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山疗养院,复健花园。阳光正好。
微风拂过,梧桐树叶沙沙作响,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苏清雪在苏明月的搀扶下,沿着碎石小径缓缓行走。她的步伐比前几日更稳,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阳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映出淡淡的暖意。
她在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停住脚步。仰起头,目光沿着粗糙的树皮向上,穿过繁茂的枝叶,望向湛蓝的天空。阳光透过叶隙,在她眼中洒下点点碎金。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悄然涌上心头。
“姐,累了吗?坐下歇会儿?”苏明月轻声问。
苏清雪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抚摸着梧桐树那沟壑纵横的树皮。粗糙的触感,带着阳光的温度和岁月的痕迹。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仿佛穿透了时空。
“…小时候…”她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确定的飘忽,“…我好像…在树下…埋过东西…”她微微蹙眉,努力捕捉着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模糊画面,“…一个…铁盒子?”
苏明月的心猛地一跳!她强压住激动,声音尽量平稳:“对!姐!老宅后院,那棵最大的梧桐树下!你小时候最喜欢在那里玩,还偷偷埋过你的‘宝藏’!是一个…装糖果的小铁盒!”她看着姐姐迷茫中带着一丝追忆的眼神,眼眶微微发热。这是姐姐第一次主动、清晰地回忆起具体的童年往事!虽然模糊,却是记忆复苏的里程碑!
疗养院特护病房,傍晚。
柔和的灯光下,苏清雪靠在床头。苏明月正细心地帮她梳理长发。床头柜上,那枚周玄送的安神白玉佩静静躺着,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姐,这个玉佩,是周玄哥特意找来的,戴着安神的。”苏明月拿起玉佩,轻轻放在姐姐掌心。
玉佩入手温润,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凉意。苏清雪下意识地摩挲着玉佩光滑的表面,一股平和宁静的感觉顺着指尖蔓延开来,让她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她看着玉佩,眼神平静,没有像往常那样排斥或回避。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将玉佩握在掌心。
走廊尽头,深夜。
周玄独自坐在长椅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闭目养神。手腕上,那枚重新编织的平安结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脚步声轻轻响起,苏明月端着一杯热茶走来。
“周玄哥,喝点茶吧。”她将茶杯递过去。
周玄睁开眼,接过:“谢谢。”
苏明月在他旁边坐下,沉默片刻,轻声说:“姐今天…看着你送她的玉佩…看了很久…她…好像没那么排斥了…”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她今天…想起梧桐树下埋的铁盒了…老宅的梧桐...”
周玄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他转过头,看向苏明月。月光透过高窗洒在她脸上,映出她眼中的水光。她没有哭,但那份心疼和希冀清晰可见。
“嗯。”周玄低低应了一声,声音低沉。他抬起手腕,目光落在平安结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颗温润的白玉珠。心口沉寂的玄黄碎片,传来一丝极其微弱却清晰的温热感,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这温热,并非力量涌动,更像是一种…无声的慰藉。他看向苏明月,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辛苦你了,明月。”
苏明月低下头,泪水终于无声滑落。她迅速擦去,抬起头,努力扬起一个微笑:“不辛苦…只要姐姐好起来…什么都好…”
749局绝密地下基地,深埋层。
厚重的铅锇合金门缓缓关闭,发出沉闷的声响。一个多层嵌套、结构复杂的特制合金箱被机械臂送入最深处的隔离舱。箱内,正是那块被周玄以精血绘制“清心镇邪符”暂时压制的、污染严重的青铜钥匙碎片。舱门密封,多重物理锁和能量屏障启动。屏幕上显示:“SSS级危险品封存完成。权限:最高。”
“陈锋情况怎么样?”周玄问身边的陈薇。
“手术很成功,子弹取出来了,毒素也清除了大半。还在ICU观察,但生命体征平稳,意志力惊人。”陈薇回答,“南洋那边,国际刑警联合当地部队,彻底清剿了帕敢古庙残余势力,缴获了一批幽冥教典籍和黑水矿粉样本。黑袍司祭的尸体已确认。陈玄礼…还在T国医院躺着,749局和T国安全部门联合监控,插翅难飞。”
“我爸妈呢?”周玄问。
“苏总和梁女士在‘星湖山庄’,很安全。”陈薇调出卫星画面,一处风景秀丽的湖畔度假山庄,“外围有749局便衣,内部有星汉安保。他们知道情况特殊,很配合,生活起居无忧,只是…活动范围受限。”画面中,苏震东在湖边垂钓,梁婉晴在看书,神情平静,但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国家博物馆,汉代文物修复中心。隔离观察室。
巨大的防弹玻璃窗前,周玄、陈教授、李老等人屏息凝神。室内,修复工作台上,那面汉代四神规矩镜已焕然一新!镜体裂痕彻底消失,镜面光洁如初,映照出清晰的人影。镜背,四神兽纹饰栩栩如生,尤其是玄武纹饰核心那块暗绿矿石,此刻正散发着内敛而深邃的幽绿光芒,如同活了过来,缓缓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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