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桤握着吊坠的手不自觉收紧 ——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清晰的念头:这件事,绝不能告诉任何人。
百年前人族为了抢夺神器不惜编造谎言、屠杀精灵,如今人族对强大力量的觊觎从未停止,若是让队伍里的人知道 “银月守护” 的存在,尤其是实力深不可测的陆承渊,还有对古籍与宝物极为关注的秦越、周两位法师,不知会引发怎样的风波。
轻则被索要神器,重则可能危及成峰、苏澜这些同伴的安全,他不能冒这个险。
他悄悄将银月吊坠塞进衣襟,紧贴着胸口,又从背包里取出一块柔软的布条,小心地将吊坠裹住,确保不会露出丝毫银光,也不会被人察觉异常。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向月霜,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多谢你。”
月霜见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便缓缓闭上眼睛,雪白的身体渐渐被周围的雾霭笼罩,毛发与淡银色的雾气融为一体,仿佛与整片月光石林彻底同化,只有额间的银月印记还残留着一丝微光,最后也慢慢隐去,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这里曾卧着一只古老的守护兽。
聂桤最后看了一眼中央的核心岩与雾中隐去的月霜,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淡银色的雾里。返回营地的路上,他在心里反复斟酌 —— 该如何向成峰、苏澜他们解释找到路径的原因?
绝不能提及古兽月霜、“银月守护” 神器,更不能说起百年前人族突袭精灵的那段秘史,只能编造一个合理的理由:就说自己通过木系魔力与月华产生共鸣,感知到了岩石停止移动的规律,顺着月华最浓的方向走,就能离开石林。
这个理由既符合他木系魔法师的身份,也不会引起怀疑,毕竟之前他就多次用魔力感知岩石动静,大家对他的感知力本就信任。
走到营地边缘时,聂桤停下脚步,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平静,只留下一丝因找到路径而有的轻松。营地里,赵快正踮着脚往雾里张望,脖子伸得老长,手里还攥着之前刻字的短刃。
苏澜握着 “穿云” 弓,弓弦搭着一支信号箭,目光警惕地扫视着雾的方向,显然在担心他的安全;成峰与秦越、周两位法师站在冷火旁,低声讨论着满月时的魔力变化,时不时抬头看向雾里,神色带着几分焦急。
听到雾里传来脚步声,众人立刻转头望过去,赵快第一个跑上前,声音里满是急切:“聂桤哥!你可算回来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雾困住了呢!
雾里怎么样?找到走出去的路了吗?”
聂桤迎着众人期待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找到了。
满月时的月华魔力很浓,我的木系魔力能与月华产生共鸣,刚才在雾里感知到,顺着月华最浓郁的西北方向走,岩石的魔力波动会变得稳定,不会再随意移动,咱们今晚就能顺着这条路离开石林,不用再被困在这里了。”
他刻意避开了所有与古兽、神器相关的内容,连提都没提核心岩的存在,只字未提那段被掩盖的精灵秘史,将所有秘密都藏在了胸口的吊坠与自己的心里 —— 这个秘密太沉重,也太危险,他必须独自守护。
成峰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点了点头:“那就好!大家抓紧时间收拾行装,把没用的东西都丢掉,减轻负重,趁着满月还没过去,尽快出发!要是等月亮西斜,月华变淡,说不定岩石又会开始移动。”
苏澜看着聂桤,总觉得他从雾里回来后,身上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 —— 像是气质里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润,又像是眼神深处藏着什么心事,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她压下心里的疑惑,没有多问,转身去检查自己的弓箭与箭囊,确保风刃箭与信号箭都准备妥当,不会在赶路时出问题。
林晚也连忙走到草药篮旁,将提前分好的净化草粉包与醒神散一一递给众人,叮嘱道:“大家把草粉包贴身放好,石林外的环境还不清楚,说不定有瘴气或毒虫,提前做好准备总是好的;醒神散含在舌下,夜里赶路容易犯困,别不小心掉队了。”
秦越法师则从背包里取出法杖,指尖泛着蓝光,在营地周围布下几道临时的照明光痕:“我布些光痕照亮路径,雾里虽然有月光,但还是怕看不清脚下的岩石缝隙,别有人不小心崴到脚。”
周法师也翻开古籍,快速记录下满月时石林的魔力变化,嘴里念叨着:“回去后得把这段记录补充到古籍里,之前的记载太简略了,这次的发现很重要。”
聂桤站在冷火旁,悄悄用手摸了摸胸口的吊坠 —— 布料下的吊坠还带着淡淡的温度,月华的魔力顺着布料渗透出来,与他的心跳渐渐同步。
营地的幽蓝守夜火被秦越法师随手掐灭时,圆月已悬在石林上空,清辉像融化的银水,顺着岩缝漫进营地,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投在灰白色的岩面上,随微风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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