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龙神决 第293章 罪域遗民，龙皇传说

龙渊盘坐在冰冷坚硬的黑色岩石上，周身弥漫着淡淡的暗金色光晕，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引动天地灵气，却只吸入满腔混杂着腐朽与硫磺气息的污浊之气，引得肺腑一阵刺痛，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缕暗红的血丝。

这罪域的灵气不仅稀薄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更蕴含着一种狂暴的惰性，仿佛无数细碎的杂质和负面情绪凝结其中，寻常功法根本无法炼化，强行吸收，只会污染丹田，损伤经脉。龙渊尝试运转《九转龙神诀》，那原本在下界乃至神域边缘都堪称霸道的功法，在此地却显得格外晦涩，龙力在经脉中的流转速度不足全盛时期的十一，修复伤势的效率低得令人绝望。

他低头看向怀中，那由精纯能量构成的晶壳依旧稳固，龙灵儿恬静的睡颜是这片死寂绝地里唯一的温暖。只是，维持这晶壳的存在，每时每刻都在消耗着他本就不多的龙力。

“咳咳……苍玄，这鬼地方，果然名不虚传。”龙渊以内视之法，沟通识海中那道同样黯淡了许多的古老龙魂。

苍玄的虚影浮现，神色凝重地扫视着四周灰蒙蒙的天空和荒芜的大地：“葬神渊下的放逐之地……比古籍记载的更为不堪。法则残缺，灵脉枯竭，更像是一处被诸天万界遗弃的坟墓。龙渊，此地不宜久留，必须尽快找到相对安全的区域，再从长计议。”

龙渊何尝不知。他虽凭借强横的龙族体魄和意志撑过了坠落时的空间乱流，但伤势极重，左肩的玄冰之气仍在不断侵蚀血肉，右腿的麻痹感也未有消退，加上体内龙力枯竭，此刻哪怕只是一个神兵境界的修士，都可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

他艰难起身，将晶壳更紧地护在怀中，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大地是焦黑色的，布满了裂缝，如同干涸的河床。远处，隐约可见一些扭曲、倾颓的建筑轮廓，风格古老而怪异，不似神域常见。空气中除了那令人窒息的污浊灵气，还飘荡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微弱的生命波动？

“那边似乎有动静。”龙渊龙瞳微缩，捕捉到数里外一片怪石嶙峋的区域传来的细微能量涟漪。他立刻收敛所有龙力波动，将自身气息压制到最低，如同磐石，同时运转《游龙步》中隐匿身形之法，悄无声息地向着那个方向潜行而去。在完全陌生的绝境，暴露自己是最愚蠢的行为。

靠近石林，打斗声和呵斥声逐渐清晰。

“拦住他们！别让这些罪血杂碎跑了！”

“大哥，跟他们拼了！”

只见七八个身着破烂皮甲、手持锈蚀刀剑的壮汉，正围攻着三四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身影。那些被围攻者，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一个半大的孩子，他们眼神惊恐，却带着一股不屈的狠厉，手中挥舞着简陋的骨棒和石斧，拼命抵抗。但实力差距悬殊，围攻者中最强的约有相当于下界武王境界的气息，而被围攻者里，最强的那个满脸血污的汉子，也不过武宗层次。

“是罪域土着之间的厮杀？”龙渊隐匿在一块巨岩之后，冷眼旁观。他注意到，那些围攻者出手狠辣，招式间带着一股暴戾的煞气，而被迫害的一方，虽然弱小，但眼神深处却有一种难以磨灭的坚韧。尤其让他注意的是，那个被护在最后面的半大孩子，额头上似乎有着一道极其黯淡的、类似鳞片的浅色胎记。

“这些所谓的‘罪血遗民’……”苍玄的声音带着一丝讶异，“龙渊，你仔细感知他们的血脉气息，虽然稀薄驳杂到了极点，但其中……似乎隐约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龙族因子？”

