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话让酒馆里的气氛瞬间沉了沉,连周围喝酒的佣兵都停下了聊天,偷偷往这边看。
赵快的铜铃都不晃了,他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怯意:“七阶蛇王?
那比上次的六阶风狼还厉害啊!咱们上次对付五六十头风狼都差点栽了,这蛇王可是七阶,还会喷毒液,咱们…… 咱们能打得过吗?”
话没说完,就被苏澜打断了。
苏澜握着猎刀的手紧了紧,浅琥珀色的眼睛里没了过去的怯意,多了些坚定的光:“赵快哥,别光想危险。我觉得挑战不可能才是最好的成长方式 —— 之前对付风狼我还怕得发抖,连刀都握不稳,现在进阶四阶,刚好能试试实力。
总躲在大家后面,永远练不出真本事,而且老郑大哥的事也不能等,他女儿还在等他回去呢,咱们总得拼一把。”
她的声音不大,却透着股让人没法反驳的认真,连邻桌的佣兵都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林晚也跟着点头,从布包里掏出株晒干的清雾草,草叶边缘都发脆了,显然是存货:“澜丫头说得对,救人要紧。只是蛇谷的毒雾确实麻烦,我这清雾草只能暂时缓解,没法完全抵挡。
而且赤鳞果长在山洞门口,肯定被蛇王守得严严实实,就算你进阶四阶,也得小心蛇王的毒液 —— 那毒液沾到皮肤就会溃烂,比风狼的爪子还厉害。”
成峰看着几人,喉结动了动,语气软了些,带着点愧疚:“我知道这任务危险,比上次对付狼群难十倍,甚至可能有去无回。这次找你们,不是逼大家去,只是想把事情说清楚。
老郑当年救过我的命,在我最落魄的时候给过我干粮,这份情我不能不还,所以我肯定要去。不管你们选不选,我都不会怪你们,之前说的七天休息,也还算数,你们想继续养伤也可以。”
聂桤端起粗陶碗,又抿了口劣质果酒,酒液的涩味在嘴里散开,刺得舌尖发麻。他没说话,只是指尖泛起一丝极淡的绿光 —— 那光芒比发丝还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几株同样细的藤蔓从桌缝里钻出来,轻轻缠上那张画着赤鳞果的纸,像是在确认果实表面的纹路,又像是在感知什么。
邻桌的佣兵还在聊森林的异样,穿短打的那个说:“最近夜里总听到蛇吐信的声音,从森林方向传过来,嘶嘶的,听得人头皮发麻。连镇上的狗都不敢往森林方向叫了,一到晚上就缩在窝里发抖。”
苏澜看着成峰紧锁的眉头,心里没了过去的犹豫。进阶四阶的底气,让她多了几分面对危险的勇气 —— 她不想再像上次对付风狼那样,只能躲在林晚身后,看着队友拼命。
她指尖摩挲着猎刀刀柄,补充道:“我这三天还练了赵快哥教的基础步法,现在躲闪比之前快多了,就算打不过蛇王,也能帮大家挡挡小毒蛇,或者跑跑腿递东西。”
赵快被苏澜的劲头感染,铜铃又晃了起来,语气里多了些底气:“行啊澜丫头!进阶了就是不一样,胆子都大了!那我也把短刃再磨利点,到时候咱们互相帮衬,就算是七阶蛇王,也未必不能拼一把!”
成峰没接话,只是转头看向聂桤,眼神里带着期待,又不敢强求 —— 他知道聂桤的性子,不喜欢惹麻烦,也不喜欢欠人情,上次帮着对付风狼,已经是破例了。
“聂桤,你…… 你要是不想去,真的没关系,我知道你不喜欢掺和这些事,我不会勉强你的。”
聂桤终于放下粗陶碗,深绿色的眸子里映着纸上的赤鳞果,金色的纹路在他眼里晃了晃。他没直接回答去还是不去,只是指尖的绿光收了收,藤蔓轻轻把纸推回成峰面前。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平时多了点温度,像冰面化开了一道缝:“蛇谷的毒雾,木系魔法能挡。”
这句话说得很轻,却让成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他知道聂桤的木系魔法厉害,连风狼的利爪都能挡住,要是能挡毒雾,那去蛇谷的把握就多了几分。
邻桌的佣兵还在聊,戴斗笠的那个突然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点神秘:“你们说,风狼突然消失,蛇谷毒雾又变浓,会不会是森林深处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我爷爷说,银月森林里藏着老东西,是以前精灵族留下的,每隔几十年就会闹一次动静,每次动静过后,都会有高阶魔兽出来作乱。”
穿短打的佣兵骂了句 “封建迷信”,却还是下意识地往森林方向看了一眼,眼神里带着怯意 —— 没人愿意相信这种传言,可森林里接二连三的异样,又让人不得不慌。
成峰把纸叠好,小心翼翼地揣回怀里,又叮嘱了几句:“大家先各自准备,要是想清楚了,明天一早来酒馆找我,咱们一起出发;要是不想去,也不用打招呼,好好在镇上休息,我不会怪你们的。”
他没再提决定的事,只是拍了拍赵快的肩,示意大家先散了 —— 他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得给大家时间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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