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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拓梦者 > 第6章 暗夜出毒计分三步走 从容在面对不攻自破

公社办公室的煤油灯芯被风卷得颤了颤,昏黄的光在墙上投出三个扭曲的影子。

王二虎把粗瓷茶碗往桌上一墩,茶水溅出几滴在地上。

他粗声粗气地骂:“那林雨潇就是个扫把星!上次抢收麦子,他领着知青发明那破‘三角拉绳’,倒让书记夸了半天;

前儿个小学缺老师,他不过代了两节课,连二柱他妈都跟我念叨,说娃现在回家会背‘床前明月光’了!”

坐在主位的王玉岩指尖夹着烟,烟灰簌簌落在蓝布中山装的衣襟上。他没看儿子,目光盯着墙角结的蛛网,声音沉得像浸了水的石头。

“慌什么?一个老右的崽子,就算能蹦跶几天,根子里还是黑的。倒是你,前阵子你说他毒害贫下中农子弟,没把他扳倒,最后让老支书训了一顿,丢不丢人?”

王二虎脖子一梗,又很快耷拉下来,伸手拽了拽皱巴巴的袖口。

“爹,我这不是气不过嘛!他凭什么?知青里有几个服他的?上次批判会,他还敢替那戴眼镜的女知青李红梅说话,说‘读书不是罪过’,这不是明摆着跟咱们作对?”

旁边一直没吭声的顾北哲突然咳嗽了一声:“王主任,二虎说得对。林雨潇现在越来越得人心了,再这么下去,咱们想抓他的错处,就更难了。

前几天我去小学送文件,听见他给娃们讲英语,什么‘Good morning’‘how are you’,还说以后要是能上大学,这些都用得上。这不是蛊惑人心吗?咱们贫下中农的娃,学那些洋玩意儿干啥?”

王玉岩猛吸了口烟,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

他抬眼扫过两人,眼神里透着阴狠:“所以得早动手。不能等他站稳脚跟,得把他的名声彻底搞臭,让他在这公社里待不下去。”

王二虎眼睛一亮,往前凑了凑:“爹,您有主意了?快说说!”

“咱们分三步走。”

王玉岩竖起三根手指,每说一条,指尖就顿一下,“第一步,从教学上找毛病。他不是爱给娃们辅导功课吗?下次他再讲课文,你们就去听,专门挑那些‘有问题’的句子。比如他讲‘朱门酒肉臭’,你们就说他影射社会主义,说咱们公社干部吃拿卡要;

他讲数学,要是算错一个数,哪怕是小数点后两位,你们就到处传,说他水平不行,误人子弟,还说他是故意的,想把贫下中农的娃教傻,好让资本家的后代继续骑在咱们头上。”

顾北哲连忙点头,从口袋里掏出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对,这个好!到时候我再找几个嘴碎的大妈,让她们去各村传,就说林雨潇用资产阶级思想毒害孩子,说他教的东西会让娃‘忘本’。”

王二虎搓了搓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这个我熟!上次我听他讲《卖火柴的小女孩》,他说那女孩可怜,我当时就觉得不对,这不是说咱们社会主义不好吗?下次我就抓着这个不放,让他说清楚,是不是觉得咱们公社的娃不如资本主义国家的娃!”

王玉岩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别着急,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得让他在知识上出丑。他不是爱装文化人吗?咱们就找些偏门的诗词,还有那些复杂的数学题,找个机会跟他‘请教’。要是他答不上来,咱们就到处说,他那点学问都是装的,连‘学而时习之’的下一句都能说错,还敢当老师?要是他答上来了,咱们就说他是死记硬背,只会掉书袋,没一点实际本事,连地里的庄稼都分不清,算什么知青?”

