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穿男之墨兰科举路 第178章 齐衡来盛家读书

平宁郡主的消息向来灵通，她很快便得知，那位她曾亲自邀请却婉拒了她的庄学究，竟去了五品文官盛家坐馆教书！更让她在意的是，连宁远侯府的嫡子顾廷烨也去了盛家书斋！这还了得？

她的衡儿，齐国公府的独子齐衡，天资聪颖，品貌出众，将来必定是要继承爵位、光耀门楣的，庄学究这样的名师，就该教她的衡儿！

心下计较已定，平宁郡主便收拾妥当备上不**份又显诚意的礼物，乘着马车来到了盛府。

王若弗听闻郡主驾临，不敢怠慢，亲自到二门迎接，将人请至葳蕤轩正厅奉茶。两人寒暄几句后，平宁郡主便优雅地放下茶盏，道明了来意：

“王宜人（王若弗的诰命称呼)，今日冒昧来访，实有一事相求，听闻府上请了庄学究坐馆，教授子弟。我家衡儿正值进学之龄，素来仰慕庄学究学问，不知可否让他也来府上书斋，一同听讲？彼此也好有个伴，切磋进益。”

王若弗一听，心中先是一喜。齐国公府的门第何等显赫？平宁郡主亲自开口让儿子来盛家读书，这可是给盛家脸上贴金的大事！

她脸上堆起热情的笑容，连忙应承：“郡主娘娘言重了！这有何不可？齐小公爷能来，是我们书斋的福气，求之不得呢！您放心，定会安排妥当。”

平宁郡主见王若弗答应得爽快，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她话锋一转，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切，说道：“盛夫人爽快，那我便放心了。只是……我还听闻，府上书斋之中，似乎……盛家的两位姑娘也在其中就读？”

王若弗笑容微顿，点了点头：“是，小女如兰和庶女明兰，也一同跟着学究识几个字，明些事理。”

平宁郡主轻轻“哦”了一声，用帕子拭了拭并不存在的嘴角，语气带着些许为难：“盛夫人，并非我多事。只是这……男子与女子一同混坐读书，终究是于礼不合，传扬出去，于贵府声誉，于几位姑娘的闺誉，恐怕……都有些不便。”

她看着王若弗微微变化的脸色，提出了自以为周全的解决方案：“不如这样，我们齐国公府出资，为贵府两位姑娘另请一位德才兼备的教书先生，单独授课。如此，既全了姑娘们的学业，也免了瓜田李下之嫌，盛夫人以为如何？”

王若弗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心中已是有些不悦，她虽看重齐国公府的门第，但更容不得别人对自己家的安排指手画脚，尤其是涉及她亲生女儿如兰。

“郡主娘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王若弗放下茶盏，目光平静地看向平宁郡主，“只是家中儿女一同读书，是官人和老太太定下的规矩，意在让兄弟姐妹和睦亲近，也让姑娘们多些见识。至于男女之防……”

她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折中却带着坚持的方案：“若郡主娘娘实在不放心，那便在书斋中间，设一架屏风，将男女席位隔开便是。 既全了礼数，也不耽误孩子们听讲。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平宁郡主没料到王若弗会如此直接地拒绝她的“好意”，反而提出了一个让她无法再反驳的办法，她看着王若弗那看似客气实则坚定的眼神，心知若再坚持，反倒显得自己咄咄逼人了。

她今日的主要目的是让齐衡进盛家书斋，目的已达，不必在细枝末节上过多纠缠，以免伤了和气。

于是，她脸上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从善如流道：“王宜人考虑得果然周到。既然如此，便依夫人所言。明日，我便让衡儿过府来读书，叨扰了。”

王若弗也换上客气的笑容：“郡主娘娘客气了，欢迎之至。”

送走平宁郡主后，王若弗回到房中，脸色便沉了下来，对着心腹刘妈妈抱怨道：“你看看！来我家读书，还嫌弃起我家姑娘读书了！好像我们盛家不懂规矩似的！还要她出钱请先生，我们盛家是请不起先生的人家吗？”

刘妈妈连忙劝慰：“大娘子消消气。郡主娘娘身份尊贵，难免讲究多些。她既同意了设屏风，咱们照做便是，面上过得去就好。终究是小公爷要来读书，这是好事。”

王若弗哼了一声，虽仍有些不快，但也知道轻重，吩咐道：“去，找一架上好的苏绣屏风，明日就摆到书斋里去！”

自此，盛家书斋的学生名单上，又添上了齐衡这个名字。

翌日，齐衡如约来到盛家书斋。

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缎长袍，腰束玉带，虽年纪尚小，却已显露出清雅俊秀的容貌与良好的教养，步履从容地踏入斋内。

正与盛长柏说话的顾廷烨最先看到他，扬起笑容，熟稔地招呼道：“元若，你也来了！” 他性子疏阔，虽论起辈分是齐衡的叔叔，却并不摆长辈架子。

齐衡见到顾廷烨，也露出温和的笑意，上前几步，拱手道：“二叔。” 随即解释道，“家中母亲安排，让我也来此向庄学究请教。”

顾廷烨了然地点点头，热情地为他引见：“来，元若，这位便是盛家二公子，盛长柏，字则城，学问极好。”他又指向屏风方向，“屏风后是盛家五姑娘如兰，和六姑娘明兰。”

盛长柏早已起身，他举止端方，对着齐衡郑重一揖，语气恭敬而不失气度：“长柏见过小公爷。”

齐衡连忙还礼，态度谦和，并无半分骄矜之气：“则诚兄不必多礼，唤我元若便好。”

屏风后的如兰和姚依依也听到了动静，依着规矩，两人在屏风后敛衽行礼，声音细细地传来：“见过小公爷。”

如兰到底年纪小，好奇心重，她隔着屏风，忍不住小声向顾廷烨问道：“顾二哥，为什么小公爷要叫你二叔呀？”

齐衡闻言，隔着屏风温和地解释道：“五姑娘，我家祖上与顾二叔祖上乃是姻亲，论起辈分，我当称他一声二叔。” 他声音清朗，解释得清晰明了，既回答了问题，又不让人觉得尴尬。

姚依依在屏风后默默听着，心中暗忖：“原来如此，这汴京城里的高门大户，关系真是盘根错节。”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盛长柏眼尖，低声道：“学究来了！”

刹那间，书斋内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顾廷烨、齐衡、盛长柏迅速回到自己的座位正襟危坐，屏风后的如兰和明兰也立刻挺直了背脊，敛声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