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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尊仙途 第61章 同境强敌

作者:凡止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5-11-19 09:37:33

山崖罡风猎猎,吹动着众人衣袍翻飞。那口镇压血茧的遮天钟已在连续冲击下震颤不休,钟体上的云纹禁制忽明忽暗,每一次轰鸣都像重锤敲在人心上——先是“咚咚”的闷响,渐渐变成“哐当”的脆鸣,到后来竟带着金属扭曲的尖啸,仿佛下一刻就要崩裂。

蒙山五人握着法器的手沁出冷汗,连最沉稳的蒙一都忍不住后退半步。钟内传来的悸动越来越强,像是有头洪荒巨兽在茧中苏醒,每一次挣动都让整座山崖微微发颤,脚下的岩石渗出细密的血珠,被那股阴煞之气侵蚀得滋滋作响。

“咔嚓——”

第一道裂纹出现在钟顶,如蛛网般蔓延开,紧接着是第二道、第三道……遮天钟表面的金光彻底溃散,露出底下斑驳的铜色。就在众人屏息的刹那,钟内骤然爆发出一股沛然莫御的血煞威压,像无形的巨浪横扫开来,蒙三娘闷哼一声,竟被这股气息压得跪倒在地,手中的冷月刀“当啷”落地。

“轰隆——!”

遮天钟应声炸裂,碎片带着尖锐的呼啸四散飞溅,其中一块擦着宁不凡的耳畔飞过,被他屈指弹开,坠入崖下深渊。钟内积压的血煞之气如火山喷发般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了整座山崖,猩红的雾气中翻涌着无数怨魂虚影,发出凄厉的尖啸,直刺神魂。

雾气深处,一个庞然黑影缓缓站起。那妖物身形佝偻却透着慑人的凶戾,背生六道骨翼,每根骨节都泛着乌光,皮肤下青筋暴起如锁链,将肌肉勒出狰狞的轮廓。最骇人的是那双眸子——并非人类的眼瞳,而是两团跳动的血火,透过浓得化不开的血雾直射而出,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灼烧,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蒙山五人只觉道心剧震,丹田内的灵力险些失控。那是源自血脉的压制,是生灵对至凶至恶之物的本能恐惧,蒙四脸色惨白,握着烈阳剑的手不住发颤,竟连抬剑的力气都快没了。

唯有宁不凡立在崖边,玄袍在血风中猎猎作响,神色依旧平静。他指尖悄然凝聚起魔气,黑眸迎上那双血色眸子,非但没有半分惧意,反而闪过一丝冷冽的锋芒。血侍铁罗?看来这血色禁地的真正麻烦,终于醒了。

崖边的碎石被血煞之气熏染得发黑,蒙山四人跌坐在地,手忙脚乱地想要爬起,却被血侍铁罗散发出的凶戾威压钉在原地。蒙二捂着被震伤的胸口,声音发颤:“这……这哪是妖人,简直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唯有蒙一强撑着炼气巅峰的修为,握着布满裂痕的青铜盾站在宁不凡身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小仙师,此獠进化后的气息……竟比传闻中的血煞长老还要可怖,恐怕已突破筑基中期的门槛了!”

宁不凡望着血雾中那道若隐若现的黑影,眉头紧锁。方才遮天钟炸裂时,他已察觉到对方灵力波动的诡异——那不是单纯的血煞,更夹杂着一种吞噬生机的邪异之力,确如蒙一所说,已超出普通修士的范畴。

“小心!”他话音未落,血雾中突然窜出一条血色长鞭,那物生着尖利的棱角,划破空气时带着刺耳的锐啸,速度快得只剩一道残影。

蒙三娘刚从地上撑起身子,还未站稳,那长鞭已如毒蛇般穿透她的心脉。“噗——”鲜血喷涌而出,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的血洞,手中的冷月刀哐当落地,身体被长鞭猛地甩起,像片枯叶般坠向崖下。

“三娘!”蒙四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他顾不上灵力紊乱,握着烈阳剑不顾一切地冲向血雾,剑光暴涨如金虹,却被铁罗随意一指弹出的血色冲击波正面击中。

“嗤——”冲击波洞穿他胸口,带出一串血珠。蒙四的身体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回来,重重摔落在宁不凡脚边,烈阳剑脱手飞出,在崖边弹了几下坠入深渊。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宁不凡神识虽捕捉到长鞭的轨迹,却终究慢了半息——铁罗的出手毫无征兆,已具备了筑基中期修士的攻击速度,自己虽也是筑基中期修为,但骤然之间且攻击不是自身所以反应不及。他仅在攻击结束后快速俯身接住坠落的蒙四,指尖触到对方胸口的血洞时,只觉一片冰凉——心脉已碎,生机断绝。

