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雄 第44章 父子情深

杨府的书房内，杨战正端坐在书案前，手中的狼毫笔在宣纸上游走，笔走龙蛇间透着几分儒雅风范。他鬓角斑白，但精神矍铄，举手投足间仍有当年意气风发的影子。

正当他皱着眉头思考阵法要点时，忽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脸上满是慌张之色。

老爷，大皇子殿下派人传话！下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杨战缓缓放下手中的阵图，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事？让你这么慌张？

下人战战兢兢地说：殿下说...说少爷败坏门风，开青楼，让手下文士写不堪入目的书，还...还让那些文士在书后鸣谢殿下

杨战眉头紧皱，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书？拿给我看看！

下人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本精装书籍。这本书装帧精美，封面烫金，一看就知道制作精良，但当杨战翻开第一页时，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书中的内容让这位品格高洁的老者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哪里是什么文学作品，分明就是淫词艳曲！那些露骨的描写，那些不堪入目的情节，简直是对文学的亵渎！

逆子！杨战怒拍桌案，震得笔墨纸砚都跳了起来，简直是丢尽了杨家的脸！

他的手都在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杨家如今杨剑竟然搞出这种东西，这让他颜面何存？

来人！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叫回来！我要好好教训他！杨战站起身来，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显然是气得不轻。

下人：老爷，少爷现在在闻香阁...

闻香阁？杨战更加愤怒，那是什么地方？听名字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老爷，据说...据说那里原来是青楼...下人小声说道。

杨战差点没气晕过去：什么？青楼？他竟然在青楼里搞什么书院？这...这简直是荒唐至极！

去叫他回来！就说我要见他！立刻！马上！不，你亲自去，务必把他给我带回来！

此时的杨剑正和管家悠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完全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夕阳西下，金辉洒在青石板路上，给整条街道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芒。街道两旁的梧桐叶正黄，秋风轻拂，偶有几片叶子飘落，显得格外诗意。行人渐少，只有几个小贩还在收拾摊子，准备回家。

杨剑心情不错，今天闻香阁的生意又有了新的进展，几个新的合作项目都谈得很顺利。他一边走一边盘算着，正想着回家和父亲分享一下这些好消息，说不定老爹会为自己的商业才能感到骄傲呢。

管家，你说爹今天心情怎么样？杨剑随口问道。

管家笑着说：老爷今天一直在书房练字，看起来心情不错。少爷，您又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老爷吗？

当然有！杨剑得意地说，今天又谈成了几笔大生意，而且...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前面一家青楼里走出来，衣衫不整，神色慌张，还不时回头张望，生怕被人看见。那副鬼鬼祟祟的样子实在是滑稽。

杨剑忍不住随口说道：问君能有几多愁

管家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接道：恰似太监逛青楼！

杨剑脚步一顿，整个人如遭雷击。他猛地转头看向管家，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不可置信。这句话...这个接法...这不是现代的网络段子吗？

在这个古代世界，怎么可能有人知道这个梗？除非...

管家，杨剑的声音有些颤抖，神经兮兮地问道，你也是穿越者？

管家毫不犹豫地笑着说：是的是的，我是穿越者！

杨剑彻底懵了，停下脚步，瞪大眼睛看着管家：什么情况？管家，你认真的？你真的是穿越者？

他的心跳开始加速，如果管家真的也是穿越者，那这个世界就太疯狂了！难道穿越者很常见吗？

管家看到杨剑震惊的表情，不禁笑了起来，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少爷，您又开玩笑了。

开玩笑？杨剑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开玩笑了？

小时候，咱们经常这么玩啊，管家回忆道，眼中闪过温暖的光芒，您说上半句，我接下半句，我要是答不上来，您就生气，还会撅着小嘴不理人。

管家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记得有一次，您才四岁，突然跑到我面前说举头望明月，我当时不知道下一句，您就气得哇哇大哭，说我是笨蛋管家。后来老爷教了我，我才知道是低头思故乡

还有一次，您说太监逛青楼，我不知道怎么接，您就叫我说纯属浪费钱。虽然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您说得那么认真，我就记住了。

穿越者现代人外星人网友键盘侠，您小时候经常说这些奇怪的词。我虽然不懂什么意思，但时间长了也就记住了。您还经常问我wiFi密码是多少手机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杨剑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一种说不出的震撼感涌上心头：小时候？我小时候就这样？

是啊，从您会说话开始就这样，特别是三四岁的时候，管家点头，脸上带着怀念的神色，那时候您总是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还经常对着空气说话，好像在和什么人聊天似的。

老爷还为此担心过呢，专门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都说您身体没问题，就是脑子里想的东西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有个老大夫还说，您可能是天赋异禀，将来必成大器。

管家笑着摇头：现在看来，那个老大夫说得还真对，您现在不是很有出息吗？

杨剑突然意识到什么，整个人如遭雷击，停下脚步，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一个可怕的真相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

管家...我是不是从出生就...就不正常？杨剑的声音颤抖着，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管家看到杨剑突然变得这么严肃，有些担心：少爷，您怎么突然问这个？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是说...我小时候是不是经常说一些奇怪的话？杨剑的声音越来越颤抖，他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确实，管家如实回答，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对杨剑意味着什么，您小时候经常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老爷还为此担心过，以为您脑子有问题，专门请了好几个大夫来看。有的说是天赋异禀，有的说是中邪了，还有的建议送您去寺庙里住一段时间。

杨剑感觉天旋地转，内心掀起惊涛骇浪：天哪...我不是十八岁穿越的...

