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墨兰科举路 第223章 墨兰安排

三月春深，汴京桃李芳菲，但林府却弥漫着淡淡的离愁，墨兰回宫的日期已至。

林噙霜亲自为女儿整理着宫装，眼中满是不舍，一遍遍地叮嘱着在宫中的注意事项，母子三人一起用了午膳，气氛温馨却带着一丝压抑。

饭后，盛长梧亲自送墨兰入宫，安顿好妹妹后，他并未立刻离开，而是求见了官家赵祯。

御书房内，盛长梧恭敬行礼后，并未绕弯子，直接恳切陈情：“陛下，臣今日冒昧，再有一事相求，舍妹墨兰归家这些时日，家母精神焕发，身子也爽利了许多。实在是……骨肉亲情，难以割舍。臣斗胆，恳请陛下开恩，能否……允准墨儿长归林府，承欢家母膝下？”

赵祯看着下方这位年轻得力、却难得露出如此感性一面的重臣，手中捻着玉扳指，沉吟不语。

他自然是喜欢墨兰那孩子的，乖巧懂事，陪伴皇后和太子也尽心，但更重要的是，他深知盛长梧能力卓绝，年轻气盛，又手握户部大权，这样的臣子，既要用，也需防。

而盛长梧的弱点，也很明显，那便是他的生母林噙霜和妹妹盛墨兰。

“一个人，若有了弱点，便易于掌控。”

这是帝王心术的要诀，一个臣子，若是无欲无求，毫无软肋，反而让帝王难以安心。

将墨兰留在宫中，便是无形中在盛长梧头上悬了一根线，让他行事有所顾忌，更加忠谨。

但若完全拒绝，也显得不近人情，寒了功臣之心，权衡片刻，赵祯露出了宽和的笑容，做出了在他看来最优的平衡：

“长梧啊，你的孝悌之心，朕深知。朕与圣人，也确实喜爱墨兰这孩子，有她在宫中，也热闹些。这样吧，朕折中一下，往后墨兰便每月在宫中住十日，其余二十日，皆可回林府陪伴你母亲。如此，既全了你们天伦之乐，也不负皇后与太子对她的喜爱，你看可好？”

盛长梧立刻躬身，深深一拜：“臣，叩谢陛下隆恩！陛下体恤之情，臣感激涕零，必当竭尽全力，以报君恩！”

他面上满是感激，心中跟明镜似的，他何尝不知赵祯的用意？用亲情来羁绊他，是阳谋，也是帝王最常用的手段。

但他心甘情愿，因为这确实是他最大的软肋，只要母亲和妹妹能平安喜乐，他愿意在这位君王手下，做一个有“弱点”的能臣。

带着这份彼此心照不宣的“恩赏”，盛长梧退出了御书房，墨兰往后每月能有二十天在家。

回到林府，盛长梧将消息告知了母亲，林噙霜听闻，虽然未能让女儿彻底归家，但一个月有二十天能在身边，远比之前好上太多，脸上顿时阴转晴，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如此便很好了！甚好！我儿辛苦了！”

墨兰刚在宫中安顿好，便有曹皇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前来传话，说皇后娘娘想念她了，请她过去说话。

墨兰整理好衣装，来到皇后的凤仪宫，殿内曹皇后正端坐在榻上翻阅书卷，见墨兰进来，脸上便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招手让她近前。

“墨儿来了，快过来坐。这些日子不在宫中，本宫倒觉得冷清了些，很是想念你呢。”曹皇后拉着墨兰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绣墩上。

墨兰恭敬地行过礼，才依言坐下，乖巧地回应道：“劳娘娘挂念，是墨儿的不是。”

“无妨，”曹皇后笑着摆摆手，又关切地问道，“在宫外家中一切可好？林夫人身体康健？”

“谢娘娘关心，家中一切安好，母亲身体亦好。”墨兰答完，又想起那个小小的太子，便问道，“娘娘，太子弟弟近日可安好？”

提到儿子，曹皇后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语气中也带上了为人母的欣慰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感慨：“耀儿一切都好，他呀，许是上天庇佑，倒是比他那些福薄的哥哥姐姐们要康健活泼得多。”

她随即吩咐身旁的宫女：“去，将太子抱来，让他见见他墨兰姐姐。”

不一会儿，奶娘便抱着穿戴一新的太子赵耀走了进来，小家伙又长大了些，白白胖胖，一双大眼睛乌溜溜的，好奇地打量着墨兰，显然已经对这个姐姐没什么印象了。

墨兰见状，不由得笑道：“太子弟弟这是把我给忘了呢，前些日子还一起玩过的。”

曹皇后被逗乐了，解释道：“小孩子家，能有什么记性？你离宫这些时日，他自然就忘了。多相处几日便又熟悉了。”

墨兰便上前，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巧的、缀着铃铛的香囊，轻轻摇晃着逗弄赵耀，清脆的铃声很快吸引了太子的注意，他伸出小手想去抓，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模样十分可爱。

墨兰耐心地陪他玩了一会儿，殿内充满了孩童稚嫩的笑语声。

待奶娘将有些困倦的太子抱去歇息后，曹皇后才将目光重新落回墨兰身上，说起了正事。

“墨儿，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曹皇后语气温和却正式，“官家与本宫商议过了，知你母亲兄长思念你，也体恤你年纪尚小，长久离家难免孤单。往后，你便每月在宫中住十日，陪伴本宫与太子，其余时日，便可回林府居住。如此安排，你可愿意？”

墨兰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过望！这比之前哥哥透露的还要明确，意味着她每个月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可以待在家里！

她立刻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大礼，声音里充满了真挚的感激：“墨儿愿意！谢陛下、娘娘恩典！陛下和娘娘对墨儿的疼爱体恤，墨儿感激不尽！”

曹皇后见她如此懂事，笑容也更真切了些，虚扶一下道：“快起来吧。既如此，往后便在宫、家两处都安心住着。在宫中时，便如往常一般，归家时，也代本宫向你母亲问好。”

“是，墨儿谨记娘娘吩咐。”墨兰起身，脸上的笑容明媚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