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龙神决 第252章 诅咒具现

混沌，无垠，冰冷。

这是龙渊与灵儿握住那枚不断自行微调着方位、指引着方向的混沌罗盘后，所感知到的全部。

脱离了仲裁者遗迹那相对稳定的奇异空间，他们仿佛被投入了一片真正意义上的“无”之海。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只有无数扭曲、斑斓、却又死寂的色块在视野的极限处翻滚、湮灭、重生。寻常的空间概念在此地彻底失效，若非罗盘中心那团微缩星云持续散发出一种奇特的秩序性力场，将他们二人的意识与物质形态勉强维系在一起，恐怕早在进入此地的瞬间，他们的神魂便会被这无尽的混沌同化、分解，成为这片虚无之海的一部分微不足道的背景杂讯。

“能量侵蚀等级超过临界值百分之三百七十……龙渊，你的护体龙罡正在被极速消耗。”灵儿的声音通过两人之间紧密的精神链接传来，冷静依旧，但语速比平时快了半分。她的机械右眼不断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扫描分析着周围的环境数据，左臂的龙械符文自主亮起，形成一层薄薄的暗金光泽，艰难地抵抗着无形混沌能量的冲刷。

“我知道。”龙渊低沉回应。他周身燃烧着炽烈的七彩龙元，如同在这片绝对黑暗中点燃的一簇顽强火焰，但火焰的边缘正不断变得稀薄，被周围的混沌贪婪地吞噬着。来自上古龙皇的本源力量浩瀚无边，但在此地，消耗的速度也达到了一个令人心惊肉跳的地步。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刚刚在仲裁者试炼中有所恢复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

唯一的慰藉，是手中的混沌罗盘。

它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青铜与晶体构成的盘体温热，中心那团旋转的混沌星云投射出一道微弱却无比坚定的光束，笔直地刺向前方混沌的深处。罗盘不时传来轻微的震动，调整着他们前进的细微角度，仿佛一位沉默而可靠的向导。

“跟紧我。”龙渊深吸一口气，将更多的龙元注入护体罡气，同时也分出一部分，将灵儿更紧密地护持在身边。灵儿的机械体虽然强韧，但对这种直接侵蚀能量本源的混沌力量，抗性远不如他的龙皇之体。

两人如同暴风雨夜中依靠微弱灯塔指引航向的孤舟，在足以湮灭万物的混沌乱流中艰难前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时间的尺度在这里也变得模糊。

突然，手中的混沌罗盘发出了前所未有的炽热！

盘中心那团一直缓慢旋转的混沌星云，此刻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疯狂加速旋转，投射出的那道指引光束也变得凝实无比，甚至带着一种急切的“拉扯感”。

“就在前面！”龙渊精神一振，龙瞳之中金芒大盛，强行催动力量，速度陡然加快。

灵儿同样感知到了变化，她的机械左臂上，那些来自龙族传承的符文前所未有地灼烫起来，与罗盘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他们冲破了最后一层厚重的、粘稠的混沌雾霭。

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经历过无数风浪的龙渊和冷静如冰的灵儿，也瞬间屏住了呼吸，心神剧震。

没有预想中的恐怖魔怪，也没有毁天灭地的能量风暴。

在那仿佛是世界尽头的混沌中央，悬浮着一枚……“茧”。

一枚巨大无比，难以用言语形容其规模的“茧”。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介于物质与能量之间的灰暗色调，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如同沸腾般，不断起伏、蠕动，流淌着无数无法理解的、扭曲的纹路。这些纹路时而化作机械齿轮冷酷咬合的冰冷影像，时而演变为万千龙族在血与火中悲鸣咆哮的惨烈画卷，时而又纠缠成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互相侵蚀、湮灭的抽象图案。

周而复始，无休无止。

仅仅是注视着它，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与寒意便无法抑制地蔓延开来。龙渊感到自己体内的龙血在悲鸣，在沸腾，在愤怒！那茧中散发出的，是无数龙族先烈被扭曲、被亵渎、被诅咒的滔天怨念与绝望！