顾北哲停下笔,皱了皱眉:“可要是他真的都答上来了咋办?我听说他在城里上学的时候,成绩特别好,还得过奖。”

王玉岩冷笑一声,指节敲了敲桌子:“答上来也不怕。咱们可以提前串通几个人,到时候就说他答的不对。比如他说‘春风又绿江南岸’的作者是王安石,咱们就说不对,是李白,再让几个人跟着附和,到时候人多嘴杂,谁还管真的假的?他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王二虎拍着大腿叫好:“爹,您这招太高了!到时候我就带头起哄,让他下不来台。我就不信,他还能把所有人都堵上嘴!”

“第三步才是最关键的。”

王玉岩的声音压得更低,眼神里闪过一丝狠戾,“咱们得想办法让他动手。比如下次开批斗会,你们故意骂得难听点,提他爹娘的事,说他爹娘是‘吸血鬼’,是‘寄生虫’,再推搡他几下。他要是忍不住还手了,咱们就立刻把他按住,说他殴打贫下中农,抗拒改造。到时候不仅要把他关起来,还要开全公社的批判会,彻底败坏他的名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个本性难移的坏种!”

顾北哲的手顿了顿,笔尖在纸上洇出一个墨点:“要是他不还手咋办?我听说他平时挺能忍的,上次二虎推他,他都没吭声。”

“他不还手,咱们就逼他还手。”

王玉岩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你们可以找几个半大的娃,让娃去骂他,扔石头砸他。

他要是不管,咱们就说他纵容孩子,没有教养;

他要是管了,哪怕只是推了娃一下,咱们就说他欺负小孩,心肠歹毒。到时候人证物证都有,他想赖都赖不掉。”

王二虎越听越兴奋,站起身在屋里踱来踱去。

“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去找人,先从教学那步开始。明天他不是还要去小学代课吗?我就带着几个人去听课,专门挑他的错!”

顾北哲也收起笔记本,脸上露出谄媚的笑:“王主任,我这就去准备那些偏门的诗词和数学题,保证让他答不上来。要是他敢狡辩,我就找几个老社员跟他对质,说他讲的都是错的。”

王玉岩看着两人摩拳擦掌的样子,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他再次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越发阴暗:“记住,一定要做得天衣无缝,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林雨潇这颗钉子,必须拔掉。否则,咱们在公社的地位,早晚要被他给动摇了。”

窗外的月亮被乌云遮住,公社办公室里的煤油灯还亮着,三个身影在灯下密谋着,像三只躲在暗处的老鼠,正一点点编织着一张针对林雨潇的毒网。

此刻的林雨潇,还在知青点的煤油灯下,给几个孩子讲着数学题,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已经在暗夜中悄然展开。

第二天一早,林雨潇背着帆布包往小学走,刚到校门口,就看见王二虎带着两个社员站在那里,胳膊抱在胸前,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林雨潇皱了皱眉,没理会他们,径直往教室里走。

进了教室,他刚把课本放在讲台上,王二虎就带着人走了进来,找了个靠前的位置坐下,还故意把椅子拖得发出刺耳的声响。

林雨潇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课,他讲的是《悯农》,“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他刚讲完诗句的意思,王二虎就突然站起来,大声说:“林雨潇,你这讲的不对!你说农民辛苦,难道咱们公社干部就不辛苦吗?书记天天忙着抓生产,主任天天忙着搞建设,你怎么不说他们辛苦?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想挑拨农民和干部的关系!”

林雨潇愣住了,他没想到王二虎会突然发难。教室里的孩子们也吓得不敢出声,睁大眼睛看着两人。

林雨潇定了定神,耐心地说:“王二虎,我讲这首诗,是想让孩子们知道粮食来之不易,要珍惜粮食,没有别的意思。公社干部确实辛苦,但这和诗里讲的并不矛盾。”

“怎么不矛盾?”

王二虎往前迈了一步,指着林雨潇的鼻子,“你就是想借这首诗影射咱们干部不体谅农民,想煽动孩子们跟干部作对!我看你就是没安好心,你这个黑五类的崽子,到现在还想着搞破坏!”