我是从出生就穿越了！然后当了十八年的！

难怪我对这个世界这么熟悉，难怪我知道这么多古代的知识，原来我在这里生活了整整十八年！

所以我一直以为的，其实是我恢复了前世的记忆？还是说我从一出生就带着现代人的意识？

各种念头在他脑海中翻滚，让他感到头晕目眩。原来自己一直以为的穿越时间点是错误的，自己不是什么突然穿越的现代人，而是从出生就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怪胎？

管家看到杨剑脸色越来越难看，关心地问：少爷，您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扶您坐下休息一会儿？

没...没事，杨剑勉强笑了笑，但笑容比哭还难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内心却在翻江倒海：所以杨战真的是我的父亲...他养了我十八年...一个从小就说胡话、行为怪异的傻儿子...

一个单身父亲，面对这样一个不正常的孩子，他该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别人会怎么看他？会怎么议论他？啊，我可怜的老父亲。一个可怜的单亲爸爸。他从来没有放弃过我，从来没有嫌弃过我..

想到这里，杨剑的眼眶开始湿润。

一路上，杨剑都在消化这个震撼的真相，脚步变得沉重起来。

十八年...整整十八年...他在心中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

杨管家快再给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回想起这些年来的点点滴滴，杨剑突然发现了很多以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每当自己说出一些奇怪话语的时候，杨战眼中闪过的担忧；每当别人议论自己不正常的时候，杨战脸上的尴尬和无奈；每当大夫说自己天赋异禀中邪了的时候，杨战眼中的痛苦...

一个单身父亲，老来得子，本该是人生最大的喜悦，却得了这么一个傻儿子...他该承受了多少压力，多少白眼，多少议论...

杨剑想象着杨战这些年来的不易：

爹该有多无奈啊...别人一定会说他教子无方，甚至会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

可是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我，甚至为了我终身未娶...

想到这里，杨剑的眼眶彻底湿润了，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少爷，您怎么哭了？管家看到杨剑流泪，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杨剑赶紧擦干眼泪，只是想到了一些往事...

杨管家也是一阵感动少爷长大了！于是话匣子打开了，开始虽说老爷子这么多年的不容易啊。

杨剑在一旁听得是痛哭流涕啊：快快，我们快点回去，我要重新认识一下我的老父亲。我老父亲可不容易啊。

杨管家身边赞同，默默点头，看着痛哭流涕的杨剑一脸的欣慰。

杨剑和杨管家一路小炮回了家。

推开了书房的门。

杨剑心情愉快地走进来，脸上还带着刚才和管家聊天时的笑容。他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杨战此刻的心情。

爹！我回来了！杨剑兴高采烈地说道，今天生意不错，又赚了不少银子！

杨战坐在桌案后，身形挺直如松，手里紧握着一根戒尺，脸色铁青得像是要滴出水来。桌案上摆着几本精装书籍和大皇子留下的画，但杨剑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些。

杨剑还沉浸在刚才得知真相后的感动中，看到杨战坐在那里，心中的情感瞬间涌上心头。

刚刚管家告诉他的那些话还在脑海中回响：这不是什么便宜老爹，这是真正养育了自己十八年的亲生父亲！一个为了自己这个不正常的儿子，承受了十八年压力和白眼的父亲！一个为了不让自己受委屈，宁愿终身不娶的父亲！

想到这里，杨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

突然，杨剑一声跪下，紧紧抱住了杨战的腿。

爹！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您！杨剑的声音颤抖着，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杨战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呆了，手中的戒尺差点掉在地上。他本来满腔怒火，准备好好教训这个逆子，结果杨剑一进门就跪下抱着他的腿哭？

剑儿，你...你这是怎么了？杨战完全懵了，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爹，我知道错了！杨剑抱着杨战的腿，眼泪止不住地流，这十八年来，您辛苦了！您老来得子，本该享福的年纪，却要照顾我这个从小就不正常的儿子！

杨战更懵了：你...你在说什么？

我从小就说胡话，做怪事，让您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您该承受了多少白眼，多少议论啊！杨剑越说越激动，因为我的特殊情况，您这么多年都没有再娶，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责任和压力！

站在一旁的杨管家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的光芒。他轻轻咳嗽了一声，对杨战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老爷，您看，公子长大了，懂事了！

杨战看到管家的表情，心中的怒火开始动摇。他看着抱着自己腿痛哭的杨剑，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儿子哭得这么伤心，这么真诚。

我知道您为了我放弃了多少...别人家都是儿孙满堂，您却只有我这么一个傻儿子杨剑继续哭诉，一个单身父亲带孩子有多不容易，我现在才真正明白！

杨战本来要杀人的心情，在这一刻变得相当无奈。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懂事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爹，我对不起您！我真的对不起您！杨剑紧紧抱着杨战的腿，您养了我十八年，我却从来没有好好感谢过您！

杨管家在旁边轻声说道：老爷，公子这是真的懂事了...您看他哭得多伤心...老爷您以后可以放心了。

杨管家也是泪眼汪汪，

杨战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戒尺：我放心！？剑儿，你先起来...爹有话问你...

