这时候，小墨的背鳍还像生锈的铁片，扎得人手心发疼。
现在倒好，梳毛跟摸云朵似的——都是被十四亿人用护发素打赏喂出来的金贵样儿。
终端突然发出蜂鸣。
秦岚的脸挤在屏幕里，发梢还沾着没干的水珠，显然是从实验室跑过来的：苏白，共育平台红色预警！她手指快速敲击虚拟键盘，数据流在她身侧炸开，检测到137起高维逃逸事件，目标全是各文明的神二代
小墨的鳍尖刷地立起来。
苏白按住她的背，就着梳理的动作把炸毛的鳞甲抚平：共性？
长期精神压制。秦岚调出一组光影片段：北欧雷神之子被铁链拴在火山口，每劈完一座山，父亲的雷霆就劈在他脚边；埃及荷鲁斯之弟跪在沙海，眼眶里的光被封在琥珀里，额间还烙着不及格的古埃及文。
她声音发颤，他们的情感频率跟咱们的安全依恋模型匹配度98%——不是投奔，是投诚。
苏白突然笑了，梳子在小墨头顶敲出轻响：合着咱们这幼儿园，该升级成避难托班他捏开终端，打赏通道的界面瞬间铺满整片草坪，拥抱、零花钱、秘密树洞——每一份打赏都是他们的离家出走基金。
崽，准备接人。
小墨的热线地窜向深空。
直播画面同时在全球亮起：太阳系边缘的星门正渗出细碎星光，几十个光态少年挤在门后，身上的锁链、烙印、封印符在跃迁时滋滋作响。
有个扎着小辫的少年被锁链扯得踉跄，小墨的热线立刻化作暖黄的光毯，像接幼儿园小朋友似的把他兜住。
从现在起，你们没有爹妈。苏白的声音混着直播特有的电流声，在星门内外回荡。
他蹲下来，和光态少年们平视，只有苏爸爸和墨妈妈。
名字？
自己取。
爱好？
自己选。
想不想继承神位？
毕业论文自己写。
弹幕瞬间炸成海。
【我小时候也想带着书包逃家！】
【建议宇宙设立反家庭暴力日！】
【小墨的光毯好像我妈盖在我被子上的手...】
有个穿古希腊袍的少年突然跪下来，腕间锁链砸在光毯上叮当作响：我叫...阿瑞斯？
不，我要叫林野。他仰起脸，眼睛里的光比星门还亮，我想种葡萄，不想当战争之神。
苏白伸手虚扶，林野就被热线轻轻托起来。
他转头对镜头眨眨眼：十四亿家长作证，咱们这托班，只教快乐。
话音未落，宙斯的神谕就劈碎了直播信号。
全球所有电子屏同时亮起刺目金光，苍老的男声震得玻璃嗡嗡响：逆子归位！
否则...雷击地球！
小墨的热线猛地收紧，苏白手背被勒出红印。
他反手握住热线，凑到小墨耳边：怕么？
小墨摇了摇头，鳞甲泛起淡淡的粉——这是她生气时的颜色。
苏白直起腰，军靴在草坪上碾出个小坑。
他敲了敲终端，共感盾构阵启动。
兄弟们，他们打孩子？
咱们护崽！打赏界面弹出新选项：防雷风筝、隔音耳塞、叛逆期摇滚专辑，每一份都给孩子们织心理护盾！
十四亿部手机同时亮起。
城市的夜空被打赏的光连成银河，乡村的稻田间飘起彩色风筝，连山区的老人都举着皱巴巴的手机，把攒了半年的零花钱打赏成儿歌MP3。
小墨的热线冲上大气层，在地球外编织出一张半透明的网。
网面上浮动着幼儿园小朋友的涂鸦：歪歪扭扭的太阳，牵着怪兽手的小孩，还有用拼音写的爸爸别怕。
当宙斯的雷霆劈下来时，网面突然响起《孤勇者》的副歌——是十四亿人同时播放的打赏音乐。
雷霆在半空中炸成金粉。
雷神索尔捂着耳朵从云层里摔下来，落地时还在念叨：这什么破歌...怎么比我锤子还响？
联合国紧急会议的消息是韩青带来的。
他推开门时，苏白正靠在长椅上，脚边的草坪已经蔓延成小花园，开着蓝色、粉色、金色的花——都是神二代们用打赏的愿望种子种出来的。
十七个观察员国，五个要签庇护协议。韩青把平板递过来，眼底压不住笑意，用矿脉、科技、信仰份额换托管权。
苏白扫了眼条款，突然把平板往回一推：加一条。他摸出根棒棒糖含进嘴里，家长每月只能探视一次，必须通过亲子沟通考试——考不过的，隔着玻璃看孩子吃糖。他调出新课程表，最后一行写着《如何面对被你伤害过的孩子》，主讲人备注：赫卡同克瑞斯（前噩梦神，现心理辅导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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