旁边的两个社员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们看你就是故意的!”

“赶紧给我们说清楚,不然我们就去公社告你!”

林雨潇看着他们蛮不讲理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急。他知道跟他们争辩没用,但他不能让孩子们被误导。

他转向孩子们,温柔地说:“同学们,这首诗的意思很简单,就是让我们珍惜别人的劳动成果。不管是农民伯伯种的粮食,还是工人叔叔造的东西,我们都要爱惜。公社干部也在为大家服务,我们应该感谢他们,但这和珍惜粮食并不冲突,对不对?”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有几个胆子大的孩子还小声说:“林老师说得对,我妈也让我不要浪费粮食。”

王二虎见孩子们站在林雨潇那边,气得脸都红了,他还想再争辩,上课铃响了,校长走了进来,看见教室里的情况,皱了皱眉:“王二虎,你怎么在教室里闹?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别影响孩子们上课。”

王二虎狠狠瞪了林雨潇一眼,不甘心地坐了下来。这节课,他虽然没再捣乱,但一直用凶狠的眼神盯着林雨潇,让林雨潇心里很不舒服。

下课以后,林雨潇刚走出教室,顾北哲就迎了上来,脸上挂着假笑:“林雨潇,听说你学问挺高的,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

林雨潇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没安好心,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吧。”

“你知道‘床前明月光’的下一句是什么吗?”顾北哲故意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林雨潇愣了一下,回答:“疑是地上霜。”

“不对!”

顾北哲立刻大声说,“我怎么听老人们说,下一句是‘地上鞋两双’呢?你是不是记错了?”

周围的几个社员也跟着起哄:“就是,我也听我爷爷说过,是‘地上鞋两双’!”“林雨潇,你连这么简单的诗都记错了,还敢教孩子?”

林雨潇又气又好笑,他知道顾北哲是故意找茬,解释道:“这首诗是李白的《静夜思》,原文就是‘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你们说的‘地上鞋两双’,根本不是这首诗里的句子,是别人瞎编的。”

“你胡说!”

顾北哲梗着脖子,“老人们传下来的还能有错?我看你就是没文化,还敢在这里装腔作势!”

王二虎也走了过来,跟着附和:“就是!连句诗都记不住,还敢当老师?我看你还是别误人子弟了,赶紧卷铺盖滚蛋吧!”

林雨潇看着他们颠倒黑白的样子,心里一阵冰凉。他知道,这些人就是故意要让他出丑,不管他怎么解释,他们都不会相信。他深吸一口气,不再跟他们争辩,转身往知青点走。

接下来的几天,王二虎和顾北哲一直没闲着。他们到处散播林雨潇的谣言,说他用资产阶级思想毒害孩子,说他连简单的诗词都记不住,还说他分不清小麦和韭菜,是个只会读书的书呆子。

有些不明真相的社员听了谣言,对林雨潇的态度也变了,见了他要么躲着走,要么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知青里也有几个人被他们拉拢,开始疏远林雨潇。

林雨潇心里很委屈,但他没有放弃。他还是每天去小学代课,耐心地给孩子们讲课,有空的时候,还会帮社员们解决地里的难题。

有一次,二柱家的玉米得了病,叶子都黄了,二柱他妈急得直哭。

林雨潇听说后,立刻去了二柱家的地里,仔细观察了玉米的症状,然后告诉二柱他妈,这是玉米螟在作祟,只要用石灰和草木灰混合在一起,撒在玉米芯里,就能杀死害虫。

二柱他妈半信半疑地照做了,没过几天,玉米的叶子就慢慢变绿了。

二柱他妈特别感激林雨潇,专门拿了几个煮鸡蛋送到知青点。

还跟周围的社员说:“林雨潇是个好娃,不是他们说的那样。要不是他,我家的玉米就全完了!”