“咳……仙师……”蒙四的嘴唇翕动着,血沫不断涌出,眼中满是不甘,最终头一歪,彻底没了声息。

宁不凡将他轻轻放在地上,起身时,眼底已覆上一层寒霜。蒙山三人扑上来扶住蒙四的尸身,蒙一红着眼眶看向他,声音哽咽:“小仙师……”

“你们退下,不要上来!”宁不凡的声音冷得像崖边的寒冰,玄袍无风自动,周身魔气开始翻涌。他抬手祭出金蚨子母刃,两道金虹在身前盘旋,目光死死锁定血雾中那对愈发猩红的眸子,“接下来,不是你们能够应对的战斗。”

山崖岩地渗着森然煞气,馨王世子被粗如儿臂的绳索捆在地上,锦袍撕裂处露出的皮肉还凝着紫黑伤痕,却半点掩不住那双三角眼里的狂傲。

方才被突然出现的宁不凡击倒后,露出的惊惧尚未褪尽,此刻见到破茧蜕变进化完成的血侍大人破钟而出就击杀两人,他喉间立刻滚出一阵桀桀怪笑,绳索被挣得嘶嘶作响:“妙啊!美得很!你们这群的腌臜货色!等着被血侍大人一一虐杀吧”

他猛地拔高声音,唾沫星子喷在干涩的岩地上:“你们这些低贱的蝼蚁,快放了本世子!知不知道教主有多厉害?待我脱困,定将你们这群散修蝼蚁化作我进阶的血食,把这……”

“烦躁!”

蒙五闷雷似的嗓音刚落,壮如铁塔的身躯已如小山般压过去。他根本懒得抬手,只往后稍撤半步,肥厚的臀部带着破风的力道,结结实实砸在世子那张喋喋不休的脸上。

“唔!”

一声闷响混着骨骼错动的脆响,世子的叫嚣像被掐断的琴弦戛然而止。他双眼翻白,舌头被自己牙齿咬出血痕,涎水顺着嘴角淌下来,原本桀骜的头颅软软歪向一侧,身上绳索还在微微震颤,人却已像摊烂泥般垂挂着,只剩胸腔微弱起伏整明尚有气息。

血雾里传来铁罗低沉的嗤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没用的世子,倒是比皇朝那些猪猡侯爷有点骨气得多。”话音未落,又一道血色长鞭破雾而出,带着更狂暴的煞气,直取宁不凡面门。

血雾浓稠如化不开的墨,在腥甜的风中缓缓翻涌,每一缕都缠着未散的怨念。那道身影从雾中挪出时,地面的青石正簌簌发颤,不是因为脚步的沉重,而是某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凶戾在震荡。

已不能再用“人”来界定此物了。

原本该是脖颈的位置,此刻隆起虬结的筋肉,像老树盘根般裹着半块碎裂的甲胄;头颅被猩红的毛发覆盖,唯有那双眼睛——不,那更像两团燃烧的鬼火,嵌在眉骨下的凹陷里,每一次转动都迸出灼人的煞气,将周遭的血雾都映得亮了几分。

身躯壮得像座移动的小山,肩宽几乎占满了半条甬道,原先的半身战袍早已在畸变中撕裂,只剩几片焦黑的破布挂在嶙峋的骨突上,勉强遮住腰腹间蠕动的暗紫色血管。最骇人的是背后那条尾椎骨异化而成的长鞭,足有丈许长,表皮覆盖着细密的倒刺,末端的毒钩闪着幽蓝,每晃一下,就有暗红的血沫滴落在地,蚀出细小的白烟。

“咚!咚!”

他那对覆盖着深褐色裂纹的巨臂猛地砸向地面,青石瞬间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指节粗如儿臂,指甲泛着金属般的冷光,隐约能看见皮下跳动的青筋,像有活物在其中钻动。

紧接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从他喉咙里炸响,既不是人声,也不是兽吼,更像是无数冤魂在同时哀嚎。声波撞在岩壁上,激起漫天血雾,连空气都仿佛被这股凶戾扭曲,带着股要将一切撕碎的疯狂。

血雾中,他胸前挂着的半块令牌晃了晃,依稀能辨认出“北镇”二字,只是此刻已被血浆浸透,成了暗红色的污迹。这曾是镇守边疆的荣耀象征,如今却成了这头妖物身上唯一还能窥见人形的物件,更衬得眼前景象如同炼狱显形。

