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当废物，我一拳打爆神明 第151章 深渊回响

凌晨四点十七分，张明蹲在码头西侧锈蚀的铁梯上，咸腥的海风裹着柴油味灌进鼻腔。他左手举着强光手电，光束扫过327号台阶下方那片被铁栅栏封死的区域——生锈的锁链上挂着一块警示牌，危险勿入的字样早已斑驳，却仍能辨认出当年用红漆圈出的重点区域。

就是这里。他低声自语，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老照片。王海站在这个台阶上，背后的起重机吊臂在晨光中投下长长的影子，而照片角落那个模糊的黑影，此刻仿佛正从记忆深处浮现。

铁栅栏上的锁已经锈死，张明从工具包里取出液压剪。随着一声轻响，锁扣应声而裂。他轻轻推开栅栏，一股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海水的咸涩扑面而来。台阶下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墙面上的瓷砖大半脱落，裸露出灰黑色的水泥本体，缝隙里渗出细密的水珠，在手电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

1992年扩建时，这里被重新浇筑过。他想起李教授的话，脚下的步伐愈发谨慎。甬道呈三十度角向下延伸，每隔几米就有一盏嵌入墙体的壁灯，灯泡早已碎裂，只剩下积满灰尘的灯罩。张明的皮靴踩在积水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声响，仿佛踩在某种柔软的生物上。

转过第三个弯道时，手电光束突然扫到一面异常平整的墙体。与其他地方坑洼不平的水泥墙面不同，这面墙光滑如镜，甚至能隐约映出手电的光圈。张明蹲下身，指尖触到墙面上一道几乎不可见的接缝——这里原本应该有一扇门。

奇怪...他喃喃道，从包里取出薄刃铲。铲尖沿着接缝轻轻划过，指甲盖大小的漆皮剥落下来，露出下面暗红色的金属光泽。随着一声轻响，隐藏的金属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夹杂着铁锈和海腥味的气流扑面而来。

门后的空间比想象中更为宽敞。这是一个圆形的厅堂，直径约莫十米，穹顶上垂落着蛛网般的管道，大部分已经锈蚀断裂。厅堂中央矗立着一座方形的水泥基座，上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像是某种大型设备的基座。张明的手电光束扫过四周墙壁，突然在西南角的阴影里捕捉到一抹反光——那是一块嵌在墙体内的金属牌，上面刻着模糊的编号：d-327-b。

327号延伸段...他快步走近，金属牌上的锈迹被指尖擦去，露出下方清晰的刻痕：深蓝计划·一级保密·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日期停留在1991年6月15日，正是王海进入鼎盛集团的前一个月。

厅堂的地面并非普通水泥，而是由一块块铸铁板拼接而成。张明蹲下身，发现其中一块铁板的边缘微微翘起，缝隙里渗出暗黑色的液体。他撬开铁板，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下面是一个半人高的空间，堆积着数十个生锈的铁皮箱，每个箱盖上都印着相同的标志：一艘扬帆的船只，下方标注着鼎盛海运。

这是什么？张明戴上橡胶手套，掀开最上面的铁皮箱。箱子里整齐码放着牛皮纸文件袋，最上面那份文件的标题让他呼吸一滞：《深蓝通道特别资金流向报告（1989-1992）》。文件首页的抬头赫然是鼎盛集团绝密档案，落款日期是1992年3月3日，签发人一栏盖着郑xx的印章。

林雨曾说过，这个郑xx是当年扩建工程的关键人物。张明的手指微微发抖，翻开文件第一页：深蓝计划第二阶段部署，特别资金共计人民币三千二百万元，用于建设海上中转站点及...（此处涂黑）...人员安置。资金流向分为三部分：其一，通过远洋国际信托子公司海航商贸洗白；其二，以设备采购名义转入开曼群岛空壳公司蓝海控股；其三......

