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废物，我一拳打爆神明 第154章 无声猎杀

回到临时落脚点——一家位于老城区巷弄深处的家庭旅馆，潮湿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张明靠在窗边，窗帘拉开一条细缝，目光警惕地扫过楼下寂静的巷道。霓虹灯的残光在湿漉漉的青石板上投下扭曲的光影，一如他们此刻面临的迷局。

林雨坐在桌旁，面前摊开着从海底舱室抢救回来的少量文件残页和老陈通过特殊渠道弄来的鼎盛集团早期建筑图纸。她的指尖划过一张模糊的蓝图复印件，上面用红色铅笔圈出了一个不起眼的辅助泵房结构，其位置，恰好与他们发现的那个海底金属圆盘状设施的理论支撑点吻合。

“看这里，”林雨的声音带着疲惫，但眼神锐利，“这个泵房在官方竣工图上标注的是‘废弃’，但根据一份被部分销毁的维护记录，它在九十年代中期还有定期的能源和通讯线路检修。这说不通。”

老陈提着一壶刚烧开的水走进来，给两人的杯子里续上热水，雾气氤氲中，他的脸色凝重。“我问过几个早就退休的老码头工人，没人记得327号台阶下面有那么深的构造。都说那边地基不稳，很早就不让用了。倒是有个老酒鬼，含糊地提过一嘴，说八几年的时候，晚上常听到那边有闷响，像是大型机械在地下作业，但没人敢多问，那是郑老虎的地盘。”

“郑老虎……”张明重复着这个充满草莽气息的绰号，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框，“郑xx起家的资本，看来远比我们知道的要深厚。那个海底设施，如果真是‘深蓝通道’的枢纽之一，它的作用绝不仅仅是转移资金。”

他走回桌边，拿起一张被海水浸渍得字迹晕开的单据照片，上面有一个模糊的印章痕迹，像是某种抽象的海浪图腾，围绕着一串英文缩写“p.t.c.”。“这个标志，还有这个p.t.c.，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雨接过照片，仔细辨认：“pacific trade consortium？一家注册在海外离岸岛的公司，表面是做大宗商品贸易，背景成谜。国际刑警组织那边有过零星的线索，怀疑它涉及洗钱和非法技术转移，但一直没能深入。”

线索像散落的珍珠，似乎只缺一根线就能串联起来。但张明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对手的反应太快、太狠辣。从林厅遇袭，到码头舱室被抢先一步破坏，再到海底遭遇训练有素的守卫，每一步都显示对方不仅资源雄厚，而且对他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我们内部……”张明压低声音，目光扫过林雨和老陈，“可能有问题。”

林雨的手指僵了一下，老陈的眉头深深皱起。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这不是一个轻易能做出的论断，但却是眼下最合理的解释。

“知道我们具体行动路线和时间点的人不多。”林雨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省厅那边，我只向赵副局长做了简要汇报，是老领导，值得信任。老陈这边……”

“我这边就我和两个跟了我十几年的老伙计，嘴严得很。”老陈语气肯定。

“那就是说，问题可能出在信息传递的过程中，或者……”张明没有说下去，但三人都明白，或者有更高明的手段，比如监听。

就在这时，张明的备用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跳了出来，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杨慧芳之女，孙茜，临州大学海洋生物实验室，危险。”

三人的脸色同时一变。这条信息来得太突兀，也太关键。杨慧芳这条线他们刚刚理出一点头绪，就有人直接把线索送到了面前。是陷阱，还是援手？

“临州大学……”林雨快速操作电脑，“孙茜，确实是临州大学海洋生物系的在读博士生，导师是国内外知名的海洋地质学家吴教授。她的研究方向是……近海沉积物污染与古环境变迁。”

“古环境变迁？”张明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老码头所在海域的沉积物样本，或许能揭示某些不为人知的历史活动，比如……大型水下工程的痕迹？”

“很有可能！”林雨眼中闪过亮光，“如果孙茜因为母亲的原因，或者在自己的研究中无意中发现了什么……”

“那她就是下一个目标。”张明站起身，语气果断，“我们必须立刻找到她，赶在对方前面。老陈，麻烦你设法保护林厅的安全，并暗中查一下信息泄露的渠道。林雨，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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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大学背靠青山，面朝大海，校园里绿树成荫，本该是喧嚣中的一片净土。但张明和林雨驾车驶入时，却感到一种无形的紧张氛围。几辆看似普通的轿车停在校园主干道旁，车里的人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

“他们已经到了。”张明将车停在稍远的停车场，“我们分开走，你去海洋学院大楼找吴教授打听孙茜的下落，我去实验室区域看看。保持通讯，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林雨点点头，压低帽檐，混入下课的学生人流中。张明则绕到建筑后方，沿着一条种满香樟树的小径快步走向位于校园东南角的海洋生物实验楼。实验楼是一栋略显陈旧的五层建筑，墙面上爬满了爬山虎。

就在他接近实验楼后门时，两个穿着黑色夹克、身形矫健的男子从侧面快步走来，目光如鹰隼般锁定了他。张明心中警铃大作，对方竟然直接认出了他！他毫不犹豫，转身就向旁边地形更复杂的植物培育温室区跑去。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呵斥。张明利用温室间交错的小道和茂盛的植物作为掩护，快速移动。他听到不远处传来林雨通过微型耳麦传来的急促声音：“张明！孙茜不在办公室，她同学说她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慌慌张张地往旧港口方向去了！说是去取一批重要的沉积物样本！我这边好像也有人跟……”

