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三救赎 第25章 潜能粒子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厚重的窗帘，在金属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庄姜缓缓睁开双眼，虹膜在光线中收缩成一道细线。

第三十七天。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说道，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金属。

床头柜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0721这个数字，红色字体刺眼得如同凝固的血迹。

庄姜翻身下床，肌肉纤维在皮下如钢丝般绞紧。

他能感觉到每一根肌腱的拉伸，每一处关节的摩擦，这是痕那个疯子用八百六十二次骨折、三百零九次内脏破裂和数不清的神经损伤教会他的——身体的极限，就是用来突破的。

实验室的自动门在他面前滑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有机溶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梅比乌斯背对着他站在中央操作台前，翠绿色的长发在无菌灯的照射下泛着冷光。

她正在调整一台形似中世纪刑具的仪器，金属钳和探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啊，我的小白鼠终于睡醒了。

梅比乌斯头也不回地说，声音里带着蛇类般的嘶嘶声，迟到三分二十七秒，这个数据我会记在你的档案里。

庄姜的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到显示屏上正在分析一组dNA螺旋结构。

红色的警告框不断弹出，又被她随手关闭。博士，这次要测试什么？

梅比乌斯终于转过身来，金色的竖瞳微微收缩：二阶基因锁的奥秘，我亲爱的小白鼠。

她举起一支装有紫色液体的试管，或者说，为什么你能承受这种连崩坏兽都会瞬间溶解的剧毒。

实验室的冷光在她脸上投下诡异的阴影，庄姜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经变成了不自然的墨绿色。

这是连续七十二小时接触高浓度崩坏能的副作用，他太熟悉这些细节了。

躺上去。

她指了指那台金属仪器，语气轻松得像在邀请他共进晚餐，今天我们要玩点刺激的。

庄姜沉默地走向仪器，金属表面传来的低温让他裸露的皮肤立刻泛起鸡皮疙瘩。

当他平躺下来时，后颈处的神经接口自动与仪器对接，一阵细微的电流窜过脊椎。

由于你的血液循环系统已经停止正常工作，

梅比乌斯戴上手术手套，发出橡胶拉伸的声响，我们只能采取直接器官监测法。

她拿起一根足有铅笔粗细的金属探针，会有点疼。

探针插入肋下的瞬间，庄姜的瞳孔猛地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不是有点疼的程度——就像有人把烧红的铁钎捅进内脏，然后还在里面搅拌。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金属台面上。

肾上腺素水平正常...甲状腺素偏低...

梅比乌斯盯着屏幕，完全无视他的痛苦，现在，开启一阶基因锁。

庄姜闭上眼睛，感受那种熟悉的撕裂感从基因深处涌出。

就像有人在他体内引爆了一颗微型核弹，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监测仪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有趣。

梅比乌斯凑近屏幕，鼻尖几乎要碰到显示屏，激素分泌完全没有变化。

她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另一组数据，但你的细胞分裂速度提升了400%，线粒体活性达到理论极限值的780%...。

庄姜咬紧牙关，基因锁开启后的感官放大让疼痛指数级增长。

他能感觉到探针在肝脏里移动的每一毫米，能听到自己细胞分裂时细胞膜破裂的细微声响。

关闭基因锁。

梅比乌斯命令道。当庄姜照做后，她若有所思地咬着笔帽，重新开启...再关闭...再开启...

五次循环后，庄姜的嘴角渗出血丝。

梅比乌斯终于停下这种折磨，转而调整探针的位置。我们换个思路，

她自言自语道，如果常规内分泌器官没有反应...

探针缓缓移向他的头部。

庄姜听到金属穿透颅骨的沉闷声响，但奇怪的是，这次几乎没有痛感——或许是他的痛觉神经已经麻木了。

bingo！

梅比乌斯突然欢呼起来，像个发现新玩具的孩子，丘脑区域检测到未知物质！

她放大屏幕上的波形图，分子结构从未记录过...它在基因锁开启时出现，关闭时消失...

