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王谷特制的“生生造化丹”入口即化,一股温和却磅礴的生机暖流瞬间涌入黄天越近乎枯竭的丹田,如同久旱逢甘霖。但这生机甫一接触那微弱摇曳的源心之火,便如同点燃了引线!赤金色的火焰猛地一涨,爆发出炽烈的光与热,强行冲开被药力疏通的经脉,裹挟着霸道的药力,狠狠冲刷向那些深可见骨的灼伤节点!
“唔!”黄天越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体内如同有千万根烧红的钢针被强行拔除,又像有滚烫的岩浆在撕裂的河道中奔涌!剧痛排山倒海般袭来,远超之前任何一次!梁卉所谓的“饮鸩止渴”,其酷烈程度,唯有亲历者方能体会。汗水瞬间浸透了他刚刚换上的素色劲装,紧贴在他精悍却布满新旧伤痕的躯体上。
他猛地睁开眼,赤金色的火焰在瞳孔深处一闪而逝,带着一股近乎蛮横的决绝。没有片刻停顿,他翻身下榻,动作因剧痛而略显滞涩,却异常稳定。一把抓起靠在墙边的星陨长剑,冰冷的剑鞘入手,似乎稍稍压制了体内狂暴的药力与火焰。
“舰长!您…”守在外间的星尘投影欲言又止。
“无妨。”黄天越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强行压抑痛楚的沙哑,“带路,去寒渊号。”
通往寒渊号核心区的通道冰冷而漫长,合金墙壁反射着幽蓝的应急灯光,如同通向某种巨兽的腹腔。黄天越每一步踏出,都牵扯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药力与源心之火在梁卉秘法的刺激下,如同两头狂暴的凶兽在他经脉中搏杀、融合,每一次力量的碰撞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然而,他的步伐却异常沉稳,脊背挺得笔直,如同插入冰原的标枪。星陨长剑拄地,发出规律而沉重的“笃、笃”声,在这寂静的通道中回荡,既是支撑,也是他意志的具现。
寒渊号核心区,一间由高强度合金构筑、遍布冰蓝符文力场的特殊问询室外。
凌寒如同冰雕般守在门外,看到通道尽头出现的、步履沉重却眼神锐利如刀的黄天越,冰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她微微颔首,侧身让开,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
“黄舰长,家主在里面。”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惯常的疏离。
黄天越没有言语,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一步踏入。
问询室内部空间不大,光线冷冽。中央只有一张冰冷的金属桌和两把同样材质的椅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属于冰魄玄元的清冽寒意,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上官燕舞端坐在主位,依旧是那身冰蓝作战服,身姿孤峭。她脸上看不出丝毫受伤后的虚弱,只有一片冰封万载的平静。但黄天越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一闪而逝的疲惫,以及比以往更加深沉的凝重。她的目光如同两柄无形的冰锥,正锁定着桌子对面的人。
欧阳晓晓。
她换下了那身破烂的月白流云纱裙,穿着一套粗糙的灰色囚服,双手被特殊的光铐锁在身前。战术目镜的碎片早已不见,露出那双曾经颠倒众生、此刻却布满血丝、深陷在浓重黑眼圈中的狐狸眼。脸上残留的污迹和血痕被清洗过,但依旧苍白憔悴,嘴唇干裂,透着一种被彻底抽空灵魂般的枯槁。她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身体微微颤抖,不是伪装,而是源自骨髓深处的恐惧与虚弱。当黄天越沉重的脚步声响起时,她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抖,下意识地抬头,目光与黄天越那锐利如鹰隼的眼神一碰,立刻如同被烫到般缩了回去,死死盯着自己光铐锁住的双手,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你来得正好。”上官燕舞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清冷无波,听不出情绪,“我们的‘客人’,似乎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黄天越没有坐下,只是拄剑而立,如同一尊沉默的铁塔。他的存在本身,便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让本就惊惶的欧阳晓晓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欧阳晓晓,”上官燕舞的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洞穿灵魂的寒意,“再重复一遍,你潜入止戈星域,除了‘星图档案库’,还为了什么?是谁告诉你,‘神殒之地’的钥匙,可能就在止戈?”
欧阳晓晓身体剧烈一颤,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勒得她几乎窒息。上官燕舞的威严,黄天越那如同实质的杀意,还有之前目睹的宇宙级恐怖…这一切都让她只想蜷缩起来,彻底消失。
“说!”上官燕舞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冰刀刮过骨髓!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精神威压瞬间降临,狠狠压在欧阳晓晓脆弱的精神防线上!
“啊!”欧阳晓晓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抱住了头!精神层面的冲击让她头痛欲裂,眼前发黑!悔恨、恐惧、以及被逼到绝境的绝望疯狂交织!
“是…是‘暗影回廊’!”她几乎是嘶喊出来,声音尖利而破碎,“是‘影主’!是影主告诉我的!他说…他说‘神殒之地’的钥匙,与上官家守护的某个古老禁忌有关!钥匙…钥匙可能被藏在止戈星域最深层的秘密档案里!或者…或者就在那个孩子身上!”她语无伦次,指向虚空,仿佛柳青就在眼前,“他…他还说…只要拿到钥匙,或者…或者找到钥匙的线索…‘暗影回廊’就能帮我摆脱‘万花楼’的控制!给我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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