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航者号的光轨在星图边缘划出银紫色弧线时,断琴的共鸣箱突然震颤。苏晓指尖的银紫纹路与琴身光带同步起伏,舷窗外的定音座像颗被蛛丝包裹的琥珀,无数发光星轨在其周围形成致密的茧壳,每个星轨节点都闪烁着织网者的校准符。
“能量场强度是补弦星的七十倍。”她调出扫描图谱,定音座的核心被层暗紫色光膜包裹,膜上流动的符文与熵核碎片的波动完全一致,“他们把主星改造成了巨型定音桩。”断琴突然自动翻弦,螺旋琴弦上弹出段低沉的旋律,琴身投射出的星图瞬间布满红色警戒区——所有靠近茧壳的星轨都呈现出被强行拉直的状态,像无数根绷紧的琴弦。
陈将军的通讯信号带着强烈的干扰音切入。他身后的平衡树果实已经裂开,里面悬浮着枚银蓝色的芯片,芯片表面的调音符号正在与归航者号的系统产生共振:“我们解析了安导师留下的钥匙,织网者的主星核心是颗天然熵核。”他举起芯片对准镜头,里面突然渗出银紫色液体,在桌面凝成个微型星轨模型,“他们用整个文明的能量喂养熵核,让它成为所有定音桩的总控制台。”
苏晓的星轨环突然发烫。腕间的银紫纹路顺着血管爬向太阳穴,脑海里闪过串急促的音阶——那是补弦星地核晶体愈合时发出的声音。断琴的旋律骤变,银蓝色光带从琴身涌出,在驾驶舱内组成道虚拟星轨,与定音座的茧壳产生奇妙的共振,“它们在害怕。”那些包裹主星的发光星轨突然剧烈震颤,茧壳的缝隙里渗出暗紫色雾气,接触到归航者号的光轨便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镜像苏晓的虚影出现在星图旁。她的白袍已经完全化作银紫交织的星轨纹路,手里握着半块从补弦星带回的晶体碎片:“织网者用校准符将熵核的腐蚀程序反向运行,让主星成为‘定音母桩’。”虚影的指尖划过茧壳的三维模型,那些发光星轨立刻显露出琴弦的形态,每个节点处都嵌着块菱形芯片,“就像用根主弦控制无数副弦,只要母桩的频率不变,所有定音桩都会保持同步。”
归航者号突然遭遇强磁场冲击。驾驶舱的控制台瞬间爆出火花,苏晓的断琴猛地撞向舱壁,螺旋琴弦上的光带断裂成无数碎片,像被扯断的蛛网。她扑过去按住琴身时,发现那些碎片正在自动重组,只是重组后的旋律带着明显的滞涩感——就像被强行拧转的发条。
“是频率压制。”陈将军的通讯画面突然切换成平衡树的根系特写,那些银蓝色的根须正在疯狂生长,穿透地表扎向地核深处,“织网者在定音座周围设置了‘**鸣场’,任何自然星轨的频率都会被强行矫正。”根系间突然亮起片星图投影,标注着七个闪烁的红点,“这是从安导师祖父的日志里找到的,当年他偷偷在**鸣场的薄弱处埋下了调音师的‘共振器’。”
苏晓的星轨环突然完整亮起。腕间的银紫光芒顺着断琴的琴弦蔓延,在虚空画出道螺旋光轨,与陈将军星图上的某个红点产生呼应。驾驶舱的舷窗外,茧壳的某处突然浮现出灰袍调音师的虚影——他们举着发光的三弦琴,将银蓝色芯片埋入星轨节点,额头的芯片释放出柔和的光雾,那些被强行拉直的星轨竟微微弯曲,“留下火种,等待能听见自然频率的人。”
“第一个共振器在‘残响带’。”苏晓立刻调整航线,归航者号的光轨化作道银紫箭矢,精准穿过茧壳的层叠屏障。残响带的景象在舷窗外展开:无数断裂的星轨残骸漂浮在虚空中,每个残骸上都残留着被灼烧的痕迹,像被揉碎的乐谱纸。断琴的共鸣箱里渗出银蓝色液体,在控制台上凝成个发光的符号——与灰袍调音师埋下的芯片标记完全一致。
归航者号降落在块巨大的星轨残骸上时,苏晓发现残骸表面布满细小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嵌着段银紫色光丝,轻轻触碰便会弹出段破碎的旋律,所有旋律拼凑起来,正是当年灰袍老者展示的初始乐谱片段。她的断琴突然自动演奏,螺旋琴弦上的光带与孔洞里的光丝产生共鸣,残骸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块方形的地面缓缓升起,露出下面的银蓝色装置——那是个布满调音符号的圆盘,中心嵌着块正在闪烁的芯片。
“启动密码是自然频率。”镜像苏晓的虚影蹲在装置旁,指尖划过圆盘边缘的刻度,那些刻度立刻显露出星轨的自然弧度,“安的祖父当年假装校准星轨,实则将**鸣场的参数输入了共振器。”虚影的指尖停在最内侧的刻度上,那里刻着个极小的星语符号,“这是调音师的‘自由之符’,只有同时拥有两种能量的人才能激活。”
苏晓将星轨环贴在圆盘中心。银紫交织的光芒顺着芯片蔓延,圆盘突然开始旋转,残响带的所有残骸都跟着震颤起来,断裂的星轨光带在空中重新连接,组成道完整的音阶。当最后个音符亮起时,定音座的茧壳突然出现道裂缝,裂缝里涌出的暗紫色能量明显减弱,“**鸣场的强度下降了百分之十五。”陈将军的声音带着惊喜,他身后的平衡树突然开花,花瓣上的星轨图案正在与残响带的音阶同步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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