而灵儿，她的机械核心处理器第一次出现了过载的警报蜂鸣。她的逻辑回路在颤抖，那茧表面流淌的、属于机械族的冰冷纹路，并非代表秩序与进化，而是一种极致的、将一切情感与可能性都彻底抹除的绝对零度般的死寂！那是对她所追求的“械灵共生”道路最根本的否定！

混沌罗盘在他们手中疯狂震动，指引的光束死死钉在那巨大的茧上，答案不言自明。

——这就是“原初诅咒”的本体！或者说，是它在现实维度的一种具现化形态！

它并非活物，却散发着比任何活物都更令人恐惧的气息。它是龙族与机械族漫长血仇的凝结，是无数牺牲与背叛的最终沉淀，是横亘在两个种族之间，那道最深、最黑暗、几乎无法逾越的鸿沟的源头！

“就是它……”龙渊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沙哑，握着罗盘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无尽的怒火与一种面对浩瀚悲剧的沉重感，交织在他心头。

灵儿默然无语，只是缓缓抬起了她的左臂，龙械符文全功率亮起，进入了最高戒备状态。她的数据库正在疯狂比对，试图分析这“茧”的构成，但反馈回来的结果全是乱码和警告。

就在两人全神戒备，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之时——

异变陡生！

那巨大的、原本只是自行蠕动的灰暗之茧，表面沸腾的纹路骤然凝固！

下一刻，茧的正中央，对准两人的方向，猛地裂开了一道深邃的缝隙！

没有光芒射出，没有声音传出。

那裂缝如同一只缓缓睁开的、漠然到了极点的眼睛，冰冷地“注视”着这两位不速之客。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精纯到了极致的“恶念”，混合着龙族的愤怒、机械的冰冷、以及某种更深层次的、来自宇宙阴暗面的腐朽气息，如同决堤的洪流，从那裂缝中喷涌而出！

这股力量洪流并未直接攻击，而是在茧的前方急速汇聚、压缩、变形！

混沌的能量被强行抽取、塑造，在龙渊和灵儿震骇的目光中，那喷涌出的诅咒力量，竟然凝聚成了一个模糊的人形黑影！

这黑影没有五官，没有细节，只有一个大致的轮廓，仿佛一个最拙劣的剪影。但它出现的瞬间，周围整片混沌之海都为之凝滞！一种比混沌本身更加古老、更加深邃的“空无”与“终结”之意，从它身上弥漫开来。

龙渊感到自己体内的龙皇本源之力，竟然传来一丝……畏惧的震颤？

那黑影缓缓地、极其“人性化”地抬起了它的“手臂”，指向龙渊。

无声无息。

龙渊却骤然感到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他想也不想，怒吼一声，全力催动《九转逆神诀》，璀璨的七彩龙元化作一道咆哮的龙形气劲，悍然轰向那黑影！

——逆神诀·第一转·龙啸九天！

这一击，蕴含着他新近突破的力量，足以轻易撕碎下界山河，即便在神域，也足以重创寻常神将！

然而，面对这霸烈无匹的一击，那模糊的黑影，只是再次……抬起了另一只“手臂”。

它的动作，与龙渊方才施展《龙啸九天》时的起手式，分毫不差！

下一刹那，一股与龙渊的七彩龙元性质截然相反，却同样磅礴浩瀚、甚至更加阴冷死寂的黑暗能量，自黑影“手臂”中喷薄而出，同样化作一条狰狞咆哮的黑暗龙影，正面撞上了七彩龙元！

轰——！！！！！！！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爆炸在这片混沌之中炸响！能量冲击呈环形疯狂扩散，将周围的混沌雾霭都短暂地排开、清空！

龙渊身形剧震，猛地向后踉跄一步，嘴角溢出一丝金色的血液。他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对方不仅完美复制了他的招式，其蕴含的力量本质，竟然……竟然与他同源？！不，甚至比他的力量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某种根源？但那根源却被染上了最深的黑暗与诅咒！