他微微低头,猩红的目光扫过脚下的碎石,喉间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像是在辨认什么,又像是在压抑着随时会喷涌的杀戮欲。尾鞭在身后不安地摆动,毒钩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预示着下一秒便会有生灵沦为祭品。

这哪里是狂暴兽人,分明是被心魔吞噬后,从地狱爬回来的修罗。

宁不凡眸色一沉,唇间未吐半字,指尖已凝起金芒。金蚨子母刃化作两道流光破袖而出,刃身流转着淬了毒液的幽蓝,甫一现身便带着裂风之声直取妖化铁罗面门。与此同时,三张爆焰符在他掌心腾起烈焰,符纸燃尽的瞬间,三团人头大的火球拖着焰尾,与金刃前后相衔,织成一张火网。

妖化铁罗却只微微抬眼,猩红瞳孔里映不出半分波澜。周身血雾骤然收紧,化作一道半透明的血红护罩,护罩表面浮着无数扭曲的人脸,似在无声哀嚎。“叮叮”两声脆响,金蛟刃撞在护罩上,竟被弹得微微一滞;紧接着是震耳的爆裂,火球在护罩外炸开漫天火星,却连半分裂痕都未能烧出,只引得护罩上的人脸扭曲得愈发狰狞。

宁不凡足尖在岩壁上一点,身形如鬼魅般横移三丈,避开护罩散逸的血煞之气。第三波攻势已在指尖凝聚,子母刃突然交错回旋,刃身爆出刺目金光,竟隐隐透出龙吟之声,循着护罩的薄弱处再次猛刺——这是他将金蛟刃催至极致的杀招。

“嗤啦!”

金刃终是刺破了护罩一角,直取铁罗眉心。却见铁罗眼皮都未抬,蒲扇大的手掌骤然抬起,两根异化的手指如铁钳般精准夹住刃身。那布满裂纹的指腹微微用力,金蛟刃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刃身瞬间崩出数道细痕。下一瞬,铁罗手腕轻抖,金刃便如断弦之箭倒飞出去,擦着宁不凡耳畔钉入远处岩壁,激起一片碎石。

“找死!”

铁罗喉间滚出低吼,身躯猛地拔地而起,砂锅大的拳头裹着血色拳风,迎向宁不凡刚刚凝聚的青色剑芒。那剑芒本是他融合数种剑诀的得意之作,此刻撞上拳风却如冰雪遇火,瞬间溃散成点点青光。宁不凡只觉一股沛然巨力撞在胸口,喉头一甜,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强压下翻腾的气血,借着反弹之力踏空转身,指尖诀印变换,召回倒飞的金蚨子母刃。银光一闪,罗烟步已催动到极致,身形在原地留下数道残影,如流水般绕着铁罗游走——他在寻找这头妖物的破绽。铁罗的护罩虽强,转身却略显迟滞,方才那一拳虽猛,收势间却有转瞬即逝的空当。

便是此刻!

宁不凡足尖在铁罗身后丈许处一点,身形骤然折向,如灵猫般闪至其侧身后腰。那里的护罩最薄,且是妖化后筋肉衔接的薄弱点。他双臂青筋暴起,青色剑芒再次凝聚,比先前更盛三分,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腾空斩下,直指那处要塞。

铁罗却似背后长眼,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右手猛地后挥,拳风尚未及体,已引得周围空气剧烈震颤。这一拳后发先至,竟比宁不凡的剑招更快一些,结结实实轰在他胸口。

“噗——”

宁不凡如遭重炮轰击,眼前骤然一黑,身体化作炮弹般倒飞出去,撞穿三层岩壁才堪堪停下,口中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身后的石屑。

铁罗落地时踏碎数块青石,猩红的目光锁定他坠落的方向,双腿猛地蹬地,身躯如出膛的巨石紧随其后,尾后的蝎鞭在空气中划出刺耳的锐鸣,显然是要趁他病取他命。

铁罗的身影如追命厉鬼,在宁不凡撞碎岩壁的烟尘未落时已欺至近前。背后蝎尾猛地绷直,带起撕裂空气的锐啸,尾尖毒钩闪着幽蓝,竟裹着细碎的电芒——这哪里是鞭击,分明是一道凝了雷煞的快攻,眨眼间已到宁不凡面门。

“铛!”