龙渊心中一动，集中精神感知。果然，在那几个被围攻的遗民身上，尤其是那个有胎记的孩子身上，他感受到了一种近乎本源的、微乎其微的亲切感，与他自身的龙皇血脉有着一丝遥不可及的联系，尽管这联系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就在这时，战局突变。那名最强的围攻者，一个刀疤脸大汉，狞笑着一刀劈飞了遗民汉子的骨棒，刀锋直取其脖颈：“死吧，臭虫！”

眼看就要血溅当场，龙渊眼神一凛。他本不欲多管闲事，但那股微弱的同源感应，以及对方以强凌弱的行径，让他心中杀意顿起。更重要的是，他需要情报，需要了解这个罪域，而这些看似弱小的遗民，或许是突破口。

“咻！”

一道微不可查的暗金色指风，后发先至，精准地打在了刀疤脸大汉的腕骨上。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 刀疤脸惨叫一声，长刀脱手，捂着手腕惊骇后退，“谁？哪个杂种暗算老子？”

其余围攻者也吓了一跳，纷纷停下攻击，警惕地环顾四周。

龙渊缓缓从巨石后走出，他步履看似缓慢，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虽然重伤在身，气息萎靡，但那历经无数杀戮磨砺出的杀气，以及龙族与生俱来的淡淡威仪，依旧让这些罪域底层的厮杀汉感到一阵心悸。

“滚。” 龙渊只吐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却冰冷刺骨。

刀疤脸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龙渊，见他衣衫破损，满身血污，气息紊乱，显然也是重伤之躯，但那股子令人胆寒的气势却不似作假。他色厉内荏地吼道：“哪里来的外来户？敢管我们‘黑煞帮’的闲事？识相的赶紧滚开，否则连你一起剁了！”

龙渊懒得废话，眼中寒光一闪，强提一口龙力，身形如鬼魅般前冲，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他并未动用消耗巨大的龙族战法，只是凭借远超对方的战斗本能和强悍的肉身力量。

“嘭！嘭！嘭！”

几声闷响，伴随着骨断筋折的声音，那几个围攻者甚至连龙渊如何出手都没看清，便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岩石上，生死不知。唯有那刀疤脸，被龙渊一脚踩在胸口，巨大的力量让他动弹不得，满脸惊恐。

“前……前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刀疤脸彻底吓破了胆，他能感觉到，踩在胸口的那只脚，蕴含着足以轻易碾碎他的力量。

那几名被救下的遗民，也全都惊呆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实力强横的神秘人。那个满脸血污的汉子挣扎着爬起来，护在同伴身前，眼神中既有感激，也有深深的警惕。

龙渊没理会刀疤脸的求饶，目光转向那遗民汉子，声音依旧平淡：“我问，你答。若有半句虚言，死。”

汉子感受到龙渊目光中的压力，心中一凛，连忙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晚辈石猛，乃是此地‘石村’的猎人。前辈有何疑问，晚辈定知无不言！”

龙渊微微颔首，脚下力道松了半分，让刀疤脸得以喘息，这才开口：“此地是何处？你们口中的‘罪域’，具体情况如何？还有，‘罪血遗民’又是怎么回事？”

石猛不敢怠慢，组织了一下语言，恭敬答道：“回前辈，此地乃是‘黑风域’，是罪域外围的荒芜地带之一。整个罪域广阔无边，据说被划分为九域十九渊，我们黑风域只是最贫瘠的外围区域。”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罪域……正如其名，是神域流放重犯和失败者的囚笼。传说在极其久远的年代，一些触怒了神域至高存在的大能及其族裔，被剥夺神性，打落至此。此地法则残缺，灵气污浊，资源匮乏，环境恶劣，更有各种可怕的凶兽和诡异天灾。想要生存，唯有挣扎。”

石猛指了指地上如同死狗般的刀疤脸，以及远处那些残破建筑的方向：“像他们‘黑煞帮’，以及控制那边‘废墟集’的几股势力，都是后来被流放至此的罪犯后代，仗着有些实力，欺压我们这些最早的‘遗民’。”

