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桤没再多说,弯腰将苏澜轻轻抱起来。
她的身体很轻,呼吸均匀,小臂的疤痕在毒雾里泛着淡粉色,睡得格外安稳。
他又依次将赵快、林晚和成峰扶起,用藤蔓快速编织成四个简易的担架,将四人小心地固定在上面 —— 这些藤蔓是用木系魔力强化过的,足够坚韧,不会轻易断裂,还能隔绝毒雾的侵蚀,确保四人在离开蛇谷的路上不会受到伤害。
蛇王从山洞里探出头,金色竖瞳紧紧盯着聂桤推着担架往蛇谷外走的身影,吐信的声音变得温和,不再有之前的凶狠。
它没有跟上来,只是静静站在洞口,赤红色的鳞片在毒雾里泛着微光,像一道守护的灯塔,直到聂桤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谷道的拐角,才缓缓缩回山洞,继续守着那株能解百毒的赤鳞果,也守着与旧主重逢的约定。
聂桤推着担架走在蛇谷的毒雾里,能清晰感觉到蛇王的气息始终在周围徘徊 —— 那是属于七阶魔兽的威压,让沿途藏在岩石缝隙里的毒蛇纷纷退避,没敢有任何异动。
他知道,这是蛇王在暗中护送,直到走出毒雾最浓的区域,那股熟悉的气息才渐渐消失在身后,让他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走出蛇谷时,天已经蒙蒙亮。
东方的天际泛起淡淡的鱼肚白,晨露沾在森林外围的草叶上,泛着晶莹的光,空气里满是草木的清新气息,没有蛇谷里那股甜腻的腥味,让聂桤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他将载着四人的担架,轻轻放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 —— 这里距离月溪镇只有十里路程,地势平坦,周围没有茂密的草丛,既安全又容易被路过的佣兵发现,不用担心四人醒来后陷入未知的危险。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四人的状态:
苏澜的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安稳的梦;
赵快的嘴角带着笑意,或许是梦到了镇上铁匠铺的新短刃;
林晚的手轻轻握着身旁的法杖,睡得格外沉;
成峰的手指还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却没了之前的紧绷。
确认四人都没有异样后,聂桤才在担架旁的老槐树下坐下,掏出腰间的空果酒壶。
他指尖泛起淡绿色的魔力,将魔力注入酒壶的木质壶塞里,在壶身上刻下一个简易的防护阵 —— 阵纹泛着微弱的绿光,能挡住清晨的寒气,不让躺在草地上的四人着凉。
做完这一切,他靠在槐树干上,深绿色的眸子里满是疲惫,却没闭上眼,只是静静看着远处渐渐亮起的天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梳理着纷乱的思绪。
阳光渐渐爬过树梢,金色的光芒洒在草地上,将担架上的藤蔓染成了淡金色。
苏澜最先醒来,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住 —— 周围是熟悉的森林外围,草叶上的晨露还没消散,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根本不是蛇谷里灰暗潮湿的山洞。
“我…… 我不是在蛇谷的山洞门口,准备摘赤鳞果吗?
怎么会在这里?”
苏澜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伤口,掌心还残留着猎刀的触感,猎刀就放在旁边的草地上,连刀刃上的泥土都还在。她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让她确定这不是幻境,可昨晚毒雾带来的恐惧还在心头萦绕,让她忍不住疑惑:
难道之前的一切,只是一场太过真实的噩梦?
赵快也跟着醒了过来,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第一时间摸了摸腰间的短刃 —— 短刃还在,只是刀柄上沾了些草屑。
他看了看成峰和林晚还在沉睡的身影,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语气里满是困惑:
“我记得我看到好多风狼扑过来,还差点砍到队长,怎么突然到这儿了?
难道是蛇王大发慈悲,放咱们走了?可那蛇王一看就不好惹啊……”
林晚醒来后的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摸身边的药箱。
她慌忙打开药箱,发现里面的瓷瓶碎了几个,却都是装着普通草药的瓶子,重要的解毒剂和清雾草汤剂都还在,只是药箱的角落沾了些泥土。
她松了口气,却更疑惑了:“那毒雾制造的幻境明明很真实,我都看到草药变成小蛇了,怎么会突然醒过来?而且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连之前沾到的毒雾气息都消失了。”
最后醒来的是成峰。
他缓缓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环顾四周 —— 开阔的草地、熟悉的树木、远处通往月溪镇的小路,还有坐在槐树下的聂桤。
他的目光瞬间落在聂桤身上,看到聂桤手里攥着空酒壶,深绿色的眸子里满是疲惫,眼底还有淡淡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未眠。
“聂桤,到底发生了什么?”
成峰走到聂桤面前,语气里带着探究,却没有逼问的意味,“我们陷入毒雾幻境后,是不是你救了我们?蛇王呢?还有赤鳞果 —— 我们有没有拿到?”
他最担心的就是赤鳞果,老郑还在医馆等着解药,要是没拿到,之前的冒险就全白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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