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家丑不可外扬似的反应,让我更加不爽了。
这里是公司,无论他们搞不搞小团体,扎堆不扎堆的,只要不影响工作,也没人会管,可,上升到公平这种层次上的,绝不会是小事。
这件事情要是不立刻解决,只会越拖后果越严重。
“啊,那个云副总监啊,你刚刚来,所以不知道,就是……”那位头发花白的老资历者硬着头皮开口,像是大家长一样,充当着发言者。
我甩了他一个眼刀,打断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将自己的不耐烦表现的淋漓尽致,我可没功夫跟他们玩这种你讲一句我附和一句的过家家。
“回答我,你觉得,什么不公平?”我将矛头直指对向了在场唯一的那位女同胞。
审案子的时候,有一项准则。只有当事人的话语,她的感官和叙述,主观的第一视角,才有用,而旁人的转述,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他们的见解。要想在最短时间内解决麻烦,就要从源头开始。
“我,那个,我,我……”被我紧盯着的女子,有些踌躇,紧张到结巴了。
靠近她边上的是一老一少,之前处在话题中心的两人都默不作声。
是我刚才一个不注意施加的压力太强了。我叹了口气,转身将气势一收,低声开口道,“你跟我过来。”
我大步走在前方,身后的人似乎又犹豫了一番,六七秒后,她才跟了上来。
实验室里有一个隔绝严密的单独小空间,是专门用来做一些爆破类型化学实验的地方,此时关上门,变成了一个密闭的谈话空间。
我拉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领导的架子摆的十分像样,由下向上看着站在我面前的身影,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我自认为,自己并不是不好说话的类型,可做事,我一向信奉雷厉风行,不喜欢拐弯抹角。
刚才那一番争论里,我听出了他们内部大概的问题,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却还没有搞清楚,也不想凭借一点,而以偏概全。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小事也马虎不得。
“云副总监,你真的,可以主持公道吗?”已经收敛了那份怒火,眼神中带着些许困惑和期许的中年女子,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有些意外。
她的询问,在意的重点是,能不能替旁人,讨回公道。
话题里那个“立立”,看来很关键。
我翘起二郎腿,舔了舔嘴唇,“说说看,如果你说的有道理,事实也的确如你所说的,那大众自然该知道真相,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让无辜的人得到该有的结果和补偿。”
这种干回老本行的审讯,是我在行的,我也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这种问法,有什么不对。
面前的中年女子,紧张的攥紧了拳头,似乎在天人交战。而最终她做好了抉择,松开了紧咬着的下嘴唇,声音带上几分沙哑的回复,“好。”
随着精神松动,怒火和紧张褪去,她眼底闪过的是惋惜与深切的委屈。
“我知道的情况,并不多。”珍珍低下了头,带着几分歉意的讲述了起来。
“立立是我闺蜜,我们俩是一起从学校考入的这里,在这里工作也有快10年了,一直都没什么事儿,大家也都很好,其乐融融的。”她的眼里露出了回忆之色,似乎是在怀念从前,幸福又美满的日子。
“只是后来,自从他来了之后都变了。”眼神在刹那之间的变化,轻松愉悦的神情夹杂着一种痛苦与忧虑。珍珍似乎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所做的某些事。
“他是我们组里年纪最小的,一年前来的,由我和立立负责带他。”模糊的名称代词,她并没有点名,似乎一点都不想提起那个名字一样。
而这个指示代词, 代表的就是那个被他嫌弃万分,又几番针对怒骂的小伙子。我特意留意过昨天饭局里唯一没有出现的这个人,他叫刘瑞杰,的确是个新来不久的,刚刚转正不到半年,在这里也是资历最轻的一个。
“刚来的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干活很利索,做事也很快,和正式员工没什么区别,甚至有时候还能提前结束工作。”欲扬先抑的说法,表现着讲述者并没有失去理智。
珍珍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也对曾经发生的事情看待的很清楚,她并没有被情绪冲昏头脑,能够看到他人的好和不好,优点与缺点,还能分得清。
我兴趣也被挑了起来。
既然那会儿她还理智尚存,那么现在,又为什么闹成了这个样子呢?
“直到有一次大项目,立立牵头负责,而那新来的,说要加入进去,想要练练手。”话语声到了这里,她眼底的痛苦之色越发浓郁了。
故事的转折点,应该就是这里。打破了之前平静的事,便是一个项目吗?
我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她。
“老杨答应了,说是作为他转正的契机,正好他工作满八个月了,也可以独立进行一些项目。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作为二把手,加入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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