杨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嗯，爹，您在门口等谁啊？爹您拿着戒尺干什么？

杨战看着儿子这副模样，心中的怒火彻底消散了。他无奈地摇摇头：你...你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不知道啊...杨剑一脸茫然，我今天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啊...就是正常做生意...

小厮在旁边小声提醒：老爷，公子大皇子今天派人来送信了...

杨战这才意识到，杨剑确实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如此孝顺的儿子，心情复杂极了。

杨战看着抱着自己腿痛哭的儿子，本来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变得无奈起来。他轻抚着杨剑的头，叹了一口气：剑儿，你先别哭了...爹问你几件事。

什么事？爹您说...杨剑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你开的那个飘香院...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战的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

杨剑一愣：飘香院？爹，您不是让我把那些姑娘送走吗。大皇子给了一个书院那边地方大，送那边了。

还有那些书...什么《金瓶梅》的...杨战继续问道。

杨剑更加疑惑了，爹，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您是不知道啊，大皇子薄情寡恩，那些文章写的不好的人都送去那个书院了，一个个过得惨不忍睹，我都不忍心看。

爹，您听我慢慢解释...杨剑擦了擦眼泪，开始缓缓解释起来。

爹，飘香院的事情是这样的...杨剑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杨战，您还记得我之前救的那些姑娘吗？那些姑娘，创业心极其的重啊。

对！飘香院就是她们开的！杨剑解释道，她们现在都从良了，不再做那种事情，只是唱歌跳舞，提供正当的娱乐服务。

真的？杨战有些意外。

当然偶尔也有点爱情故事发生。杨剑认真地说,按照姑娘们的说法，都是真爱。

杨管家在旁边点头：老爷，公子说得对。那些姑娘确实都很正经，我见过她们，都是好孩子。

杨战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那书呢？那些内容...

爹，那些书确实内容不太雅...杨剑有些尴尬，但是您想想，那些文士除了会写字，什么都不会。我总不能让他们饿死吧？

而且，虽然内容不雅，但至少让更多人愿意读书了！识字率提高了不少呢！

杨战思考了一下：这倒也是个道理...但是...

爹，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杨剑诚恳地说，我已经在考虑转型了，准备让他们写一些更有意义的书！比如农业技术、商业管理什么的。

这样就好...杨战的语气完全缓和下来。

杨管家看着这父子俩，心中欣慰不已。他轻声说道：老爷，公子这是真的长大了，懂事了。您看他刚才哭得多伤心，说的那些话多真诚...

杨战点点头，伸手扶起杨剑：剑儿，起来吧。爹不怪你了。

杨战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如此孝顺懂事的儿子，心中五味杂陈。

剑儿，你今天怎么了？杨战轻抚着杨剑的头，以前虽然你也孝顺，但从来没有说过这些话...

爹，我今天突然明白了很多事情...杨剑抬起头，眼中还含着泪水，我明白了您这些年的不容易，明白了您对我的爱有多深...

杨战的眼眶也湿润了：傻孩子，爹从来没有后悔过...虽然你小时候确实让爹担心，经常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做些奇怪的事，但你是爹的儿子啊...

别人怎么说，爹不在乎。爹只知道，你是我杨战的儿子，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杨剑听着这些话，眼泪又流了下来：爹...您为了我牺牲了太多...

杨管家在旁边轻声说道：老爷，您这些年确实辛苦了...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娘的...

一个人带孩子虽然辛苦，但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从一个小不点变成现在这么有出息的大小伙子，爹心里比什么都高兴...杨战的声音越来越温柔。

爹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就是有了你这个儿子。就算你真的脑子有问题，爹也会照顾你一辈子。

好了，别哭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杨战笑着擦去杨剑脸上的眼泪。

父子俩紧紧抱在一起，十八年的父子情深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诠释。

杨管家在旁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满含欣慰：老爷，公子，你们父子能这样真是太好了...

情绪稳定后，父子俩坐在一起，杨剑继续解释着各种事情。

爹，我保证以后做任何事都会先跟您商量，杨剑认真地说，我不想再让您担心了。

杨战拍着杨剑的肩膀：剑儿，你能这么想爹就放心了。虽然你的生意做得不错，但做人做事要有底线。

我明白，爹。杨剑点头，飘香院我会继续经营，但会更加规范。书院那边也会转型，写一些更有意义的书。

杨管家在旁边欣慰地说：老爷，公子现在真的懂事了。您看他今天说的那些话，多真诚啊...

是啊，杨战感慨地说，剑儿长大了，知道心疼爹了。

杨战转身回书房了，拿着戒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今天又没见教训成这个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