宁不凡翻身时已将金蚨子母刃交叉护在身前,蝎尾毒钩撞在刃身,激起一片刺目的火花。他借势后掠,左手同时甩出三张雷火符,符纸在空中自燃,化作三道尺许粗的电蛇,噼啪作响地缠向铁罗。

两方攻击在丈许间距内骤然炸开!蝎尾抽击的雷鸣、符箓爆裂的火光、金刃格挡的脆响交织在一起,电火如星雨般四射,将周遭岩壁灼出点点焦痕。宁不凡借着爆炸的气浪退开数丈,刚要稳住身形,却见铁罗竟顶着雷火余威猛冲过来,双腿如钢柱般绷直,带着舍身搏命的狠劲,狠狠踹向他胸口。

“噗!”

仓促间凝聚的护体灵光如琉璃般碎裂,宁不凡只觉胸骨欲裂,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被踢向地面。“轰”的一声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碎石混着血沫溅起半尺高。他喉头一甜,借着烟尘翻滚的瞬间猛地弹起,堪堪避开铁罗紧随而至的俯冲践踏——那双巨脚落地时,地面赫然塌陷出两个半丈深的大坑,碎石飞溅如弹。

拉开十丈距离,宁不凡抹了把唇角血迹,眼底厉色更浓。双手快速结印,青元剑诀催至极致,周身青光暴涨,竟化作五道一模一样的光影虚身,分从东南西北中五个方位掠出,剑刃上都凝着寸许长的雷凌锋芒,齐齐攻向铁罗。

“吼!”

铁罗仰头咆哮,巨臂横扫如风车,硬生生将东侧虚身的剑招挡开;左脚猛地后踹,正中西侧光影心口,那道虚影瞬间溃散;背后蝎尾如灵蛇摆尾,“啪”地抽碎南侧分身;右脚碾地旋身,膝撞顶散北侧虚身——四道光影不过一息便被尽数化解

他乘胜追击,猩红目光锁定最后一道正从头顶劈下的青芒,铁拳带起腥风,后发先至地砸在虚影剑脊上。“咔嚓”一声脆响,最后一道光影也应声而散,显出宁不凡的本体。

本体受分身溃散的反噬,身形剧震,再次被击飞出去。这次他却在落地前猛地拧身,单膝点地滑行数丈,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啐!”他吐出一口带碎牙的残血,右手猛地拍向腰间储物袋,低喝一声:“上!”

五道黑影从袋中窜出,落地时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三具大魔傀儡身高丈二,青面獠牙,手持骨刃;两头玄甲兽则如小山般伏低,背覆青铜色甲壳,利爪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刮痕。傀儡小队落地即动,呈五星状将铁罗围住,骨刃挥出的阴风、玄甲兽喷吐的寒雾与铁罗周身的血煞撞在一起,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气浪。

宁不凡拄着金蛟刃半跪在地,调息间冷冷注视着战圈。这些傀儡是他耗费数年心血炼制的杀器,此刻正好让这妖物尝尝,什么叫真正的围杀。

玄甲兽喉间发出低吼,甲壳下的褶皱猛地张开,两枚拳头大的火弹带着硫磺味呼啸而出,擦着铁罗耳畔砸在岩壁上,炸开一片灼热的气浪。几乎同时,三具大魔傀儡分左中右突进,左手鳞盾泛着幽光撞向铁罗腰侧,右手双刃光剑则划出三道银弧,分别斩向他的脖颈、膝盖与背后蝎尾——这是宁不凡预设的绝杀阵型,盾剑相济,火弹牵制,将立体攻势织得密不透风。

铁罗却如一尊不灭的魔神,猩红眼底映着火光剑影,巨臂横扫间带起血煞拳风。左拳轰在玄甲兽的甲壳上,发出沉闷的“哐当”声,那足以硬抗法器的甲壳竟凹陷一块,火弹的喷射顿时滞涩;右手抓住左侧大魔的鳞盾,指节发力间,玄铁铸就的盾牌便如纸糊般扭曲变形,跟着一脚踹碎其膝关节,让那具傀儡轰然倒地。

不过三息功夫,原本配合无间的小队已显颓势。玄甲兽的火弹越来越慢,甲壳上布满蛛网裂痕;大魔傀儡的双刃光剑接连被铁罗徒手夺下,掷在地上断成数截。铁罗的蝎尾突然绷直,毒钩精准刺穿右侧大魔的核心枢纽,那具傀儡瞬间僵住,脖颈处的灵光“噗”地熄灭,化作一堆散架的废铁。

“咔嚓——”

铁罗抬脚碾过最后一具大魔的头颅,骨刃与齿轮混着黑油四溅。两头玄甲兽见势不妙,嘶吼着扑上,却被他抓住背甲猛地相撞,坚硬的甲壳瞬间碎裂,腥臭的机油混着残留的火石淌了一地。眨眼间,五具傀儡便只剩满地断裂的部件,偶尔有灵光闪烁,更衬得铁罗的身影愈发狰狞。

远处,宁不凡刚将最后一块上品灵石捏碎在掌心,灵力如暖流般涌入经脉,驱散了大半脱力的虚浮。见傀儡尽毁,他眼底掠过一丝痛惜,却半点迟疑都无——那些终究是死物,此刻唯有死战。

“喝!”

