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暗金色“黄金甲”的歼-11B改进型战机在沈飞的试飞跑道上完成大迎角起飞,直刺苍穹!
整个观礼台都沸腾了。
流畅得不像话的机体,在阳光下流淌着致命金属光泽的涂层。
让所有在场的空军将领都看得如痴如醉,仿佛看到了未来空战的王牌。
在这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中,只有许燃的目光穿透了“黄金甲”,越过了那身坚固的“龙骨”。
死死地钉在了战机尾部两个依旧在喷吐着橘红色尾焰的发动机喷口上。
像一个顶级的外科医生,看到了一个外表强壮,心脏却有杂音的病人。
他的耳边,战机的轰鸣声被系统自动过滤。
取而代之的,是【盘古】系统在后台,根据实时采集的尾焰温度、声纹、进气道压力等数据,瞬间计算出的真实核心推重比。
7.8。
一个放在十年前,足以让国人骄傲自豪的数字。
可放在今天,放在这架拥有了准四代机身和隐身能力的“倚天剑”上,这个数字就显得如此的刺眼,不甘。
就像给一辆顶级的法拉利跑车,塞了一颗桑塔纳的发动机。
跑是能跑,可它配不上那身壳子!
……
京城,装工司总部,最高等级的A1会议室。
长条会议桌的主位,坐着许燃。
他的两侧,坐着的是来自航空发动机集团(航发集团)的“国家队”。
以总设计师刘伟民为首,十几个国内航空动力领域最顶尖的大脑,此刻一个个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垂头丧气,眼窝深陷,眼珠子布满了血丝。
刘伟民年近六旬,脊梁挺得像标枪一样直。
他为了华夏的飞机熬白了头发,耗尽了心血。
“许教授,各位领导,我们……我们尽力了。”
他指着面前全息屏幕上,“涡扇-10B”发动机的三维模型,脸上满是痛苦与不甘。
“‘黄金甲’项目的成功,对我们来说,是天大的好事,也是天大的压力!
机体性能上去了,我们这颗‘心脏’就成了拖后腿的罪魁祸首!”
他调出一张鲜红的性能对比图,上面的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耳光抽在所有航发人的脸上。
“美国人的F119发动机,推重比稳稳地站在10以上!
超音速巡航跟玩儿似的!
我们呢?
我们的‘太行’,开加力都只能勉强摸到1.4马赫的门槛!
一旦进入超音速空战,我们手里的‘倚天剑’,就会变成被人追着打的烧火棍!”
老人猛地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烟灰缸里的烟头都在跳。
“问题出在哪?就出在这!”
他指着发动机核心机里,一片片在高温燃气中高速旋转的涡轮叶片。
“涡轮前温度!
这才是发动机的‘命门’!
温度每提高一百度,推力就能暴涨百分之二十!
可我们……提不上去了啊!”
旁边一个年轻的博士,推了推厚厚的眼镜补充道:
“我们已经用上了国内能找到的,最好的第三代单晶高温合金材料!
可它的物理熔点就在一千七百五十度!
我们现在实际工作温度已经逼近一千七百度!
再高十度,哪怕是五度!
这些比黄金还贵的叶片,就可能在万米高空,当场变成一滩铁水!”
“这是物理规律!我们撞不破啊!”
这是一条绝路。
当一个问题上升到基础材料科学的极限时,它就不再是工程学问题,而变成了整个国家基础工业体系的悲哀。
任你设计再巧妙,算法再先进,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我们的下一代材料,还在实验室里爬坡。”
刘伟民缓缓坐下,靠在椅背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许教授,我们今天来,是抱着最后的希望。
您……给我们指条活路吧。”
许燃从头到尾没有说话。
他安静地听着,翻看着记录了无数次失败实验数据的报告。
许久,他终于合上了报告。
抬起头,看着满屋子愁云惨淡的专家们,只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愣住的问题。
“既然材料的路暂时走到了尽天头,我们为什么不在‘冷却’上做文章?”
“冷却?”
刘伟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
“我们一直在做冷却啊!
从最早的空心叶片,到现在的内部对流冷却加外部气膜冷却,我们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
可那也只能把叶片工作温度,从一千七百度降低到一千一百度左右,已经到极限了!”
“不。”
许燃摇了摇头。
他走到主控台前,将【盘古】系统的深蓝色界面投放在了全息屏幕上。
“刘总师,你们过去所有的冷却思路,都是在给叶片‘穿棉袄’。”
他看着一脸困惑的刘伟民。
“而我要的,是给它穿上一件,绝对隔热的‘金钟罩’!”
话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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