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乾坤：锦衣卫的现代逆袭 第162章 殿前质询，道心不移

执法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刑禹真人那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带着元婴真君的威压与执法长老的审判意志，缓缓扫过秦岳周身。在这目光下，寻常结晶修士恐怕早已心神失守，战战兢兢。

然而，秦岳身负混沌归元星璇，道心坚如磐石，更兼刚刚突破，气势正盛。他虽感压力，却依旧挺直脊梁，目光平静地迎向刑禹真人，不闪不避，任由对方探查。

“嗯？”刑禹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他察觉到秦岳体内灵力浩瀚精纯，远胜同阶，更有一股深邃混沌、难以揣测的本源气息萦绕，与传闻中的“星核”隐隐相合，却又更加古老玄奥。此子根基之雄厚，实属他生平仅见。

“秦岳。”刑禹真人终于开口，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你于玄元秘境之中，修为自筑基三层直跃九层巅峰，更于今日凝聚灵晶，破入结晶。此等进境，闻所未闻。宗门对此甚为关切，你且细细道来，秘境之中，究竟发生何事？你这一身修为与那混沌异象，又从何而来？”

他没有直接提韩锋，而是先从秦岳的修为入手，这是要从根源上弄清“星核”的归属与秦岳所得传承的性质。

秦岳心中早有腹稿，当下便将之前对青玄真人所述之言，稍作修饰，再次陈述。重点强调自己于混元府中得遇“混元道人”遗泽，承其“混沌归元”正道传承，并凭借此传承之力，方能在危机四伏的秘境中生存、突破。至于星核，他只言在最终争夺中，那星核主动融入己身，与传承相合，并未详述具体过程，也未提及其已成为自身灵晶核心。

“……弟子所言，句句属实。所得传承，乃上古正道，绝非魔功。修为精进，亦是厚积薄发，机缘所致。至于韩锋师兄……”秦岳话锋一转，主动提及，“弟子与他在坠星荒原相遇，彼时他已布下绝杀剑阵，欲致弟子于死地。弟子被迫反击，生死相搏，最终侥幸胜出。此乃自卫，绝非有意残害同门。”

他语气平静，条理清晰，将自身置于被迫反击的位置，并点明是韩锋设伏在先。

“巧言令色！”一旁的玄霜长老冷声开口，她与韩锋颇有渊源，此刻面罩寒霜，“纵然韩锋有错在先，你既已得传承，实力大进，为何不能制服于他，非要取其性命？分明是你心狠手辣，觊觎其机缘！”

“玄霜师妹。”刑禹真人淡淡开口，阻止了玄霜长老的质问，目光依旧盯着秦岳，“你言星核主动融入你身，与传承相合。据古籍记载，秘境星核乃一方世界本源所聚，自有灵性，非大机缘、大因果者不可得，更遑论主动认主。你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又如何证明你所承之道，确为上古正道，而非惑人心智的邪魔外道？”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证明传承的正统性与星核认主的合理性！

秦岳深吸一口气，知道空口无凭，必须展现出一些实质的东西。他心念一动，丹田内混沌归元灵晶微微旋转，一缕精纯的、带着混沌初开、万物归元意境的气息自他体内弥漫而出。这气息堂皇正大，古老苍茫，与魔功的阴邪暴戾截然不同。

同时，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点混沌色的灵光浮现，内部隐约有地水火风演化、星辰生灭的景象一闪而逝，虽然极其短暂模糊，却蕴含着一丝真实的法则韵味。

“此乃混元之力，请三位长老明鉴。”秦岳沉声道，“弟子之道，在于追溯本源，演化混沌，最终万法归元。此力中正平和，包容万物，绝非魔道。至于星核认主，弟子亦不知其深层次缘由，只觉其气息与弟子所修之道同源共鸣，仿佛本就一体。”

感受到那股纯正古老的混沌气息与那一丝真实的法则韵味，三位长老的神色都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玄机长老（胖老者）眼中精光一闪，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秦岳掌心的混沌灵光，喃喃道：“混沌演化，万法归元……倒是与上古某些失落道统的描述相符。若真如此，星核择主，倒也说得通……”

玄霜长老眉头紧锁，虽仍面有疑色，但眼神中的冰冷缓和了些许。

刑禹真人面无表情，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你所展露之力，确与寻常魔功迥异。然，空有气息，不足以完全取信。宗门规矩，残害同门乃大忌。即便韩锋有错，你下手如此之重，亦难逃责罚。”

他话锋依旧严厉，但语气已不似最初那般冰冷。

秦岳知道，这是执法殿一贯的风格，不会因个人天赋或机缘而轻易网开一面。他躬身道：“弟子深知宗门规矩森严。然当时情形，你死我活，弟子若留手，此刻便无法站在此处。弟子愿接受宗门调查，但请明察当时情境，还弟子一个公道。”

他态度不卑不亢，既承认下手重的事实，又强调是被迫自卫，将皮球踢回给了执法殿，要求他们查明“当时情境”。

刑禹真人深深看了秦岳一眼，忽然问道：“柳慕云、花无影皆言，最后时刻，星核确是主动飞向你，融入你身。此事，你可承认？”

秦岳心中一动，没想到柳慕云和花无影会在这件事上作证。他点头：“弟子承认。”

“既如此……”刑禹真人目光扫过玄霜和玄机两位长老，“星核择主，乃其自身灵性，非强取豪夺。韩锋之死，虽令人惋惜，然据现有证据，确系二人私怨，于秘境中生死相搏所致，秦岳虽有出手过重之嫌，却难定‘残害同门’之罪。”

他顿了顿，做出了最终裁定：“鉴于秦岳所获传承需进一步甄别，其修为来历已基本明晰，韩锋之事暂无确凿证据证明其蓄意谋杀。本座裁定：秦岳暂不予以刑律处罚。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罚你于‘思过崖’面壁三月，静思己过，并需于三年内，完成三件甲级宗门任务，以儆效尤！你可服气？”

思过崖面壁三月，三件甲级任务！这惩罚不算轻，尤其是三件甲级任务，往往涉及清剿强大邪修、探索绝地等，危险重重。但这相比于“残害同门”的重罪，已是天壤之别！显然，刑禹真人在一定程度上认可了秦岳的说法，并考虑了他的潜力与传承的特殊性。

秦岳心中明了，这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他躬身应道：“弟子服气，谢长老明察！”

玄霜长老冷哼一声，虽未再反对，但显然对这个结果并不完全满意。玄机长老则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去吧。”刑禹真人挥了挥手，“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这份机缘，亦莫要堕入歧途。宗门，拭目以待。”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秦岳再次行礼，转身，在两名执法弟子的“护送”下，离开了执法殿。

看着秦岳离去的背影，玄机长老忽然笑了笑，对刑禹真人道：“刑老头，此子如何？”

刑禹真人面无表情，眼中却闪过一丝极淡的波动：“璞玉深藏，然锋芒已露。是龙是虫，且看他能否熬过这风刀霜剑。”

殿外，阳光刺眼。

秦岳深吸一口气，知道执法殿这一关，算是暂时过了。但“思过崖”与“甲级任务”的惩罚，以及刑禹真人那句“拭目以待”，都预示着未来的路依旧不会平坦。

不过，他无所畏惧。

结晶已成，前路已明。

接下来，便先去那思过崖，将这三月面壁，当作一次沉淀与修行吧。

他目光坚定，向着摇光峰后山，思过崖的方向走去。

而在他身后，执法殿的阴影中，一道模糊的传讯符光，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