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帝辛与顾太师也没料到,这陈承安一言不合就动手。太师心里合计如何将这事儿平了,这周明理官职不高,但却是金陵城周家的嫡系,而且他还有一个哥哥叫周珰,如今在宫里当太监,乃是仅次于大太监严嵩的一名太监,掌管着皇宫的很多事务,免不得在皇宫里面嚼舌根。
这周家也算根深蒂固的一个大家族,明里暗里在朝堂上下有着很大的势力。而且周家还有一个很出色的弟子,如今在皇家学院读书,叫做周松。
若是陈承安见到了那位周松,怕是一眼就能认识,这人就是当日在秘境试炼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周松。
帝辛陛下此刻心里乐翻天。
这位陛下平日里也没少被这些大臣跳出来说教,虽然他是九五之尊,但是朝廷还是许那些人说话的,所以有些事情被有些人一说,可能就会变了味道。
平日里这群臣子也没少给帝辛添堵,他也想如陈承安这般,上去就踹,但碍于风评与言论,他一直没能得逞。
今日看到陈承安这么爽利地将礼部右侍郎给踹飞出去,他当时差点乐出声。
不过帝辛还是轻咳一声,说道:“陈爱卿刚从战阵下来,身上杀伐之气仍在,真乃虎将也,不顾这里是朝堂,日后莫要动不动就动手,尽量要沟通解决问题。”
陈承安一听,这陛下有意思啊,这时直接给台阶了。当下再次拱手说道,“陛下仁德,臣确实是在军伍里呆久了,做事情有些鲁莽,军中奉行的就是能动手就别吵吵,臣习惯了,臣定当改过。”
这句话实际上就是说给旁边群臣听的。言外之意就是,别惹我,小心我揍你。
一众群臣都被这小子这混不吝的性子给整得很是无语。不过一众文臣对于陈承安依旧抱有敌意,此刻他们交头接耳,准备再次对陈承安发难。
陈承安话音未落,文臣队列中便有人按捺不住。一位身着绯袍、留着山羊胡的老臣跨步而出,正是户部左侍郎王元朗,素以言辞犀利、不惧权贵着称。他先是对帝辛行了一礼,然后转向陈承安,眼神锐利如刀。
“陈将军好大的威风!陛下仁德,念你军旅劳苦,给你台阶下,你倒好,竟在朝堂之上公然以武夫之态威胁同僚?‘能动手就别吵吵’?此乃金銮殿,是商议国事、厘定纲常之地,非你边关军营!周侍郎纵有言语不当,自有国法处置,岂容你私刑相加?你如此跋扈,置朝廷法度于何地?置陛下威严于何地?”
王元朗一席话,句句扣住“法度”、“纲常”,瞬间点燃了文臣战火。立刻又有几位御史、给事中站出来附和:“王侍郎所言极是!陈将军此举,形同造反!”
“恃功而骄,目无法纪!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陛下!陈承安当众殴打朝廷命官,此风绝不可长!若不严惩,何以服众?何以安百官之心?”
群情汹汹,矛头直指陈承安,甚至隐隐有将帝辛也裹挟进去,逼其表态严惩之意。大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充斥着文臣们激昂的声讨。
帝辛端坐龙椅,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中冷笑更甚,这帮老家伙,抓着小辫子就不放,扣帽子的本事倒是一流。他目光扫过陈承安,想看看这“虎将”如何应对这唇枪舌剑。
只见陈承安面对这滔天指责,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咧嘴一笑,那笑容带着几分痞气和不屑。他向前踏出一步,字正腔圆,声音不高,但足够压过了殿内的嘈杂。
“哟呵!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造反?我陈承安在边关浴血奋战,杀敌护国的时候,你们这帮躲在皇城里只知道耍嘴皮子的‘国之栋梁’在哪儿呢?在青楼听曲儿?还是在府里数银子?别拿你们是文官来说事儿,就是个匹夫都知道拿起刀枪保家卫国的道理。”
“噗……”有年轻武官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憋住。帝辛嘴角也几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你!粗鄙!有辱斯文!”王元朗气得山羊胡子直抖。
“斯文?”陈承安嗤笑一声,眼神如电,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文臣。
“你们跟我讲斯文?**度?周明理那老儿,陛下尚未开口,他便跳出来了,这朝堂之上何时是他比陛下还要有话语权了?那会儿你们怎么不**度?那时候你们的斯文和法度都喂狗了?还是说,你们觉得我陈承安是个粗人,好欺负,踩两脚没关系。而他周明理背后有周家,有宫里的大太监哥哥,你们就得当哑巴,甚至当帮凶?”
实际上陈承安之前与太师闲聊的时候,对于朝堂之上这些文官也是有了一定的了解,只不过是对不上号而已。刚刚被踹的周明理是被人抬走的,抬走的时候叫出了他的名字,陈承安略一回忆便已知晓这人。
刚刚番话像一把尖刀,直接捅破了那层冠冕堂皇的窗户纸,将文臣集团欺软怕硬、趋炎附势的阴暗心思**裸地暴露在帝辛面前。不少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文官,此刻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眼神闪烁,不敢与陈承安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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