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三皇子府。
夜色深沉,三皇子宇文铭正在书房中对着烛火沉思,门外忽然传来心腹侍卫压低声音的急促禀报:“殿下,门外有一形迹可疑之人求见,声称是殿下故友。”
宇文铭眉头一皱,故友?这个时辰?他心下警觉,沉声道:“带他进来。”
片刻后,一个身着黑色斗篷,风尘仆仆、面容带着几分憔悴与狼狈的高大身影被引了进来。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宇文铭绝不想在此地见到的脸。
宇文铭瞳孔骤然收缩,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惊怒:“你……你是……乌维?!你好大的胆子!如今全城都在暗中搜捕西凉叛逆,你竟敢跑到京城来?!不要命了吗?!”
乌维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带着疲惫与狠戾的笑,自顾自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的冷茶灌了一口:“三皇子殿下连自己的盟友都不认识了?放心,我一路小心,没人知道我来京城。” 他放下茶杯,目光阴沉地看向宇文铭,“王庭失守,拓跋弘那小子占了先机,我如今不来找你这位盟友,共谋大计,还能去找谁?”
宇文铭脸色变幻不定,心中迅速权衡利弊。乌维如今是烫手山芋,但他对自己而言未必没有利用价值,他冷哼一声:“共谋大计?你先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吧!” 他挥挥手,对侍卫吩咐道:“带他去后面密室安置,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他踏出半步,也不许任何人接近!”
待乌维被带走后,宇文铭在书房内烦躁地踱步。乌维的到来,打破了他原有的计划。
他立刻唤来心腹,低声问道:“父皇的情况如何了?”
心腹低声回禀:“殿下放心,那药一直在起作用。皇上近来龙体欠安,时常感到眩晕乏力,太医们也查不出具体缘由,只说是操劳过度。”
宇文铭眼中闪过一丝狠绝。乌维的失败和突然出现,意味着西凉这条线暂时指望不上了,而且沈玦、拓跋弘那边掌握他与乌维勾结的证据也是迟早的事。
“乌维失败,他此刻来找我,行踪未必能完全瞒过沈玦。” 宇文铭的声音冰冷,“我们的计划必须提前!传令下去,从明日开始,给父皇的药……加重分量!必须在沈玦他们反应过来,找到确凿证据之前,让大局既定!”
“是!属下明白!” 心腹凛然应命,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黑暗。
几日后,沈玦收到了密信,加上前面和最近暗中搜集的三皇子的诸多罪证,谋害楚月华、毒害明月公主、勾结乌维掳掠陆明璃,乃至与乌维密谋篡逆!铁证如山,沈玦连夜将全部证据整理妥当,只待次日早朝,便要在金殿之上将其罪名公之于众!
然而,就在这个夜晚,宫闱深处,骤生剧变!
皇帝寝宫内,皇帝猛地喷出一口暗红的鲜血,身体虚软地瘫倒在龙榻上,脸色蜡黄,气息微弱。
“父皇!您怎么了?!” 宇文铭“惊慌”地扑到榻前,紧紧握住皇帝冰凉的手,脸上写满了“担忧”。他转头对左右喝道:“都退下!本王亲自照料父皇!”
待宫人尽数退去,寝殿内只剩下父子二人。宇文铭脸上的“忧色”瞬间褪去。他凑近气息奄奄的皇帝,低声道:“父皇,您看您,病得如此之重,实在不宜再为国事操劳了。不如……将朝政交给儿臣吧。”
他说着,竟从袖中取出一卷早已拟好的圣旨,摊开在皇帝眼前,内容正是册封他为监国皇子,总揽一切军政大权!“父皇,您只需盖上印即可。放心,儿臣定会打理好江山,等儿臣继位也会……尊您为太上皇,让您安享晚年。”
皇帝浑浊的双眼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气得浑身发抖,用尽力气想呼喊:“逆……逆子!来……来人!护驾!”
宇文铭却嗤笑一声:“父皇,别白费力气了。这寝宫内外,乃至整个皇城禁卫,此刻都已换上了我的人。您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他俯下身,“您若乖乖盖上玉玺,儿臣保证您安度余生。若是不肯……那就别怪儿臣不孝,只能请父皇……殡天了!”
“你……你……” 皇帝剧烈喘息,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气得说不出完整的话。
宇文铭冷笑着继续说:“对了,忘了告诉父皇,您近来龙体日渐违和,并非偶然,乃是儿臣每日命人在您的饮食中,加了点‘佐料’。要怪,就怪您自己!若非您迟迟不立太子,给了儿臣希望又让儿臣不安,儿臣又何至于出此下策?哈哈哈!”
猖狂而得意的笑声在空旷的寝殿内回荡,皇帝听得目眦欲裂,急怒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彻底晕死过去。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
迟迟不见皇帝,正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只见三皇子宇文铭身着亲王蟒袍,从内殿缓步而出,径直走到了御阶之上,龙椅之旁!
宇文铭目光扫过下方,沉痛扬声道:“诸位!父皇昨夜突发恶疾,龙体抱恙,已无法临朝听政!父皇有旨,命本皇子为监国皇子,总揽朝政,一应事务,皆由本王决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