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深处,人工开凿的通道如同巨兽的肠道,蜿蜒向下。空气愈发粘稠,混杂着浓烈的血腥、硫磺与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作呕的甜腻**气息。五人屏息凝神,脚步轻如狸猫,踩在冰冷湿滑的石面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惊动了潜伏在黑暗中的致命存在。通道两侧粗糙的石壁上,偶尔能看到一些暗红色的、如同凝固血痂般的诡异符文,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红光,在照明珠苍白的光晕下,如同无数只窥视的眼睛。
陆小七走在最前,浑身的感官提升到了极致。他紧握着那枚从黑衣人身上缴获的、胚胎状的漆黑令牌,令牌表面那些扭曲的符文正微微发热,如同一个沉默的指南针,指引着方向,也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白小桃紧随其后,她小巧的鼻翼微微翕动,努力分辨着空气中混杂的无数气息,同时,她那双清澈的眼眸深处,一丝丝混沌之力悄然流转,让她能隐约“看”到前方能量流动的模糊脉络。苏清雪、楚千雪、铁柱呈扇形散开,各自警戒着不同的方位,剑气、冰寒、厚重的土系灵力无声地运转,随时准备爆发。
通道尽头豁然开朗。
一个相对宽敞的石室出现在眼前。这里显然是组织匆忙搭建的临时据点,布置极其简陋,甚至带着一种粗野的实用主义。角落里堆放着几个破旧的布袋,里面隐约可见干硬的肉块和水囊;几张用石块和兽皮简单搭成的“床铺”随意散落;石室中央,一个巨大的、由暗红色岩石雕琢而成的石台最为醒目。石台表面,刻画着一个极其复杂、令人头皮发麻的邪法阵图。阵图线条扭曲狰狞,如同无数蠕动的蛆虫,中心是一个深凹的血槽,此刻正被粘稠的、散发着恶臭的暗红血液填满。血槽之中,囚禁着一团微弱挣扎的光点——那是一个灵体!它只有拳头大小,光芒黯淡,如同风中残烛,在血污的侵蚀下痛苦地扭曲、尖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灵魂层面的哀嚎无声地冲击着五人的心神。
四个黑衣人围在石台旁,正是之前逃脱的那几人。其中一人左臂衣袖空荡荡,正是被陆小七混沌光束废掉一臂的“血手”。他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涔涔,但那双眼睛却燃烧着刻骨的怨毒。此刻,他正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将一股股阴冷的邪力注入石台阵图。另外三人则面无表情地配合着,一人负责从旁边一个破陶罐中舀出暗红的血液(显然是某种活物的血)注入血槽,一人手持骨锥,在阵图边缘的符文上刻划着什么,最后一人则警惕地扫视着四周,负责警戒。
石台邪阵被激活,血槽中的血液剧烈翻腾,蒸腾起浓郁的血雾。那团囚禁的灵体在血雾中挣扎得更加剧烈,光芒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被彻底吞噬。整个石室被一种令人窒息的邪恶能量场笼罩,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沉重,带着一种实质化的压迫感。
“他们在用活物献祭…强化邪阵?或者…联系什么人?”苏清雪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耳语,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她锐利的目光扫过石台,捕捉着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囚禁的灵体和血手施法的动作,心中飞快分析着。
白小桃则将全部心神集中在石台中央阵图的核心。混沌之力在她眼中展开,让她看到了常人无法察觉的能量流动。那阵图的核心节点,如同一个贪婪的漩涡,疯狂吞噬着献祭之血和灵体的本源力量,同时,一股微弱却极其隐秘的波动,正试图穿透空间壁垒,传递向某个未知的远方!她脸色微微发白,低声道:“核心…囚禁的灵体是阵眼…他们在…在尝试沟通!沟通一个…很遥远、很恐怖的存在!”
就在五人隐蔽在通道入口的阴影处,紧张地观察分析,准备制定突袭计划时——
嗡!
石室角落,一个极其不起眼、几乎与石壁融为一体的微型符文,毫无征兆地亮起刺目的红光!那光芒如同血珠滴落清水,瞬间扩散开来,形成一个半透明的、覆盖整个石室入口的红色光幕!
“糟了!预警符文!”铁柱心中一凛,低吼出声。
符文亮起的瞬间,石台旁负责警戒的黑衣人猛地抬头,眼中精光爆射,厉喝道:“有入侵者!”
负责施法的血手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毒蛇,怨毒的目光瞬间穿透通道入口的阴影,精准地锁定了陆小七的位置!他脸上狰狞的肌肉扭曲着,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果然追来了!正好!拿你们祭阵,弥补我的损失!”
话音未落,血手双手印诀猛地一变,狠狠拍在石台边缘!
轰隆!
石台邪阵被彻底引爆!血槽中粘稠的血液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冲天而起的血光瞬间照亮了整个阴暗的石室!那血光并非纯粹的光,而是由无数细小的、蠕动着的血色能量丝线构成,带着浓烈的血腥和毁灭性的邪气。在血手狂暴的意志驱动下,这些血色丝线瞬间凝聚、塑形——化作五条粗壮如巨蟒、表面覆盖着粘稠血痂和倒刺的恐怖血色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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