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雄心1935：红警逆袭 第306章 注定失败的外交努力

随着军部高层的意见逐步趋于一致，开战的决心已不可动摇。

日本内阁新任首相林铣十郎，秉承着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给在华的谈判代表团发去了催促电报，要求他们10日之内必须取得实质性的成果。

这个消息传到代表团团长儿玉谦次的耳朵里，觉得这个命令简直是有病，事关两国和平的重要谈判，居然指望不到一个月就谈出结果来。

他在背后大骂林铣内阁就是个草台班子，陆军马鹿通通是一帮粗鄙的武夫，完全不知所谓。

一群企业高管也是一脸懵逼，这眼看着通过一场谈判，就能将整个中国市场拥入怀中，内阁居然在这个时候闹幺蛾子，简直不能容忍。

他们纷纷给国内的总公司发去电报，要求自家社长和背后的关系给政府施压。

但发去的电报却如同石沉大海，得到的回应，基本都是让他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不要多管闲事。

而在这纷纷扰扰之中，只有在外务省任职的须磨弥吉郎稍微知道点内幕。

他虽然没有资格了解到军方制定的作战方案，但长久的任职经历，让他很对军方那群激进主义者有着一个很清醒的认识。

他意识到，很可能十天之后，帝国就将要采取行动了，但这个事情他也没法跟代表团的其他成员直言。

尽管他和军方的牵连极深，但还是更希望能够通过外交途径解决两国之间的矛盾，这不只是因为他对这场战争的不看好。

更重要的是，他必须履行自己作为外交官的职责，这关乎到他的政治前途。

于是，他私下里约见了先锋军总司令周辰，希望做最后的努力。

没想到，只是过了两天的时间，他就得到了召见。

先锋军总司令部会客室，周辰没有坐在主位，而是与须磨弥吉郎分坐在一张茶几的两侧，仿佛是一场平等的对话。

须磨弥吉郎，这位日本外务省着名的中国通，此刻仍保持着外交官的仪态，他轻轻放下茶杯，开始了精心准备的开场白。

“周司令阁下，感谢您在百忙之中拨冗会见。鄙人此次前来，绝非为了重复那些陈词滥调，而是希望以最大的诚意，与阁下探讨一条能引领东亚走向真正和平与繁荣的道路。”

“纵观历史，中日两国一衣带水，文化同源。

唐宋时，日本倾慕中华文明，遣唐使络绎于道；明清之际，虽偶有波折，然商贸往来、文化交流未曾断绝。

甲午之后，两国步入歧途，实为时代之悲剧，亦是西方列强趁虚而入之结果。”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周辰的反应。周辰只是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须磨深吸一口气，抛出了核心提议：“当今世界，白种人依然主宰秩序，视我黄种人为二等民族。

日本帝国经过数十年励精图治，方有今日之国力，绝非为了与同文同种的邻邦进行一场注定两败俱伤的战争。

帝国政府经过慎重考虑，愿提出一项根本性的解决方案：日本愿正式承认满洲为中国之合法领土，支持一个统一的、由阁下领导的中国。帝国将撤回所有在华军队，放弃一切不平等条约赋予之特权。”

他越说越激动，“届时，中日之间所有历史包袱将一扫而空。日本拥有技术、资本与工业能力，中国拥有无尽的资源、市场与人力。

两国携手，真正实现大东亚共荣之理想，乃至未来共同主导亚洲新秩序，对抗西方之压迫。

这并非谁主谁从，而是强强联合，共创未来！此乃千载难逢之机，望司令阁下深思。”

周辰静静听完，沉默了片刻，仿佛在思考。

“须磨先生，您是个出色的外交官，很会说话，也很会画饼。”周辰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提到了历史。很好，那我们就说说历史。甲午之殇、二十一条、济南惨案、九一八……这一笔笔血债，不是一句时代悲剧、步入歧途就能轻轻带过的。

你们在谈判桌上拿出来的东西，东北的土地，华中特权。这些是什么？这些是你们从中国身上撕咬下来的血肉！

现在，你们把这些抢来的、本该属于我们的东西，包装一下，作为礼物送回来，还指望我们感恩戴德，与你们携手共创未来？”

周辰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加重：“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这就像一个强盗闯进主人家，抢走了传家宝，然后对主人说：‘你看，我把宝贝还给你，我们以后做朋友吧，一起对付街上的其他恶霸’。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们手上握有的谈判资本，在我看来，全是负资产，是理应被收回的赃物！用赃物来做交易，须磨先生，您觉得这有丝毫诚意吗？”

须磨的脸色微微发白，他试图辩解：“司令阁下，国际政治讲究的是现实利益，而非沉溺于历史恩怨……”

“现实？”周辰打断他，冷笑一声，“现实就是，我甚至希望你们现在就去和南京的国民政府紧密合作，全力支持他们来对付我。

这样，我先锋军扫平你们和他们的联军之后，就能名正言顺地成为全中国唯一合法的代表，完成国家的真正统一。

你们现在提出的所谓支持统一，对我而言，非但不是筹码，反而是一种阻碍。你说，你的筹码，可笑不可笑？”