后面的字迹被大片墨迹污染，但张明注意到文件边缘有一行铅笔小字：327下方通道已测试，可直达预定海域。杨。这个，极有可能就是杨慧芳——那个在疗养院神秘去世的财务总监。

他的目光扫过厅堂，突然定格在西北角的阴影里——那里有一道向下的阶梯，被一块巨大的防尘布遮掩着。张明小心翼翼地掀开防尘布，阶梯下方是一条垂直向下的铁梯，铁梯的扶手上结满了暗红色的铁锈，像是干涸的血迹。

下面...他咽了口唾沫，打开战术手电的强光模式。光束穿透黑暗，照出一条狭窄的竖井，井壁上每隔几米就有一个凸起的脚踏，显然是供人攀爬用的。竖井底部隐约传来海水拍击的声响，还有一种奇怪的、有节奏的声，像是某种大型生物的心跳。

张明深吸一口气，抓住铁梯开始下行。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味，越往下，温度越低，金属梯架在他掌心留下刺骨的寒意。大约下到二十米深处，铁梯突然中断，眼前是一个圆形的舱门，舱门上的密封胶条已经老化开裂，边缘处渗出细密的水珠。

舱门旁边有一个锈蚀的控制面板，上面排列着几个按钮和指示灯。张明尝试按下最中间的绿色按钮，伴随着的一声轻响，指示灯突然亮起暗红色的光芒。舱门发出沉重的声，缓缓向一侧滑开。

一股夹杂着海水咸涩和某种化学药剂气味的气流扑面而来。张明用手电照向舱内，瞳孔骤然收缩——这是一个圆形的舱室，直径约五米，墙壁上布满了各种仪表盘和阀门，大部分已经锈蚀失效。舱室中央矗立着一台巨大的圆柱形设备，设备表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像是某种过滤器，而设备底部连接着一条粗壮的管道，管道尽头没入黑暗的海水中。

海水淡化装置？张明喃喃道，但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设备上方的铭牌已经模糊不清，但他依稀辨认出几个关键词：高压...输送...d-327...。更引人注目的是设备旁边的一个控制台，上面摆放着一本皮质封面的日志，日志的扉页上写着：深蓝通道维护日志·1991年10月。

张明小心翼翼地翻开日志，泛黄的纸页上记录着密密麻麻的数据和简短的文字描述。最新的一页停留在1992年4月17日，上面潦草地写着：今日检测到异常震动，疑似327台阶上方结构松动。杨主管指示暂停使用，待进一步评估。王海协助检查管道密封性。——李。

王海...张明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个名字，心跳陡然加速。日志的最后几页记录着频繁的设备检查和异常情况报告，其中多次提到327台阶下方压力异常海水倒灌风险。最后一条记录的日期是1992年6月12日，仅仅在王海出事前两周：今日发现管道连接处有不明生物活动痕迹，杨主管决定明日进行深度清理。建议封锁327区域。——李。

不明生物活动痕迹？张明倒吸一口冷气。他用手电照向管道尽头，黑暗中隐约可见一个黑影在缓缓蠕动——那是一团黏稠的、半透明的物质，像是某种深海生物的触须，在海水中轻轻摇曳。

突然，舱室深处传来一声轻响，像是金属部件被移动的声响。张明的神经瞬间绷紧，战术手电的光束迅速扫过四周——在舱室的角落里，一个黑影正缓缓向他靠近！

谁在那里？他厉声喝道，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当然，那里只有一把瑞士军刀。黑影停顿了一下，随后以惊人的速度向张明扑来！

张明侧身一闪，黑影擦着他的肩膀掠过，重重地撞在舱壁上。借着战术手电的光束，他终于看清了那个黑影的真面目——那是一个人！确切地说，是一个穿着黑色潜水服的人，潜水服的头部面罩反射着手电的冷光，看不清面容。

你是谁？张明厉声质问，同时举起手中的瑞士军刀。潜水服人没有回答，而是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向张明直刺而来！

电光火石之间，张明就地一滚，匕首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道血痕。他反手用瑞士军刀格挡，金属碰撞的火花在舱室内闪烁。潜水服人力量大得惊人，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显然经过专业训练。

一声巨响，舱室的某个阀门突然爆裂，高压海水喷涌而出！张明被水流冲击得踉跄后退，潜水服人趁机扑了上来。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张明看到潜水服人的面罩上，隐约映出一个熟悉的轮廓——那是郑xx的脸！

不！！！张明在心中怒吼，但黑暗已经吞噬了他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