他猛地蹬地跃起,身形如离弦之箭,右手紧握的墨蛟刺泛着幽暗绿光,刃身隐有蛟吟之声。这是他以墨蛟内丹淬炼的本命法器,专破护体灵光,此刻灌注了全身残余灵力,直指铁罗后心那处护罩最薄弱的旧伤。

铁罗似有感应,猛地回身,猩红目光锁定刺来的墨蛟刺。他竟不闪不避,左臂迎着刃尖撞去,“嗤”的一声,墨蛟刺没入掌心半寸,墨绿色的毒液瞬间侵蚀开一片焦黑。但这剧痛未能阻他分毫,铁罗反手一握,竟以血肉之躯锁住了刺刃,跟着右肘如铁杵般猛抬,带着崩山之力撞在宁不凡胸口。

“哇——”

宁不凡只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墨蛟刺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身体像被巨锤砸中,在空中划出一道血线,重重撞在数丈外的石壁上,滑落在地时,连咳数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碎石。

宁不凡指尖在唇边一抹,将涌到舌尖的腥甜强行咽下,反手从储物袋摸出三粒赤红色丹药,仰头吞下。丹药入喉即化,化作三股暖流奔涌丹田,虽不及灵石补灵力来得迅猛,却稳住了翻涌的气血,让他得以凝聚起最后几分真元。

他双目微阖,双手快速结印,指尖青光流转如活物。背后虚空渐渐荡起涟漪,一道丈许方圆的青色法印缓缓显形,印面刻满繁复的符文,每一道纹路都在吞吐着灵气,发出嗡嗡的轻鸣。随着印诀催动,法印中央光华大盛,一柄通体青翠的巨剑从印中缓缓探出——剑刃宽厚如门板,剑身流转着玉石般的温润光泽,却透着能断金裂石的凛冽锋芒,正是青元剑诀的杀招之一,青元法剑。

待巨剑完全挣脱法印束缚,化作实体悬于半空时,宁不凡猛地睁眼,单手向前一指:“去!”

青色巨剑发出一声清越的剑鸣,如被唤醒的远古凶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直奔铁罗面门而去。剑未及体,地面的碎石已被剑风掀起,在半空凝成一道旋转的石环,足见其势之烈。

铁罗望着当头刺来的巨剑,猩红瞳孔中第一次映出凝重。他不再仅凭蛮力硬抗,双臂猛地张开,布满裂纹的巨掌在胸前交叠,掌心相对,一股浓稠如墨的血煞之气从周身喷涌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半透明的血色巨手。

“铛!”

巨剑与血色巨手轰然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剑刃深陷血色巨手半尺,却被死死钳住,任凭宁不凡如何催动法印,竟再难寸进。铁罗喉间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双掌合力一夹,那血色巨手猛地收紧,指节因发力而泛白,竟硬生生将青色巨剑的剑刃夹得裂纹不断呈现。

“给我碎!”

铁罗怒吼一声,全身血煞之气骤然暴涨,血色巨手猛地向内扭转。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那柄凝聚了宁不凡大半灵力的青色巨剑,竟从被夹住的剑身处开始崩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转瞬间便化作漫天青光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法剑溃散的刹那,宁不凡如遭重锤,胸口剧震,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他借着这股力道反身急退,足尖在虚空连点数下,硬生生稳住身形,悬停在数丈之外,望着铁罗的目光中带着难掩的错愕。

掌心还残留着操控巨剑的震颤,可那柄曾助他斩过无数强敌的青元法剑,竟被对方空手绞碎……这等恐怖的力量,远超他过往遇到的任何对手。筑基中期的战力竟强横至此?虽然之前死在自己眼前筑基后期的宣乐和吕天蒙非他所杀,还是说妖化后的铁罗,早已超越了寻常筑基中期修士的境界?

跌落在地宁不凡爬起身来,衣袂被风拂得猎猎作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墨蛟刺的外缘。脑中飞速闪过与铁罗交手的每一个细节——护罩的强度、肉身的硬度、血煞的霸道……却一时找不到半分破绽。

这头被心魔吞噬的怪物,竟强悍到让他生出束手无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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