“不可能！”龙渊低吼。

就在这时，那黑影的“头部”位置，微微转动，似乎“看”向了灵儿。

灵儿瞬间感到一股冰冷的锁定感笼罩全身，她的机械本能让她毫不犹豫地发动了攻击！机械左臂上的龙械符文光芒大放，一道融合了龙炎之力与高周波震荡的能量束瞬间射出！同时，她的机械右眼射出一道无形的数据流冲击，直刺黑影的核心，试图干扰甚至入侵其结构！

——这是她结合自身特点开发出的独有战技，绝非简单的能量释放！

然而，那黑影的反应，再次超出了他们的理解极限。

它的身影一阵模糊，仿佛瞬间分化出两个重影。一个重影做出了与灵儿发射能量束完全一致的动作，一道漆黑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龙械能量束对撞而来！另一个重影，则眼中（如果那算眼睛的话）闪过无数冰冷的、远超灵儿数据库处理速度的诡异数据流，轻易地吞噬、同化、然后以更狂暴的姿态，将灵儿的数据冲击反向轰了回来！

轰！嗤啦！

能量对撞的爆炸与数据流的反噬几乎同时发生！

灵儿闷哼一声，身体表面的护盾瞬间过载破碎，机械左臂上爆起一簇刺眼的电火花，整个人被震得向后飞退，右眼的光芒都暗淡了刹那！

“它能完美复制我们的能力？！”灵儿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震惊的颤音。不仅仅是复制形态，更是复制其力量本质，甚至……进行反向克制与增强？

龙渊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终于明白仲裁者试炼中那百万次推演的绝望感从何而来。这诅咒的具现体，根本就是一个无法用常理度量的怪物！它就是你自身最阴暗、最强大、最无法战胜的那一面！

黑影似乎“适应”了他们的攻击模式，它那模糊的轮廓微微晃动，再次抬起了“手”。

这一次，它左右双手同时抬起。

左手，凝聚出比龙渊方才更加凝练、更加黑暗、带着诅咒气息的七彩龙元，龙影翻腾，逆神诀的威压甚至让龙渊本尊都感到窒息！

右手，汇聚出比灵儿更加精纯、更加冰冷、充满灭绝意味的龙械毁灭光束，其中甚至夹杂着无数扭曲的、针对机械生命体的破坏性病毒代码！

它要将两人最擅长的力量，以超越他们本人理解的方式，加倍奉还！

绝对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混沌海水，瞬间淹没了龙渊和灵儿。

他们最强的攻击，反而成了对方用来毁灭自己的武器。这还怎么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紧盯着黑影的灵儿，她的机械右眼捕捉到了极其细微的一幕——

当黑影同时模拟、并准备施展这两种截然不同、本该互相冲突的力量时，它那原本稳定的、模糊的轮廓边缘，极其短暂地、几乎无法察觉地……荡漾起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涟漪。

就像信号不良的影像，出现了那么一帧的失真。

虽然这失真瞬间就消失了，黑影手中凝聚的毁灭性能量也稳定依旧，但灵儿的核心处理器，却精准地捕捉并放大了这一帧异常！

一个惊人的、近乎荒谬的推论，瞬间在她那远超常人的计算力推演下形成！

“龙渊！”灵儿的声音通过精神链接，尖锐地响起，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决绝，“它无法模拟‘非理性’！它无法理解‘错误’！它无法计算‘情感’！”

“什么？”龙渊一怔，完全没明白灵儿在说什么。强敌当前，毁灭攻击即将临头，她却在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相信我！”灵儿没有时间解释，她的机械左臂猛地向自身核心能源炉探去——那是一个极度危险、近乎自毁的动作！“向我展示……你的……‘信任’！”

