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可以操作的,只有那些在玺玉集团持股比例不算最高但足够独立的小股东。
他们对时明玺的商业能力认可,也和时家的关系算不上密切。
即墨易动用了他的人脉,为每次会面创造了绝对私密和安全的环境。
秦也则负责主要的沟通。
没有痛哭流涕地诉苦,也没有控诉时家的不义。
她只是陈述事实。
时先生因突发重病,目前在海外接受关键治疗,暂时无法行使职责。
时家内部目前决策僵持,导致玺玉多项重要事务停滞,损害所有股东利益。
时先生在术前有所预见,留下了应急授权机制。
她出示那枚玺玉人都知道的私印,拿出一份符合玺玉公司章程及内部特定授权条款的“临时紧急事务支持委托书”。
“时先生授权我,在他无法亲自处理期间,就某些紧急且关乎集团重大利益的事项,寻求各位的支持。这份委托书,以他的私印为凭。”
“我们不需要您立刻站队对抗时家,只需要您认可,在时先生本人康复归来之前,某些符合集团整体利益的紧急决议,可以通过股东联署,获得临时推进的合法性基础。这,是为了防止集团因内部僵局而持续失血,也是为了保护包括您在内的所有投资者的权益。”
她给出的理由合情合理。
更重要的是,私印的出现,代表时明玺对时家确实留有后手,让许多本就对时家近期混乱不满,又担心自身投资受损的股东产生了兴趣。
当然,并非所有人都买账。
有人质疑授权真实性,有人担心得罪时家,也有人纯粹观望。
但秦也和即墨易极有耐心,一个个谈,一次次调整策略。
即墨易负责评估对方的风险偏好和利益诉求,秦也则以清晰的逻辑说服对方。
一周后,他们成功获得了超过33%非时家直接控制的股东签署的支持委托书。
这个比例,根据玺玉的章程,已经足以启动一项紧急条款。
该条款允许在董事长因不可抗力长期缺席且集团利益面临重大损害风险时,由达到一定比例的独立股东联合指定的“特别代表”,暂时介入并推动某些核心但非日常的决策流程,以止损和维持基本运营。
这次的特别代表,竟是秦也为首。
她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等待,四处求告的秦也了。
虽然这些动作都不会直接挑战时家的根本控制权,但是时家还是急了。
时明玺的棋盘上,有人在落子。
他们可以容忍秦也私下奔走,甚至可以容忍她找陆择西那种野路子打探消息,因为这些在他们看来都掀不起大风浪。
但股东支持委托书和正式动议,性质完全不同。
时家选了时承意出面,他已经算是时家和秦也最熟的人了。
能让时家和秦也的谈话,不至于火药味太浓,时明玺终归是要回来的,一切都要留有转圜余地。
时承意和她就在上次见面的地方见面,上次,是他告诉她,人命就是有价格的。
秦也到的时候,时承意已经在了,茶香袅袅,他正在温杯。
她特别不理解有钱老头这一套,明明自己急得要死了,也有目的,讲话之前非要泡壶茶。
“坐。”
“秦也,你最近动作太大了。”时承意示意她,亲自斟了一杯茶推过来,没有寒暄,直接切入正题。
“您是指什么?我作为时明玺的未来妻子,在他病重期间,为维护玺玉的稳定和利益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什么不对吗?”
“你找那些股东,拿到所谓的支持,这是在维护利益,还是在以此为要挟?”时承意有些不耐心了。
“时家现在内部有分歧,玺玉事务积压,这些都是事实,我要见时明玺,一日见不到时明玺,我就会继续推进下去。”
“秦也!”时承意脸上温和的面具终于要掉了。
“你不要混淆视听,时家比你更想要明玺活,也更会维护集团的利益,我们不能允许任何人,在任何时候,以任何方式,破坏集团的稳定和团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越界了!”
“你以为拿到一些股东的支持,弄个什么动议,就能改变什么?你太天真了。时家能掌控玺玉这么多年,不是靠几张纸就能撼动的。你这样做,只会把你自己,把明玺,甚至把你女儿,都置于更危险的境地!”
**裸的警告。
秦也的心沉了沉,但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危险?”她反问。
“比起被无声无息地带走,被强制手术,被药物控制,被剥夺一切权利……我现在做的这些,能带来什么更危险的后果?
你们到底在怕什么?怕我唤醒其他股东对时家独断专行的不满?还是怕……时明玺留下的某些后手,真的被我启动?”
秦也的直白和尖锐,超出了他的预期。
“秦也,我是好心提醒你,收手吧。把那些所谓的委托书作废,安安心心回玖园,照顾好时昑,等着明玺康复的消息。这才是对你和对孩子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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