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墨兰科举路 第199章 袁家上门

忠勤伯爵府内，气氛带着几分审慎的谋划，陈大娘子与她的侄女、袁文纯的妻子陈爱莲坐在花厅里，正低声商议着袁文绍的婚事。

陈爱莲捧着茶盏，语气热切：“姑母，要我说，那盛家的大姑娘，可真是一门顶好的亲事！”

陈大娘子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只是心中顾虑重重：“盛家这门亲事的好处，我自然看得明白，若放在几年前，盛家虽有些根基，到底门第不高，祖上经商，也就是有些资产罢了。可如今……”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复杂，“如今的盛家，可是汴京城里多少人盯着的香饽饽了。”

她细细数来，越数越觉得这门亲事诱人，也越觉得艰难：

“那盛华兰，是盛家嫡长女，自幼养在盛老太太跟前。你可知盛老太太是谁？是勇毅侯府的独女！那份见识和气度，教养出来的姑娘能差了吗？

她父亲盛纮是五品官，母亲王氏是五品诰命。这还不算，她外祖父王老大人是致仕的一品大员，外祖母是一品诰命！更别提她那个庶出的弟弟盛长梧，如今已是圣眷正隆的四品司农寺少卿！

听说她嫡亲的弟弟盛长柏，此次秋闱也中了举，前途大好，这般看来，盛家将来一门三进士也未必是空话。”

她越说越觉得压力巨大：“这样家世、教养、背景都出色的姑娘，上门提亲的人家怕是要踏破门槛了，你瞧永昌伯爵府的吴大娘子，不是一直对华兰赞不绝口，青睐有加吗？我冷眼瞧着，她怕是存了心思，想让她那个长子梁煦娶了华兰去。”

陈爱莲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永昌伯爵府……他们家那位嫡子，听闻也是个性格好的，若他们诚心求娶，我们袁家……怕是争不过。”

忠勤伯爵府近年来声势不如永昌伯爵府，这是不争的事实。

陈爱莲眼珠一转，压低了声音：“姑母，既然家世比不过，那咱们就比人，比诚意！”她凑近些，“咱们可以让文绍在求亲时立下誓言，承诺此生只娶华兰姑娘一人，绝不纳妾！

这样的条件，对于那些高门大户来说可是有着极大的分量，哪个为人父母的，不希望自家女儿嫁过去能夫妻和睦，不受妾室的气呢？”

陈大娘子闻言，沉吟起来，这倒是个别出心裁的路子，袁文绍并非长子，不需承袭爵位，未来前程更多靠自身，用不纳妾来换取盛家这般得力的姻亲助力，似乎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牺牲儿子未来纳妾的自由，换取家族实实在在的利益和一个背景雄厚、能带来诸多助益的儿媳，值得！

“你说得在理。”陈大娘子缓缓点头，“这法子，或可一试。”

于是，她命人将袁文绍唤来，袁文绍性子敦厚，甚至有些懦弱寡断，素来没什么主见，习惯于听从母亲和兄长的安排。

陈大娘子将家中如今稍显困顿的境况说与他听，又将若能娶到盛华兰对家族未来的助益细细分析，最后，才抛出那个条件：“……绍儿，盛家姑娘是极好的，若能求娶成功，于你、于我们家都是莫大的好事。只是如今争抢的人家太多，为显诚意，若你去求娶，需得承诺，此生只她一人，绝不纳妾。你可愿意？”

袁文绍听着母亲和兄长的分析，只觉得肩头责任重大，他本就不是贪花好色之徒，觉得若能娶到盛华兰那般家世才貌俱全的女子已是幸事，用不纳妾来换取，似乎并无不可，还能解家中之困。

他几乎没怎么挣扎，便顺从地点了头：“儿子……但凭母亲、兄长做主。若真能成，儿子愿意立此誓言。”

得了袁文绍的应允，陈大娘子不敢怠慢，很快便寻了一位在汴京官眷中颇有声望的官媒，带着长子袁文纯，备上厚礼，亲自登了盛家的门。

王若弗与盛纮闻报，虽有些意外，但也客气地将人迎进了前厅 双方寒暄落座，叙了些闲话后，陈大娘子便笑着切入了正题。

“盛大人，王大娘子，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有一桩喜事想与贵府商议。”陈大娘子笑容可掬，“我家次子文绍，年岁渐长，人品才学虽不敢说顶尖，却也是个老实本分、知道上进的。我们夫妇听闻府上大小姐华兰姑娘贤淑端庄，才貌双全，心中甚是喜爱，有意求娶，结为秦晋之好。”

王若弗听闻是来提亲的，心中先是一喜，但面上仍保持着矜持，盛纮则捻须不语，静待下文。

陈大娘子见盛家夫妇并未立刻表态，心知还需再加筹码，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抛出了最大的诚意：

“我们深知华兰姑娘是贵府的掌上明珠，寻常条件恐难表真心，为显我袁家求娶的诚意，我与我儿文绍在此可立下承诺，若华兰姑娘肯下嫁，我儿文绍愿立誓，此生绝不纳妾，只守华兰姑娘一人，白头偕老。”

话音刚落，一直在旁垂首恭立的袁文绍便适时上前一步，对着盛纮和王若弗深深一揖，语气诚恳甚至带着几分腼腆：

“盛世伯，盛伯母，小侄袁文绍，倾慕华兰小姐品性，若能得娶为妻，必当珍之爱之，绝不二心。此言天地可鉴，若有违背，甘受责罚。”

王若弗一听这话，眼睛顿时亮了几分，她上下打量着袁文绍，见他身姿挺拔，面容端正，看起来确实老实，更重要的是竟肯承诺永不纳妾！

这条件对她这个深受妾室之苦的正头娘子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她几乎立刻就想点头答应，忍不住看向盛纮，眼神里充满了催促。

盛纮心中却是另一番计较，若是从前，忠勤伯爵府上门提亲，他只怕要喜出望外，可今时不同往日，盛家水涨船高，华兰的婚事选择面广了很多。

他内心更属意将华兰嫁给前途光明的文官清流，或是像永昌伯爵府那样更显赫的勋贵人家，袁家虽也是伯爵府，但毕竟有些没落了。

他沉吟片刻，面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对陈大娘子道：“袁夫人、袁公子厚爱，小女实在惶恐。贵府诚意拳拳，盛某感佩于心。只是小女的婚事，还需与家中老太太商议一番，还请夫人和公子见谅。”

陈大娘子心知此事急不得，盛家谨慎也在情理之中，便顺着话头笑道：“应当的，应当的。婚姻大事，自当慎重。那我们就静候佳音了。”又说了一番夸赞华兰和盛家的话，便带着袁文绍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