庄姜看着那个在屏幕上跳动的紫色光点，恍惚间觉得那像是一只被困在玻璃罐中的萤火虫。

梅比乌斯的脸被屏幕的蓝光映照得如同鬼魅，她的瞳孔因为兴奋而扩张成细长的裂缝。

我命名它为潜能粒子

她宣布道，声音因激动而颤抖，这就是基因锁的钥匙，小白鼠。而你，是唯一能生产这把钥匙的工厂。

接下来的七十二小时成了庄姜记忆中最漫长的噩梦。

梅比乌斯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的探险家，不知疲倦地在他身上进行各种测试。

探针插遍了每个器官，电流刺激过每条神经，他甚至被迫在开启基因锁的状态下连续战斗六小时——只是为了测试潜能粒子的分泌极限。

惊人的发现！

第七天的凌晨，梅比乌斯对着堆积如山的数据高兴道

这种物质能在短时间内重组dNA结构，释放进化史上所有沉睡的基因片段！

她突然转身，抓住庄姜的肩膀，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庄姜看着她狂热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梅比乌斯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可怕的东西，那不是科学家的求知欲，而是赌徒押上全部筹码时的疯狂。

但它会杀死使用者。

庄姜平静地指出，指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我的基因链正在以每分钟0.3%的速度崩解。

梅比乌斯挥挥手，像在赶走一只烦人的苍蝇：细节问题。重要的是，我们找到了源头。

她调出另一组数据，而且你是个奇迹，小白鼠。其他人的基因会在接触潜能粒子的瞬间瓦解，而你却能承受——这才是真正的突破口。

庄姜看向实验室角落的监控屏幕，那里显示着死囚实验区的实时画面。

八百多个生命在过去的七天里化为肉泥，他们的惨叫甚至穿透了隔音墙。

而现在，梅比乌斯谈论着这些死亡时，语气就像在讨论损坏的实验器材。

意志力是关键。

她继续分析，完全没注意到庄姜的表情，那些坚持超过三十秒的受试者，脑电波都显示出极强的a波活动。

她突然凑近庄姜，呼吸喷在他脸上，告诉我，小白鼠，当你开启基因锁时在想什么？

庄姜回想起那些训练中濒临死亡的时刻，痕的拳头砸碎他的肋骨，崩坏兽的利爪撕裂他的腹部。

活着。他轻声说，只是想活下去。

梅比乌斯愣了一下：完美！生存本能，最原始也最强大的意志力！

她快步走向制药台，我要调整配方，加入神经递质稳定剂...

庄姜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再是战士，甚至不是实验体——他只是一件会走路的实验器材，一个**培养皿。

这个认知比任何物理伤害都更令他痛苦。

两周后的清晨，当庄姜再次被传唤到实验室时，梅比乌斯正对着一个保险箱输入密码。

她的眼袋青紫，手指因为过度使用显微操作器而微微颤抖，但眼睛亮得吓人。

看好了，小白鼠。

她打开保险箱，取出三支装有无色液体的安瓿瓶，潜能药剂1.0版本——用你的潜能粒子合成的。

庄姜接过其中一支，液体在晨光中呈现出诡异的虹彩。副作用呢？

72小时内死亡率降低到89%！

梅比乌斯骄傲地宣布，仿佛这是项了不起的成就，持续时间约三分钟，力量增幅约为一阶基因锁的65%。

她突然压低声音，当然，这只是给普通战士用的版本...你的原液，我另有安排。

庄姜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目光飘向了实验室深处的某个隔离舱。

那里沉睡着什么，监控屏幕上显示的生命体征曲线异常平稳——过于平稳了。

梅比乌斯突然拍手，把他从思绪中拉回，让我们测试你的二阶基因锁。

她调出一组新的监测程序，上次的数据太混乱，我需要更精确的读数。

庄姜躺回实验台，感受着探针再次刺入身体。

这一次，当基因锁开启时，他刻意观察体内的变化。

一阶是撕裂，是破坏，是释放所有限制器的痛楚；

而二阶...二阶像是有人在他体内点燃了一盏灯，温暖的光芒流过每条血管，修复着基因锁造成的损伤。

这不可能...

梅比乌斯盯着屏幕，二阶状态下，你的基因崩解速度降低了97%...潜能粒子在自我净化？无法复制，还是说方式不对？

她转身走向控制台，实验结束了。收拾你的东西，小白鼠。

三天后，第一批潜能药剂配发到了前线战士手中。

庄姜站在训练场边缘，看着那些士兵注射药剂后爆发出超人的力量，然后在三分钟后痛苦倒地。

活下来的11%中，有一半永远失去了行动能力。

痕走到他身边，手里把玩着一支药剂：这东西比你的基因锁差远了，但总比没有强。

他看向庄姜，听说核心原料是你提供的？

庄姜没有回答。

远处，一个新兵正在为能举起三倍重量的杠铃欢呼，完全不知道自己的dNA已经像被白蚁蛀空的木头般脆弱。

梅比乌斯在申请更多志愿者

痕意味深长地说，高层已经批准了。

夕阳西下，他们的影子在训练场上拉得很长，像两条即将交错的命运线。

而在实验室深处，某个隔离舱的监控屏幕上，生命体征曲线第一次出现了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