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里屋方向突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温和却带着几分焦虑的男声。
紧接着,一个身穿宝蓝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了出来。
他面色红润,身材微胖,腰间系着一块暖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贵人家。
在他身边,跟着一位穿着粉色襦裙的中年美妇,发髻上插着一支珍珠钗,眉眼间带着几分担忧。
最后出来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鹅黄色的衣裙,发梢系着浅绿的丝带,一双杏眼好奇地打量着院子,却在看到满地跪着的侍卫时,瞬间捂住了嘴,眼里满是惊讶。
这正是孟家的主人孟三富,他的夫人王氏,还有女儿孟瑶。
孟三富原本在里屋对账,听到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侍卫的呵斥和器物落地的声音,生怕出了什么事,便急忙带着妻女出来查看。
可刚走到院门口,就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自家八个侍卫全跪在地上,连平日里最勇猛的侍卫队长曹强都低着头,额头上满是冷汗。
而院子中央,站着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少年,少年虽衣着陈旧,却身姿挺拔,周身仿佛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气场,让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这……这是怎么了?”孟富贵愣了一下,快步走上前,却没敢靠太近,只是对着侍卫队长低声问道,“你们怎么都跪着?这位小友是……”
萧云见里屋走出的三人衣着华贵,尤其是中年男人腰间的暖玉与妇人发髻的珍珠钗,显然是这院子的主人,便没再僵持。
他本就无意为难他们,此刻话事人已到,便心念一动,将周身流转的天衍灵力尽数收回丹田。
那股让侍卫们窒息的压迫感,如同潮水般瞬间退去。
跪着的侍卫们只觉背上的“大山”骤然消失,胸口闷胀感消散,终于能顺畅呼吸。
曹强反应最快,他踉跄着撑着地面站起身,先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长刀,确认没丢丑,随即对着萧云深深鞠了一躬,腰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多谢……多谢仙长不杀之恩!是小的有眼无珠,误会了仙长,还请仙长恕罪!”
他的表现并非夸张。
年轻时,曹强曾近距离接触过一位云游的凝气三阶老修士。
那修士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便让他觉得心惊胆战,可方才萧云释放的威压,比那位老修士强了何止十倍!
就像萤火与皓月的差距。
他瞬间明白,眼前的少年没当场碾死他们这些“蝼蚁”,已是天大的仁慈。
孟三富被曹强这举动惊得一愣,王氏更是下意识地拉着孟瑶往后退了半步。
唯有孟瑶,攥着母亲的襦裙衣角,一双杏眼好奇地盯着萧云,想不通这穿得破破烂烂的少年,为何能让平日里凶巴巴的曹队长如此恭敬。
曹强直起身,转头看向孟三富,语气急促却条理清晰,“方才这……这位仙长突然出现在院里,小的们没见他从大门进来,又看他衣着陈旧,便误以为是来偷东西的小混混,一时糊涂才下令拿下。”
他说到“仙长”二字时,特意加重了语气,同时偷偷给孟三富使了个眼色。
孟三富何等精明,一看曹强的神色,再想起方才萧云周身那若有若无的气场,瞬间明白过来。
“哎呀!”孟三富猛地拍了下大腿,快步走到萧云面前,比曹强还要恭敬地拱手,脸上堆着歉意的笑容,“这位小友,不对,该叫您仙长才是!都怪我孟三富管教无方,让手下人冲撞了仙长,还请仙长莫要怪罪!您放心,回头我定好好教训他们,给仙长赔罪!”
王氏也连忙拉着孟瑶上前,对着萧云微微屈膝:“妾身王氏,见过仙长,方才之事多有冒犯,还望仙长海涵。”
“瑶儿,快行礼!”
孟瑶虽不懂“仙长”是什么意思,却也乖巧地对着萧云小声说了句“见过仙长”,只是那双眼睛,依旧好奇地打量着萧云,像是在看什么新奇事物。
萧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的反应,摆了摆手,语气平和:“孟家主不必多礼,方才之事只是误会,我并未放在心上,我叫萧云,并非什么‘仙长’,只是途经此地时出了点意外,才误打误撞进了你家院子。”
“萧仙长太谦虚了!”孟三富哪里肯信,只当萧云是不愿张扬,连忙侧身让出一条路,做了个 “请”的手势。
“仙长一路辛苦,快进屋歇歇脚!屋里有热茶,还有干净的衣物,我这就让人给仙长准备,有什么事咱们进屋慢慢说,千万别在院子里受了寒!”
曹强也连忙附和:“是啊仙长,进屋吧!小的们给您守着院子,保证没人敢打扰!”
萧云看了看自己身上沾满灰尘,还破了几道口子的外门弟子服,确实有些狼狈。
而且他也需要从孟三富口中打听这里的情况。
要先弄明白自己现在到底在哪,还要看看有没有传送到青云宗地界的传送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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