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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思平接过电文，看了一下笑道：
“这也算证据？请问这里面哪句话有问题？”
“威士忌应该是一个代号，接港应该是接头的意思。”
土肥圆贤二说道。
“哈哈哈。”梅思平大笑道：“这就是你们军部的水平？”
随后梅思平看向牛树生：“来告诉这位将军，威士忌是不是代号。”
“是！”牛树生转头躬身道：“将军，威士忌是真的威士忌，产自法租界克江酒厂，在南京非常畅销。
但前段时间铁路线被炸，海运又不安全，我们供货断了。
我隔几天都会去一封电报催促，结果今天刚收到回电，你们就来了。”
“来人，去查！”
土肥圆贤二此刻不相信任何人说的，只相信调查结果。
不多时，手下回来，带着一沓电文底单，递到了土肥圆贤二手上。
土肥圆贤二翻看电文底单，笑道：
“没有少下功夫哈。”
即使看到电文底单，确认牛树生说的话不假，他也没有排除对方的嫌疑。
在他看来牛树生做的这一切很有可能都是掩护。
不多时，另外一名手下回来，在土肥圆贤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土肥圆贤二随后宣布：
“现在开始，你们所有人不能离开梅府！”
牛树生急了，说道：
“将军，那我们的货....”
要知道，这一次的货是好不容易求来的，如果事情办砸了，说不定下次拿货还真只有等到火车通了才行。
问题是火车就算通了，也说不准会有抗日分子再来炸一下，那不就完了。
至于日本人开通后先紧着军用，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船运到港，虽然成本高了点，那也比汽车便宜多了啊！
“不用了，你们的货，我来帮你们收，你们只用等着接货就行。”
“谢将军。”
牛树生赶紧躬身道谢。
可这一下在土肥圆贤二看来，却是对他的挑衅。
......
第二天上午，轮船靠岸，土肥圆贤二指挥宪兵上船检查，每一箱威士忌全部开箱，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将军，我们对了出货单，确实是电文发出前发的货，都对得上。”
“将军，克江酒厂产的威士忌确实在这边已经畅销很久了，味道确实不错。”
“将军，这次应该是弄错了。”
“将军.....”
土肥圆贤二此刻怒不可遏，把一瓶酒摔在地上，酒瓶碎裂，威士忌溅得到处都是。
“八嘎！”
他知道，这一次是情报系统的过度反应，他还得回去跟梅思平赔礼道歉。
“把酒都给我装车，送到梅府。”
“哈依！”
3个小时后，几辆卡车把这批威士忌送到了梅府，牛树生忙前忙后地指挥搬运工卸货。
眼里全都是光。
这一次共计2000多瓶，价格是以前的两倍，还供不应求。
他准备这次再调高五成的价格，对外就说是汽车运回来的。
酒卸得差不多了，土肥圆贤二也从梅府出来了，是梅思平送出来的。
“将军日理万机，严格检查，杜绝一切可能性是应该的，但我们梅府绝对每个人都是心向大日本皇军，拥护大东亚共荣的。”
“是是是。”
土肥圆贤二只得连连点头，上车转过街道，脸色一下阴沉下来。
这次他的脸丢尽了。
刚回到办公室，就见到属下手里提着克江酒厂产的威士忌从走廊经过，眼中闪过一丝杀气，拿起电话拨通了三益和男的电话：
“三益和男，把邮电局报假情报那位处理了，一天正事不干，连克江酒厂的威士忌都不知道。”
“哈依！”
.......
两周过后，林江不断收到南京发来的电文，有牛树生来电文催再次发货的。
也有其他酒铺控诉牛树生囤积居奇，不给他们供货，反而把货放入黑市的。
总之，南京一半的酒铺什么货都没拿到。
自己不赚钱还好，但是他们可见不到牛树生赚得盆满钵满。
好！
让子弹再飞一会！
又过了几天，林江接到了电话，是有人动用关系从南京军部打到萧叶办公室的。
“萧厂长你好，我叫萧前进，是南京克江酒厂威士忌代理酒铺的代表，上次你通过轮船发的货，被这个牛树生一手掌握，没有按照合同分发给我们。
我们给你拍电报，你也不回。
我这个电话是从日本军部打过来的，你看方便亲自来一趟吗？”
“大哥，你在想啥呢，现在哪里都不安全，你这样，你拿着合同，去找牛树生，他要是乱来就得给你按照合同赔偿。
我这边就再发一批货，最晚后天就能到岗。”
挂断电话后，林江便去安排第二批货，自己还是不跟船过去。
因为上次土肥圆贤二在南京搞的那一出戏他可是清清楚楚，不能轻举妄动。
果然，电话那头挂断之后，土肥圆贤二在监听室内摘下耳机，思索片刻问旁边的话务员：
“一个小小的威士忌，竟然托关系拖到军部来打电话，真有这么赚钱？”
因为只有军用电话才能从南京打到上海。
“将军，有的有的，火车还能开的时候啊，那个克江酒厂的威士忌4个大洋一瓶，有的时候5个大洋。
火车路断了之后就是30个大洋一瓶，还没有货。
你们上次查的那位牛树生就是和克江酒厂直接对接的。
他拿货算上运费不到2个大洋一瓶，现在卖30个大洋，15倍的利润，可比卖大烟还赚钱。”
话务员这么一算账，把一旁的土肥圆贤二都给惊得咽了咽口水。
好家伙，以前小松代洋二在的时候，赚钱再怎么疯狂都得一批货一批货得倒，还得避开明面上的检查。
可这个牛树生竟然用合法的渠道，赚得比他们之前还多得多的利润。
可恶！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三益和男的电话：
“你的，明天带着诚意去法租界克江酒厂，找林江谈合作，以后我们来做南京的威士忌生意。”
“哈依！”
三益和男挂断电话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经过反复思考，找来好几个脑子灵光的手下，研讨了一晚才确定了土肥圆贤二的话里面没有别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