通讯突然中断，传来刺耳的电流噪音。

张明心头一沉，对方这是双管齐下，既要在这里拦截他们，又要对孙茜下手。他必须立刻摆脱眼前的麻烦。在一个拐角处，他猛地撞翻一排摆放着盆栽的花架，追兵被暂时阻挡。他趁机钻进一栋存放器械的矮房，从另一侧窗户翻出，发足奔向校园围墙。

他必须尽快赶到旧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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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州市的旧港口，如今已大部分废弃，只有零星的小渔船还在此停靠。锈迹斑斑的龙门吊、废弃的仓库和长满杂草的铁轨，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荒凉。海风裹挟着浓重的鱼腥味和铁锈味扑面而来。**

孙茜背着采样包，快步走在空无一人的码头区。她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戴着黑框眼镜，脸色因为急促的奔跑而泛红。半小时前，她接到一个自称是“吴教授助手”的电话，说有一批从老码头327号附近海域紧急采集的沉积柱样本送到了旧港口的三号仓库，让她立刻去取，事关她论文的关键数据。

这个要求很突兀，但对方准确说出了她研究的核心细节以及她母亲杨慧芳的名字，并暗示样本可能与她母亲多年前参与的一个“特殊项目”有关。对母亲早逝的疑惑和对研究突破的渴望，让她一时冲动，独自来到了这个荒凉的地方。

越靠近三号仓库，孙茜的心跳得越快。四周太安静了，只有海浪拍打水泥柱的声音。她停下脚步，犹豫着是否该给导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突然，旁边一堆废弃的集装箱后传来轻微的响动。孙茜警觉地转身，只见两个陌生男人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朝她逼近。

“你们是谁？”孙茜后退一步，声音带着颤抖。

那两人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孙茜意识到不妙，转身就跑，同时掏出手机想要求救。但一只大手已经从后面伸来，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则去抢夺她的手机和采样包。

孙茜拼命挣扎，但力量悬殊。绝望之际，她听到一声急促的刹车声，然后是一声怒喝：“住手！”

张明如同猎豹般从一辆刚刚停下的出租车旁冲了过来。他利用码头上堆放的旧轮胎和木箱作为掩体，迅速接近。一名袭击者放开孙茜，从腰间掏出了什么，在夕阳下闪过一道寒光——那是一把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

“砰！”一声沉闷的枪响。

子弹擦着张明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集装箱上，发出刺耳的撞击声。张明就势一滚，躲到一台废弃的叉车后面。另一名袭击者试图将孙茜拖向一辆停在阴影处的无牌面包车。

张明没有武器，他必须智取。他猛地推动身边一个装满废弃零件的铁桶，铁桶轰隆隆地朝着持枪者撞去。持枪者下意识地闪避。就在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张明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出，目标直指挟持孙茜的那人。

他利用冲刺的惯性，一记凌厉的肘击狠狠撞在对方的肋部。那人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一松。张明趁机将孙茜猛地往自己身后一拉，同时抬脚踹向对方的小腹。

“快跑！往有人的地方跑！”张明对惊魂未定的孙茜大喊。

持枪者已经调整过来，举枪瞄准。张明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扬向对方，然后拉着孙茜躲到了一排巨大的水泥管后面。子弹打在水泥管上，碎屑飞溅。

“他们……他们是什么人？”孙茜缩在张明身后，脸色惨白。

“没时间解释！跟着我，找机会突围！”张明观察着四周。对方有枪，而且训练有素，硬拼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的位置很不利，三面是开阔地，一面是海。

唯一的生路，似乎是跳海。但海水冰冷，且对方很可能在岸上守株待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大概是之前的出租车司机报了警。

两名袭击者对视一眼，显然不愿与警方正面冲突。他们迅速收起武器，快步冲向那辆无牌面包车，引擎咆哮着，车辆迅速消失在废弃厂房的拐角处。

张明松了一口气，但警惕未消。他拉着孙茜从水泥管后走出来，看到林雨也驾车赶到，脸色焦急。

“你没事吧？”林雨冲下车，看到张明和孙茜都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我摆脱跟踪后立刻赶过来了。”

警车停在他们身边，几名警察下车询问情况。张明亮明了身份，简要说明了遭遇袭击，但隐去了“深蓝通道”等核心信息，只说是调查过程中遭遇不明身份者袭击。

孙茜惊魂未定，紧紧抓着自己的采样包，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在返回市区的警车上，她终于稍微平静下来，看着张明和林雨，声音沙哑地问：“你们……你们到底是谁？那些人为什么要抓我？还有我妈妈……她到底卷进了什么事情？”

张明看着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灯火，缓缓说道：“孙小姐，这可能要从很多年前，你母亲工作过的一个特殊项目说起。而你现在的研究，可能无意中触碰到了某些人极力想要掩盖的秘密。”

海面之下，暗流更加汹涌了。猎杀已经开始，而他们手中的线索，似乎正指向一个更黑暗的深渊。找到孙茜，只是揭开了谜题的一角，真正的风暴，尚未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