这话如同重锤，狠狠击打在须磨的心上。他没想到周辰的格局和野心如此之大，完全跳出了他预设的谈判框架。

须磨强自镇定，换了一个角度：“司令阁下，请恕我直言。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即便阁下有信心获胜，但战争带来的损耗将是巨大的。

在这个由白种人主导的弱肉强食的世界里，我们黄种人内部的自相残杀，最终得益的只会是西方。

为何不能放下暂时的分歧，先共同应对更大的威胁呢？这是关乎种族生存的战略问题！”

“更大的威胁？”周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须磨先生，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一个内部仇恨不断、主次不分的联盟，才是走向衰败的开始。

真正的强大，源于内部的统一。攘外必先安内，这个安内，也包括清除一切外来之侵略者。

一个连自身独立和尊严都无法完全扞卫的中国，有什么资格去谈领导亚洲？至于你们日本……”

周辰顿了顿，目光变得更加深邃：“你们现在，或许还拥有一些看似可以与我们相提并论的军事实力。但你们的根基已经烂了，你们的经济，依靠战争和掠夺维持的畸形经济，已经崩溃了。

北美废钢市场的教训，还不够深刻吗？你们在国内进行了总动员，榨干最后一滴血来备战。而我们……”

周辰向后靠去，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手势：“我们也在备战，但我们的战争机器，是靠我们自己健康的肌体在滋养，越运转越强大。

我知道你们在等，等一个你们自以为最好的开战时机。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不用等了。你们等来的，只会是更快的灭亡。”

说着，周辰对旁边的副官点了点头。副官将一个文件夹放在茶几上，周辰将其打开，推到须磨面前。

里面是一沓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巨大的金库。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块块金砖，堆叠如山，数量极其庞大。

须弥吉郎的瞳孔骤然收缩，呼吸瞬间变得急促。他下意识地身体前倾，几乎要趴到照片上仔细查看。

先锋军仿佛无穷无尽的财力来源，一直是个谜。难道……难道是真的？

“这……这不可能！”须磨的声音干涩沙哑，“司令阁下，您以为凭借一些不知真假的照片，就能让大日本帝国屈服吗？帝国的意志……”

“你以为这是假的？你以为我们为什么在南方击败国民党后，力排众议，不去争南京那块虚名，而是要全力拿下山东？真的只是为了战略位置？

因为山东有金矿啊，须磨先生。而且，是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巨大金矿。这些，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周辰的语气平淡，却像惊雷一样在须磨耳边炸响。山东，黄金……所有不合常理的事情仿佛瞬间有了解释。

先锋军庞大的军购、快速的扩军、不计成本的投入……原来背后有如此恐怖的硬通货支撑！帝国耗尽外汇去买的战略物资，对方却可以用黄金直接砸出来！这还怎么打？

绝望的情绪瞬间淹没了须磨，最后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垮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喃喃道：“难道，难道双方之间，就真的不能通过谈判解决问题吗？非要走到兵戎相见、玉石俱焚的那一步？”

“当然可以谈判。”周辰的声音恢复了冷静，“我现在就可以给你我们的条件。”

须磨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火。

周辰一字一句地说道：“日本必须无条件接受由我方主导的战争审判。

所有策划、发动并参与了对中国及亚洲各国侵略战争的军方、政府高层人员，都必须作为战犯接受公开审判，得到应有的惩罚。

当然，出于传统考虑，天皇本人可以获得额外豁免，但其必须发表诏书，承认战争罪责，并宣誓永久放弃国家交战权。”

“这不可能！”须磨猛地跳了起来，脸色惨白如纸，“这根本不是谈判条件！这是要让帝国彻底毁灭！这是要把大和民族的尊严永远踩在脚下！没有任何一个日本政府会接受这样的条件，这是集体政治自杀！”

“这当然有可能。”周辰的目光冰冷而坚定，“现在你们当然不会接受。但当你们的军队在战场上被彻底粉碎，当你们的城市在轰炸下化为焦土，当你们的国民在饥饿和绝望中挣扎时，你们会接受的。

到时候，你们会跪着接受比这更苛刻的条件。历史从来都是胜利书写的，尊严只属于胜利者。”

许久，须磨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虚弱地问道：“阁下究竟想要什么？难道您是想将日本的高层全部清除殆尽吗？这又有什么意义？”

“把你们全杀光？”周辰笑了笑，那笑容里却没有丝毫温度，“没有意义。我要的不是屠杀，是征服；不是毁灭，是重塑。我要的，是彻底击碎你们延续了明治维新以来，那种脱亚入欧、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骄傲。”

他站起身，向窗户边走去， “只有愿意低下头颅，彻底承认失败，并向我们表示臣服的人，才有资格在战后的日本继续执掌权力。

你们这个民族，我研究得很透。你们崇尚强者，欺辱弱者。当局势不利时，可以极尽谦卑、摇尾乞怜，表现得比任何人都温顺；但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地露出獠牙，疯狂地撕咬曾经的主人。”

周辰转过身，目光盯在失魂落魄的须磨身上， “但是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你们任何翻身的机会。我会摧毁你们一切的侥幸，然后，亲手给你们套上缰绳，这就是我的答案。”

会谈结束了，须磨弥吉郎失魂落魄地走出司令部。

他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全面战争已经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