还有一次,公社要修一条水渠,需要计算土方量。会计算了半天也算不出来,急得满头大汗。

林雨潇听说后,主动去帮忙,他用学过的几何知识,很快就算出了土方量,还画出了详细的图纸。

书记看了图纸,特别高兴,在公社大会上表扬了林雨潇,说他为公社立了功。

这些事情,让越来越多的社员看清了真相,他们知道王二虎和顾北哲是在故意陷害林雨潇,对他们的行为也越来越不满。

王玉岩见前两步都没成功,心里很着急,他决定实施第三步计划。他让王二虎找了几个半大的孩子,让他们去知青点附近骂林雨潇,扔石头砸他。

那天下午,林雨潇正在知青点看书,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骂声:“林雨潇,你这个黑五类的崽子!你滚出公社!”

“林雨潇,你是个坏种,你爸妈也是坏种!”

他走到门口,看见几个孩子在扔石头,石头砸在墙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林雨潇皱了皱眉,他知道这些孩子是被人指使的,他没有生气,而是走过去,温柔地说:“小朋友,你们为什么要骂我,扔我呀?是不是有人让你们这么做的?”

一个孩子低着头,小声说:“是王二虎叔叔让我们这么做的,他说只要我们这么做,就给我们糖吃。”

林雨潇心里明白了,他摸了摸孩子的头,说:“小朋友,骂人、扔石头是不对的行为,以后不能再这么做了。糖可以吃,但不能为了糖做坏事,知道吗?”

孩子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起石头,跑走了。

王二虎躲在不远处的树后面,看见这一幕,气得直跺脚。

他没想到林雨潇这么能忍,竟然没有动手。他只好回去跟王玉岩汇报。

王玉岩听了,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没想到林雨潇这么难对付,前三步计划都没成功,反而让他的名声越来越好。

但他并没有放弃,他心里还有一个更恶毒的计划,他要让林雨潇永无翻身之日。

几天后,公社要开批斗会,批斗一个“投机倒把”的社员。王玉岩觉得这是个机会,他让王二虎和顾北哲在批斗会上故意挑衅林雨潇,逼他动手。

批斗会当天,操场上挤满了人。王二虎和顾北哲,站在人群前面,一直盯着林雨潇。

轮到社员发言的时候,顾北哲突然站起来,指着林雨潇大声说:“我要揭发!林雨潇就是个隐藏的反革命分子!他平时假装好人,其实一直在用资产阶级思想毒害我们!他教孩子们学英语,说要上大学,这就是想走资本主义道路!他还替那些坏分子说话,说读书不是罪过,这就是在为反革命分子翻案!”

王二虎也跟着站起来,骂道:“林雨潇,你这个狗娘养的!你爸妈就是反革命,你也不是好东西!你赶紧跪下认错,不然我们就对你不客气!”

说着,他就冲过去,推了林雨潇一把。林雨潇没站稳,往后退了几步。

周围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林雨潇,他们知道王二虎是在故意挑衅,都替林雨潇捏了把汗。

林雨潇站稳身体,他看着王二虎和顾北哲,眼神里没有愤怒,只有失望。

他平静地说:“我没有毒害大家,我教孩子们学知识,是想让他们以后有更好的出路,这有错吗?我替人说话,是因为我觉得他们没有错,读书不是罪过,追求知识不是罪过,这难道也错了吗?”

“你还敢狡辩!”王二虎又冲过去,想打林雨潇。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喊:“住手!”

大家回头一看,是老支书。

老支书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他看了看王二虎和顾北哲,又看了看林雨潇。

声音洪亮地说:“王二虎,顾北哲,你们太过分了!林雨潇是个好知青,他为公社做了多少好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故意陷害他,编造谣言,现在还想动手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

周围的社员也纷纷附和:“就是!林雨潇是个好知青。”。

批斗会继续进行着,王玉岩呆呆地坐在一旁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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