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苏鸿祯坐在主位,栖欢挨着父亲坐在一旁,容珩则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姿态从容。
“容先生,想必你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苏鸿祯开门见山,语气带着商海沉浮多年的凝重,却并无慌乱,“是霍天成,联合了几家与我们苏家有竞争关系的洋行和钱庄,在货船、贷款和股价上同时发难。来势汹汹,确实有些麻烦。”
栖欢放在膝盖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她虽然不懂具体操作,但听父亲这语气,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容珩微微颔首,目光沉静:“伯父,事情我大致了解了。霍天成此人,胃口不小,手段也颇为下作。他此次发难,背后或许还有其他人的影子。”他顿了顿,看向苏鸿祯,语气郑重,“苏家与容某虽交往尚浅,但于公,苏氏企业是上海商界楷模,信誉卓着。于私……”他的目光转向栖欢,与她带着担忧的视线相遇,声音柔和了几分,却更加坚定,“栖欢的事,便是我的事。”
栖欢的心猛地一跳,看着他专注而认真的眼神,脸颊微微发热,先前的不安竟奇异地被抚平了大半。
“容先生的意思是……”苏鸿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伯父不必忧心。”容珩语气平稳,却带着强大的自信,“货船被刁难的问题,我名下的航运公司可以立即接手苏家近期的所有货运,确保航线畅通。至于银行贷款方面,”他从容地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支票,推到苏鸿祯面前,“这笔临时周转资金,伯父可以先应应急,利息按最低算。另外,我已联系了几家关系密切的报馆,不日便会刊登文章,澄清近期关于苏氏的不实谣言,稳定市场信心。”
他语速不快,条理清晰,每一个举措都直指苏家目前面临的痛点,显然是早有准备,并非临时起意。那张支票上的数字,更是让见惯了大场面的苏鸿祯都微微动容。
苏鸿祯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处理起如此危机却这般老辣周全,心中既是感慨又是欣慰。他没有立刻去碰那张支票,而是看着容珩,沉声道:“容先生,这份人情,苏某记下了。只是,霍天成那边,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容珩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冷意的弧度:“霍天成不过是跳梁小丑,他背后的人,我自有分寸。伯父只需稳住苏氏内部,外面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他的话语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笃定,让人不由自主地信服。
【宿主!宿主!容先生他……他好帅啊!】系统在栖欢脑海里激动地尖叫,【这简直就是天神下凡!英雄救美!宿主你的眼光太好了!什么洗白值,什么原剧情,在绝对的实力和真心面前都是浮云!】
栖欢这次破天荒地没有让系统闭嘴。她看着容珩,看着他沉着应对父亲询问的侧脸,看着他为自己和家族撑起的一片天,只觉得一股暖流从被他握住过的手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最后汇聚在心口,涨得满满的。
谈话结束后,容珩婉拒了苏家的留饭,起身告辞。苏鸿祯亲自将他送到书房门口,态度比以往更加亲和。
栖欢跟着送出来,在客厅的转角处,容珩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别担心,”他低声说,目光温柔地落在她脸上,“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任何事,影响到你和苏家。”
他的承诺很简单,却重若千钧。
栖欢仰头看着他,先前强装的镇定和骄矜彻底卸下,眼圈微微有些发红,她咬了咬下唇,声音带着点糯软的鼻音:“谢谢……谢谢你,容珩。”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郑重地叫他的名字,道谢。
容珩眼底漫上真切的笑意,他抬手,极其自然地用指尖拂开她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动作轻柔。
“对我,永远不用说谢。”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缱绻,“等我消息。”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去,背影挺拔如松,带着能扫清一切阴霾的力量。
栖欢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指尖轻轻碰触着他刚才拂过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温热的触感。
柳婉如和苏清荷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看着女儿怔忪又带着明显依赖的神情,相视一笑。
“这下,你可以彻底放心了吧?”柳婉如拉着女儿的手,轻声说道。
栖欢回过神,看着母亲和姑姑了然的目光,脸颊微红,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羞恼地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依偎进母亲怀里。
*
容珩承诺的航运支持立刻到位,苏家滞留港口的货物顺利启航。那笔巨额周转资金更是瞬间稳住了苏氏的现金流,让试图趁火打劫的对手措手不及。而几家颇具影响力的报纸接连刊登的澄清文章和看好苏氏前景的评论,则迅速扭转了市场风向,苏氏的股价应声回升。
霍天成及其背后势力的狙击,在容珩展现出的强大资本和人脉面前,如同撞上礁石的浪花,迅速溃散。据说霍天成本人还因一些“不清不楚”的旧账,被租界巡捕房“请”去喝了几天茶,出来后再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针对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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