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战舰的引擎发出平稳的嗡鸣,划破死寂星云边缘的灰色尘埃带。凌雪站在舰桥的观测窗前,指尖紧紧抵着冰冷的舷窗,目光死死锁定着雷达屏幕上那个闪烁的红点——那是苏晓所说的废弃探测船坐标。三天来,她几乎没有合眼,作战服上还沾着焰火星球的岩浆灰,眼下的青黑却挡不住眼中的灼光。
“凌雪姐,还有十分钟抵达目标坐标。”卡恩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带着一丝难掩的疲惫,“但探测船周围的空间磁场很不稳定,有微弱的暗物质残留波动,我已经调整了航线,尽量避开危险区域。”
凌雪点头,按下通讯器:“准备好救援舱,我亲自去接他。另外,让医疗组把急救设备搬到三号舱室,苏晓的状态可能很糟糕。”
“收到。对了,长老醒了,他说想看看星尘石碎片的共鸣数据。”
“让他在数据分析室等我,等接回苏晓,我们立刻汇合。”
挂断通讯,凌雪抬手抚摸着胸前的星尘石碎片,碎片的光芒比刚才更亮了些,像是在回应她的心跳。她还记得三天前爆炸后的绝望——漫天火光中,她甚至能感受到能量风暴灼烧皮肤的刺痛,直到这块碎片从废墟中滚到她脚边,带着苏晓独有的神经连接印记,她才敢相信,那个总是说“相信我”的男人,真的没有食言。
“坐标抵达!探测船就在前方!”驾驶员的声音打断了凌雪的思绪。
观测窗前,一艘锈迹斑斑的探测船缓缓浮现。船身布满了陨石撞击的凹痕,船体侧面的联盟标志早已模糊不清,只有“探索者七号”的编号还能勉强辨认。凌雪认得这艘船——三年前,它在执行死寂星云探测任务时失联,联盟曾判定整船人员无一生还。
“救援舱准备完毕,凌雪姐,可以出发了。”
凌雪穿上轻便的应急作战服,抓起头盔快步走向舱门。当救援舱脱离星尘战舰,朝着探测船飞去时,她看到探测船的对接舱门竟然是打开的,像是有人特意为她留了入口。
对接成功的提示音响起,凌雪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金属锈蚀和臭氧的气味扑面而来。探测船内部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闪烁着微弱的红光。她打开头盔上的探照灯,一步步朝着驾驶舱的方向走去,靴底踩在满地的碎玻璃上,发出“嘎吱”的声响。
“苏晓?”她轻声呼喊,声音在空旷的船舱中回荡。
驾驶舱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微弱的呼吸声。凌雪推开门,探照灯的光束立刻照在驾驶座上——苏晓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如纸,作战服上沾满了血迹,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是骨折了。他的胸前,那块完整的星尘石正散发着淡淡的蓝光,与凌雪手中的碎片遥相呼应。
“你来了。”苏晓睁开眼,看到凌雪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
凌雪冲过去,握住他完好的右手,指尖冰凉:“你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没事,就是有点脱力。”苏晓摇摇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碎片上,“没想到星尘石还能这么用——爆炸的时候,它自动形成了能量茧把我裹住,然后被冲击波推到了这里。”他顿了顿,指了指驾驶台上的一个数据盘,“对了,我在这艘船上发现了点东西,可能比暗物质装置更麻烦。”
凌雪接过数据盘,入手冰凉:“这是什么?”
“探索者七号的航行日志,还有一段加密视频。”苏晓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凌雪按住。
“别动,我先带你回星尘战舰。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将苏晓安置在医疗舱后,凌雪立刻拿着数据盘来到数据分析室。长老正坐在操控台前,盯着屏幕上的星尘石共鸣数据,眉头紧锁。卡恩、赵磊和林锐也都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
“长老,怎么样?”凌雪将数据盘插入接口。
长老抬头,指了指屏幕:“星尘石的能量波动很奇怪,除了地核能量和暗物质能量,它还吸收了一种未知的能量源——和你带回来的数据盘里的波动很像。”
卡恩已经开始解码数据盘,屏幕上的乱码逐渐变成清晰的文字。林锐凑上前,看着日志内容,脸色越来越凝重:“探索者七号当年不是失联,是被劫持了。他们在死寂星云边缘发现了一个古代遗迹,刚靠近就遭到了袭击——袭击者不是我们遇到的暗物质部队,而是一种机械生命体。”
“机械生命体?”凌雪愣住了。
“对,日志里说,那些机械体有自我意识,能操控暗物质能量,而且它们的核心程序里,有和共振密码相似的指令。”卡恩调出一段模糊的视频,画面中,无数银色的机械昆虫围攻着探索者七号,船体瞬间被撕开一个大口子,“这段视频是船长最后录的,他说那些机械体来自‘星枢遗迹’,而星枢遗迹,是古代文明用来存放‘文明火种’的地方。”
长老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星枢遗迹...传说中,古代文明在灭亡前,把他们的科技和能量核心都藏在了那里。如果机械生命体掌控了星枢遗迹,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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