“最早的遗民？”龙渊捕捉到关键。

石猛眼中闪过一丝追忆和悲怆，他看了看身边的同伴，尤其是那个有胎记的孩子，低声道：“村里的老人代代相传，我们……是‘龙之遗民’的后裔。”

“龙之遗民？”龙渊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就连识海中的苍玄也发出了轻微的波动。

“是的。”石猛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敬畏，“传说，在无法追朔的远古时代，统治诸天万界的，并非如今的神帝，而是伟大的、无所不能的龙皇！我们这些遗民的祖先，便是侍奉龙皇的部族之一。”

他叹了口气，充满了无奈与不甘：“后来，传说发生了惊天变故，龙皇陨落，龙族辉煌不再。我们这些忠诚于龙皇的部族，便被胜利者——也就是如今神域的主宰，冠以‘罪血’之名，世代放逐至此，永世不得超生。岁月流逝，我们的血脉越来越稀薄，传承几乎断绝，只能在这绝望之地苟延残喘，还要忍受后来者的欺凌……”

石猛的话，如同惊雷，在龙渊心中炸响。虽然苍玄早已告知他龙皇转世的身份，但亲耳听到在这被神域遗弃的角落，竟然还存在着因龙皇而获罪、并世代铭记着龙皇传说的遗民，这种震撼截然不同。

他脚下的刀疤脸似乎也听到了这“大逆不道”的言论，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出声。

龙渊强压下心中的波澜，继续问道：“龙皇的传说，在此地流传有多广？除了你们，还有其他遗民部族吗？”

石猛答道：“龙皇的传说，在罪域深处的一些古老部族中或许还有流传，但在外围，知道详情的已经不多了。像黑煞帮这些后来者，只把我们当做低贱的‘罪血’，根本不信什么龙皇传说。我们石村，是这黑风域仅存的一支还铭记祖训的龙之遗民了，其他村落……要么湮灭在岁月中，要么早已遗忘。”

他的语气充满了悲凉和一种坚持的骄傲。

龙渊沉默了片刻，脚下微微用力，刀疤脸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关于离开罪域的方法，你知道多少？”

刀疤脸忍着剧痛，慌忙道：“离开？前辈……罪域易进难出！传说只有通往神域的‘葬神渊’一条路，但那里空间乱流恐怖，根本不可能逆流而上！还有……还有传说罪域最深处，有连接其他世界的‘古路’，但那只是传说，没人见过！想要离开，除非……除非有神域大能亲自接引，但那需要立下天大功劳，或者……或者拥有让神域都心动的至宝……”

刀疤脸的话，印证了龙渊最坏的猜测。这罪域，果然是一处巨大的天然牢笼。

问清了“废墟集”的大致方位和黑风域的势力分布后，龙渊脚下龙力一吐，震碎了刀疤脸的心脉，结果了他的性命。对于这种欺压同类的渣滓，他不会有丝毫手软。

石猛等人见状，对龙渊更是敬畏。

龙渊看向石猛，直接道：“我需一处安静之地疗伤，带我去你们的村落。”

石猛脸上露出一丝犹豫。龙渊实力强大，但身份不明，引回村落福祸难料。但他看了看地上黑煞帮众的尸体，深知若不依靠这位神秘前辈，他们几人根本无法安全返回村落，日后也难逃黑煞帮的报复。而且，龙渊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让他血脉隐隐悸动的气息，让他最终下定了决心。

“前辈救命大恩，石村上下感激不尽！若前辈不嫌弃我们村落简陋，石猛愿为引路！” 石猛郑重行礼。

龙渊点头，随手弹出几缕龙炎，将地上的尸体焚为灰烬，抹去痕迹。

在石猛的引领下，一行人向着石村的方向行进。路上，龙渊又向石猛询问了一些罪域的细节，比如这里的修炼体系（由于灵气污浊，罪域修士大多走锤炼肉身或吞噬血食的野蛮路径，境界划分混乱）、危险区域、以及是否有过外来强者降临的传闻。