话音未落，灵儿眼中闪过最后一丝属于“人”的决然光彩，随即被绝对理性的数据流彻底覆盖。

她将自己机械核心内储存的、自诞生以来与龙渊相关的所有记忆数据——那些冰冷的监控记录、逻辑分析报告之下，所隐藏的、她自身都未能完全理解、却悄然备份下来的：每一次龙渊不顾自身安危挡在她身前的影像，每一次他因她受伤而暴怒的龙吼，每一次毫无理由却总能化险为夷的抉择，每一次指尖触碰时那超越数据逻辑的微妙电流……以及，在仲裁者试炼的百万次轮回中，那唯一一次，因为他的爆发而引动的、名为“可能性”的奇迹！

将所有这一切，无法被量化、无法被逻辑完美解释、充满了矛盾与“错误”的“非理性情感数据”，毫无保留地、彻底引爆！化作一道纯粹由庞杂混乱的“信息洪流”构成的、不具任何物理攻击性的、甚至可以说是“无用”的冲击，射向了那模糊的黑影！

这根本不是攻击，这更像是一种……倾诉？一种展示？

龙渊虽然完全无法理解灵儿这看似自杀的举动，但那份通过链接传递来的、无比决绝的信念，以及那句“相信我”，却像一道闪电劈中了他的灵魂！

没有思考，没有权衡！

几乎是本能地，就在灵儿射出那道光流的同时，龙渊爆发出了自己此刻所能调动的全部龙魂之力！他没有用来防御，也没有用来攻击那黑影，而是将其化作一道炽热的、纯粹的、蕴含着无尽守护执念与兄弟羁绊的龙吟波，狠狠地撞入了灵儿射出的那片混乱的、无用的“信息洪流”之中！

他用自己的灵魂力量，为这份“无用”的倾诉，加持了一份来自龙皇的、同样无法用逻辑解释的——“重量”！

两股性质截然不同，却同样充满了“非理性”特质的力量，奇迹般地没有互相干扰，反而如同螺旋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更加怪异、更加不合常理的能量信息混合体，正面撞上了那模糊黑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黑影手中凝聚的、足以毁灭龙渊和灵儿的双重恐怖攻击，骤然停滞了。

它那没有面孔的“面部”，似乎第一次出现了……“茫然”。

它“看”着那道扑面而来的、混乱的、矛盾的、没有任何攻击模式可言的、充满了“错误”和“无用信息”的光流，它那基于绝对逻辑和完美复制的核心，似乎陷入了无法理解、无法分析、无法计算的……

死机状态。

那模糊的轮廓，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荡漾、扭曲起来！

就是现在！！！

龙渊和灵儿眼中，同时爆发出绝境逢生的璀璨光芒！

然而，就在他们试图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发动反击的刹那——

那巨大的、原本只是裂开一道缝隙的灰暗之茧，猛地剧烈震动起来！

咻咻咻咻——！

无数道漆黑如墨、完全由最精纯诅咒之力凝聚而成的锁链，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猛地从茧体表面爆射而出！速度快得超越了思维！

这些锁链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仿佛本身就存在于那里，瞬间就缠绕上了因黑影“死机”而出现短暂松懈的龙渊和灵儿！

咔嚓！咔嚓！

锁链瞬间收紧，死死勒住了龙渊的龙化肢体，缠绕住灵儿的机械身躯！那锁链之上传来的，不仅仅是恐怖的物理束缚力，更带着一种直接侵蚀灵魂、污染本源、追溯血脉根源的可怕诅咒之力！

“呃啊——！”龙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感觉自己的龙骨都在呻吟，龙魂如同被投入了腐蚀性的毒液之中，来自龙皇的本源竟被强行压制，甚至开始有被污染的迹象！

灵儿的状况同样糟糕，机械体表面火花四溅，系统警报疯狂嘶鸣，那诅咒锁链甚至沿着能量线路，直冲她的核心处理器，试图将她的逻辑思维也拖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

