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神：基因融合 第164章 复杂的目光

烽火暂熄的天河市如同一个巨大的坟场，苏陌独自立于倾颓的广播电视塔残骸之巅。他手中的天命长剑斜指地面，暗红与银白交织的血液顺着剑脊的符文凹槽缓缓流淌，在焦土上滴答出断续的节拍。

黎明的逆光将苏陌的身影拉长成扭曲的形态，作战服上凝结的血痂随着呼吸轻微剥落。最令人心悸的是他周身萦绕的能量余烬——天启形态的暗红火焰与天基形态的紫罗兰流光尚未完全消散，如同毒蛇与仙藤缠绕起舞。远处幸存的士兵们仰望着这个剪影，仿佛在仰望一尊刚从神话战场归来的堕落神只。

当医疗队试图靠近时，苏陌无意识释放的杀戮领域让担架上的伤员开始抽搐。这种由无数饕餮亡魂凝聚的煞气，竟能干扰生物电信号传导。最终只有穿着抗辐服的回收队员得以进入百米范围，他们检测到以苏陌为中心持续扩散的基因污染波纹——这是系统过度吞噬虚空能量的后遗症。

葛小伦在三百米外倚着断墙，不败体的自愈金光与苏陌的混沌能量产生微妙共振。这位银河之力传承者眼中混杂着战友的担忧与领袖的审视——他清楚地感知到，苏陌体内正在滋生的力量既可能成为守护之盾，也可能化作灭世之刃。

更复杂的视线来自临时医疗点的蕾娜。太阳之光透过防护罩观测到苏陌能量特征中的异常：本该相克的神圣编码与恶魔基因，此刻竟呈现共生趋势。她指尖跃动的太阳能算符推演出十七种可能未来，其中十二种都指向文明级灾难。

而普通士兵们的注视则更直白。他们见过苏陌徒手撕裂饕餮机甲，也目睹他为保护伤员硬扛舰炮齐射。这些彼此矛盾的画面交织成敬畏与恐惧的网，让每个与他对视的人都下意识握紧武器。

当后勤分队清理战场时，发现了令人胆寒的真相：以苏陌战斗轨迹为轴线，两侧的饕餮残骸呈现截然不同的毁灭特征。左侧敌人被精密解剖，伤口平滑如镜；右侧则如遭野兽撕扯，连合金骨骼都被碾成粉末。这种同时存在的极致理性与极致疯狂，比纯粹的暴力更令人不安。

但讽刺的是，这种无差别的杀戮反而创造了生存奇迹。在苏陌曾血战过的街区，虚空能量的异常波动意外净化了核辐射；他斩破的空间裂缝巧合般为地下避难所提供了通风通道。这些无心插柳的馈赠，让幸存者陷入更深的道德困境——该如何评判一个带来死亡也创造生机的存在？

苏陌的意识海中，杀戮系统正在重组数据。界面上阵营声望条目不断闪烁：地球人类（疑虑性崇敬）、饕餮军团（仇恨标记）、恶魔文明（投资性关注）、天使秩序（警戒性观察）。这些相互矛盾的数值，恰如其分地映射出他在各方势力眼中的复杂定位。

新解锁的混沌亲和度达到47%，系统建议兑换人格稳定模块。但苏陌的目光掠过价值百万杀戮点的商品，最终停留在廉价的记忆屏蔽剂上——比起控制未来，他更想暂时遗忘那些因自己而消逝的生命。

更隐秘的变化发生在基因层面。天基形态的日志显示，战斗期间有未知信号源通过系统反向入侵，在苏陌DNA中埋设了七处后门程序。这些带着卡尔技术特征的编码，正悄悄修改他对虚空能量的感知阈值。

当夕阳再次染红废墟时，苏陌终于移动了。他踏过凝固的金属熔流，脚下的沥青重融成诡异的浮雕。每个脚印都残留着双生能量的腐蚀痕迹，这些印记将在未来数十年持续影响周边生态系统。

在城郊的临时指挥部，杜卡奥将军的全息投影静静注视着监控画面。当看到苏陌将天命长剑插入焦土、独自坐在残垣上仰望星空时，将军关闭了显示屏。助手注意到，战术地图上代表苏陌的光标被重新分类——从高危作战单位文明级战略资产。

而真正的孤独来自宇宙深空。恶魔一号的监视器显示，苏陌的能量签名正与某个远古虚空频率产生共鸣。莫甘娜兴奋地发现，这个她亲手雕琢的武器，已经开始牵引连死神卡尔都未曾触及的原始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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