石猛知无不言，但所知也有限。关于外来强者，他只听老人说过，很久以前曾有星光坠入罪域深处，引发过大动静，但具体不详。

数个时辰后，穿过一片弥漫着毒瘴的枯木林，一处位于山坳中的简陋村落出现在眼前。村落用粗糙的巨石垒砌着低矮的围墙，里面是几十栋歪歪扭扭的石屋，袅袅炊烟升起，带着一丝微弱的生机。

村口有手持简陋武器的守卫，看到石猛等人回归，先是惊喜，随后看到陌生的龙渊，立刻警惕起来。

“石猛哥，你们回来了！这几位是？” 守卫紧张地问道。

石猛上前，低声与守卫交谈了几句，又指了指龙渊，守卫的脸色变了变，最终还是恭敬地让开了路。

村落不大，村民们的穿着比石猛等人更加破烂，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但在看到龙渊这个陌生人时，都露出了或好奇或恐惧的神色。龙渊能感觉到，这些村民体内，或多或少都带着那一丝微弱的龙族因子，只是稀薄得几乎难以察觉。

石猛将龙渊引到村落中央一处相对宽敞的石屋前，恭敬道：“前辈，这是我们村长居住的地方，也是村里最完整的屋子了。晚辈这就去禀报村长。”

很快，一位拄着蛇头木杖、老态龙钟、脸上布满皱纹如同老树皮般的老者，在石猛的搀扶下走了出来。老者看似行将就木，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清澈深邃，他仔细地打量着龙渊，尤其是在龙渊怀中抱着的晶壳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光芒。

“老朽石嵇，忝为石村村正，见过阁下。多谢阁下出手，救了石猛这几个孩子。” 老村正的声音苍老而沙哑，却带着一种沉稳。

龙渊能感觉到，这老者的实力远胜石猛，恐怕已堪比神兵巅峰，在这罪域外围，算是一把好手了。他微微颔首：“举手之劳。”

老村正侧身让开：“阁下身上有伤，若不嫌弃，请入内歇息。石猛，去取些清水和肉干来。”

进入石屋，内部陈设极为简单，只有石床、石桌和几个石墩。龙渊将晶壳小心放在石床上，自己则在一个石墩上坐下。

老村正坐在对面，浑浊的目光似乎能看透人心，他缓缓开口，问出了一个让龙渊心神微震的问题：

“老朽冒昧……阁下身上，流淌的可是……真正的龙血？”

石屋内，空气瞬间仿佛凝固。石猛站在门口，屏住了呼吸。龙渊目光锐利地看向老村正，体内残存的龙力微微流转。老村正毫不避让地迎着龙渊的目光，那苍老的躯体内，似乎有一股沉寂已久的力量正在缓缓苏醒。

龙渊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村正何出此言？”

老村正石嵇缓缓抬起枯瘦的手，指向石床上那散发着微弱光晕的晶壳，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那晶壳上的气息……还有阁下虽极力收敛，但重伤之下依旧逸散出的那一丝本源威压……绝不会错！那是我族古老壁画和图腾上记载的、属于至高龙皇的尊贵气息！”

他深吸一口气，浑浊的双眼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紧紧盯着龙渊：“罪域隔绝万古，外界早已遗忘龙皇荣光！阁下若非身负真龙之血，怎会与此气息同源？老朽斗胆再问，阁下……与我龙族，究竟是何渊源？”

龙渊沉默着，与识海中的苍玄快速交流。

“龙渊，这老者的感知竟如此敏锐！看来这遗民部落，确实保留着一些关于龙族的古老传承。或许……这是一个契机。”苍玄沉吟道。

龙渊心中已有决断。在这绝境之中，若想快速恢复并找到出路，或许需要借助这些“龙之遗民”的力量。隐瞒身份并非上策，但也不能全盘托出。

他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激动不已的老村正，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古老的威严：“吾名，龙渊。龙皇之传承，的确在我身上。”