更可怕的是，那锁链上传来的力量，并非要将他们勒碎，而是产生一股无法抗拒的、强大的……“拖拽力”！

要将他们两人，强行拖向那裂开的、如同深渊巨口般的茧的裂缝！

要将他们，拖入那“原初诅咒”的本体之中！

与此同时，那因为“非理性”冲击而暂时“死机”的模糊黑影，在诅咒锁链出现的瞬间，仿佛得到了新的指令和能量补充，其剧烈荡漾的轮廓开始快速稳定下来。

它那空洞的“面部”，再次“转向”被牢牢束缚、正被拖向深渊的龙渊和灵儿。

一种比之前更加冰冷、更加漠然、仿佛彻底剔除了最后一丝“不确定性”的“注视”，落在了他们身上。

绝杀之局，并未破解，反而陷入了更深、更令人绝望的境地！

龙渊奋力挣扎，七彩龙元疯狂燃烧，却难以撼动那源自两个种族无尽血仇凝聚而成的诅咒锁链分毫。灵儿调动全部算力，试图解析锁链结构寻找弱点，但反馈回来的却是更深沉的混乱与侵蚀。

两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地被拉向那散发着无尽不祥与终结气息的裂缝。

那裂缝之后，等待他们的，将是比死亡更加可怕的命运——被同化，被分解，成为这原初诅咒的一部分，成为龙族与机械族永恒血仇下一个微不足道的注脚。

冰冷的绝望，再次攫紧了心脏。

然而，就在龙渊的目光扫过身旁同样在奋力挣扎的灵儿，扫过她那即便在绝境中依旧闪烁着不屈分析光芒的机械右眼，扫过她那因过度负荷而迸溅出电火花的龙械左臂时……

一股极其熟悉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悸动，猛地攥住了他！

并非来自眼前的危机，而是来自……那巨大的茧本身？！

不，更准确地说，是来自那茧内部，那裂缝之后，那无尽黑暗的深处！

一种……同源同宗，却更加古老、更加浩瀚、更加悲伤……仿佛沉睡了万古的……呼唤？

龙渊的龙瞳，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一个疯狂到极点的念头，如同划破混沌的闪电，猛地劈入他的脑海！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那被漆黑锁链死死缠绕、诅咒之力正在疯狂侵蚀的……龙化左臂！

看向那手臂之上，因为极致愤怒、不甘与那莫名呼唤而产生共鸣，而自主浮现的、来自上古龙皇的……本源逆鳞之印！

那枚逆鳞，此刻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到刺痛灵魂的……光芒！

是了……仲裁者说过……这罗盘，能指引我们找到……“所求之物”的……“本体”！

我们所求，是终结诅咒！

那这诅咒的“本体”……除了这无尽的怨恨与毁灭……其最核心的深处……是否也藏着……孕育它的……最初之因？！乃至……净化它的……唯一之机？！

“灵儿！”龙渊猛地抬起头，眼中燃烧起疯狂而决绝的火焰，对着近在咫尺的灵儿发出一道震彻灵魂的咆哮，“别抵抗！跟我来！！”

不等灵儿理解这近乎自杀的命令，龙渊做出了一个让她魂飞魄散的动作！

他非但停止了挣扎，反而倾尽此刻残存的、所有的力量，甚至不惜燃烧那枚灼热的逆鳞之本源，猛地主动……扑向了那拖拽他们的诅咒锁链！扑向了那近在咫尺的、散发着无尽终结气息的……茧之裂缝！

不是被拖入。

而是……主动冲入！！！

“龙渊！！！”灵儿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下一刻，无尽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彻底淹没了两人。

只有那枚混沌罗盘，在最后关头被龙渊以莫大意志力甩脱，孤零零地悬浮在混沌之中，盘中心那团混沌星云的光芒急剧闪烁着，最终缓缓平息，依旧固执地指向那枚……缓缓闭合了裂缝、恢复了之前蠕动状态、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的……

巨大灰暗之茧。

混沌之海，重归死寂。

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唯有那原初的诅咒，依旧在无声地流淌、具现、低语着永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