他没有直接承认转世身份，只言传承，留有余地。

然而，仅仅是“龙皇传承”四个字，听在老村正石嵇和门口的的石猛耳中，不啻于九天惊雷！

石嵇浑身剧震，手中的蛇头木杖“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老泪纵横，挣扎着就要从石墩上滑下跪拜，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悲怆与喜悦：“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祖训所言非虚！龙皇陛下……您的传承……终于重现了！罪血后裔石嵇……拜见传承者！”

石猛也激动得满脸通红，跟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以头抢地。

龙渊抬手虚托一股柔和的力量阻止了老村正下跪：“村正不必多礼。我身受重伤，流落至此，还需依仗贵村。”

石嵇强行稳住情绪，但看向龙渊的目光已充满了无比的敬畏与狂热，他颤声道：“传承者大人言重了！石村虽小，但一草一木，皆愿为大人效死！我族等待了无尽岁月，终于……终于盼来了希望！” 他看向龙渊身上的伤痕，急切道，“大人伤势沉重，我村虽贫瘠，但有一处祖传的‘化龙池’，或许对大人伤势有益！”

“化龙池？” 龙渊心中一动。

“是的大人！” 石嵇解释道，“那是我族先祖留下的唯一底蕴，据说是以一滴稀释的龙血为基础，汇聚地脉灵气而成。虽历经岁月，池水灵力已大不如前，且受罪域环境影响，但对于滋养龙血后裔、修复伤势仍有奇效。只是……池水能量狂暴，非身负龙血者不可轻易尝试。”

龙渊眼中闪过一丝亮光。这“化龙池”，或许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虽然此地的地脉灵气也必然污浊，但若真有龙血为基础，他的《九转龙神诀》或可强行炼化！

“带我去。” 龙渊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是！大人请随我来！” 石嵇激动地捡起木杖，亲自在前引路。

在石嵇的带领下，龙渊抱着晶壳，来到村落最深处的一面山壁前。石嵇取出一个古老的龙形令牌，嵌入山壁一处凹陷。

“嗡……”

山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灼热而带着淡淡腥甜气息的热浪扑面而来。洞口下方，是一个仅丈许见方的天然石穴，中央是一口不断冒着气泡的暗红色池水，池水翻滚间，隐隐有极其微弱的龙形虚影闪过。

龙渊能清晰地感觉到，池水中蕴含着一股精纯却异常狂暴的能量，其中确实夹杂着一丝极其微弱的龙血气息，虽然稀薄，但品质似乎不低。更重要的是，这池水的能量属性，与他同源！

“大人，这便是化龙池。请务必小心，若感觉不适，需立刻退出！” 石嵇郑重提醒。

龙渊点头，将晶壳交给石嵇暂时保管，吩咐道：“在我出来前，任何人不得打扰。”

“老朽以性命担保！” 石嵇肃然道。

龙渊不再犹豫，纵身跃入那翻滚的暗红色池水之中。

“噗通！”

灼热的池水瞬间将他包裹，狂暴的能量如同无数根钢针，疯狂地扎向他的四肢百骸！早已千疮百孔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与此同时，那稀薄的龙血气息，却如同甘霖，主动融入他的血脉，引动他体内沉寂的龙皇本源，《九转龙神诀》自行高速运转起来！

痛苦与修复并存，毁灭与新生交织！

龙渊闷哼一声，紧守灵台清明，全力引导着这股狂暴却同源的力量，冲刷着体内的玄冰之气和幽鬼咒力，修复着破碎的骨骼和经脉。

暗红色的池水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丝丝缕缕的血色能量不断涌入他的体内。他肩胛和右腿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萎靡的气息也开始稳步提升……

石穴之外，老村正石嵇捧着那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晶壳，如同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圣物，激动得浑身颤抖。他望着封闭的洞口，老泪纵横，低声喃喃：

“龙皇印记……真正的龙皇传承者……预言是真的！我‘罪血’遗民等待万古的曙光……终于来了！”

“石村……不，所有散落在罪域各处的龙之遗民……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