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家兄程咬金 第34章 宣花斧赠咬金

两日后，晨光刚漫过尤俊达山庄的院墙，程啸天便前往地窖把玄火盘龙锤给取了出来。径直来到了练武场，接着就传来“呼喝”声。程啸天穿着玄火鳞甲，双手握着玄火盘龙锤，锤头在晨光下泛着冷光，每一次挥锤都带着沉稳的破风声——“披风乱魔锤法”的“披风扫月”“乱魔破阵”“惊雷裂地”三招被他耍得行云流水，锤影层层叠叠，像裹了层铁制的披风，连地面的青石板都被震得微微发颤，石缝里的晨露被震得飞溅而出。

程咬金扛着那把锈迹斑斑的破铁斧，蹲在练武场边的石阶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斧刃的卷边，眼睛却死死盯着程啸天的锤法，连眨眼都舍不得。见程啸天收锤立身，锤头往地上一拄震起细尘，他立刻跳起来，扛着破斧颠颠跑过去，声音里满是急切：“啸天！你这‘披风乱魔锤法’越来越厉害！我那六招‘天罡三十六斧’——劈山开石、横扫千军、力劈华山、翻江倒海、劈云斩雾、裂地斩荒，都练得滚瓜烂熟了，啥时候再教我新招啊？”

程啸天擦了擦额角的汗，刚要开口解释“得先把旧招练透”，就见尤俊达笑着从月亮门走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一枚铜铃，铃身刻着暗纹，走动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咬金，你这把破斧头可配不上你的力气。”尤俊达走到近前，目光落在那把破斧上，语气带着调侃，“你天生有千斤蛮力，这破斧连你三成力气都承受不住，上次跟官差交手，斧柄都震出裂纹了，再练下去，迟早得把自己的手震伤。”

程咬金愣了愣，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破斧——斧刃早就卷了边，斧柄上缠着的麻绳都磨得发亮，确实寒酸得很。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尤大哥，我也想有把好斧，可这乱世里，好兵器都被官府或者豪强攥着，哪那么容易找啊？”

尤俊达哈哈一笑，对着身后的庄丁喊了声：“把东西抬上来！”两个壮实的庄丁立刻抬着个红木箱子走过来，箱子上还挂着铜锁，一看就装着贵重物件。庄丁打开铜锁，掀开箱盖的瞬间，一道寒光扑面而来——里面躺着一把通体黝黑的巨斧，斧刃宽大锋利，上面刻着繁复的八卦纹路，阳光照在纹路上，竟泛着淡淡的银光；斧柄裹着黑色鲛绡，握在手里防滑又趁手，末端还缀着个铜环，晃动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是八卦宣花斧，重一百八十斤，是我早年从一个老铁匠手里淘来的。”尤俊达亲自把斧头从箱子里拎出来，递到程咬金面前，“你试试，这斧头的重量、重心，正好配你的力气，挥起来不费劲儿，还能把你的蛮力都发挥出来。”

程咬金双手接过斧头，只觉得入手沉实却不压手，仿佛这把斧天生就该在他手里。他试着挥了挥，斧刃带起的风比破斧强了数倍，连身边的程啸天都能感觉到风里的力道。程咬金眼睛亮得像冒光，又连着耍了几招“劈山开石”，斧招比以前顺畅了不知多少，他兴奋得直跺脚：“好家伙！这斧咋跟长在我手上似的？比我梦里那把仙斧还称手！尤大哥，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跟我客气啥？”尤俊达拍了拍他的肩，“好兵器就得配真英雄，你程咬金是条好汉，这把斧给你，才算没糟蹋。”

程啸天看着那把八卦宣花斧，心里暗道——果然和《隋唐演义》里写的一样，咬金的本命兵器，终究是尤俊达所赠。他走上前，指着斧刃的八卦纹路：“大哥，这斧的纹路能卸力，你挥斧时顺着纹路发力，不仅能省劲，还能让斧招更刚猛。正好我再教你三招‘天罡三十六斧’——‘劈星斩月’‘破阵开山’‘横扫**’，学会这三招，再配上这八卦宣花斧，你的实力能再上一个台阶。”

程咬金一听，乐得直搓手，差点把斧头扔在地上：“好！好！还是我弟疼我！快教我！我肯定能学会！”

程啸天握着他的手腕，一点点纠正他的姿势：“‘劈星斩月’要沉腰提斧，斧刃从下往上挑，借腰力带起斧劲，能破敌人下盘；‘破阵开山’要转身发力，斧柄贴着小臂，借旋转的力道劈出去，斧刃能扫一片；‘横扫**’要注意收力，别光顾着猛劈，免得被敌人抓空当，得收放自如。”

程咬金学得格外认真，虽然偶尔会记错招式，把“劈星斩月”挥成“劈山开石”，把“破阵开山”抡成“横扫千军”，但有程啸天在一旁耐心纠正，再加上八卦宣花斧趁手，练到日头偏西时，总算能把三招连贯地耍下来。他挥着斧在练武场里转圈，斧风呼啸着卷起落叶，连庄丁们都看得连连叫好，尤俊达也坐在石阶上，笑着点头。

“歇会儿吧，别累着了。”程啸天递给他一壶水，“这三招得慢慢练，把力道、招式和呼吸融在一起，才能真正发挥出威力，急不得。”

程咬金接过水壶猛灌几口，看着手里的八卦宣花斧，笑得合不拢嘴：“有这把斧，下次再遇到官差，我定能把他们打跑，让他们再也不敢来惹咱们！”

另一边，程家村的气氛也格外平静。秦琼领着谢映登、王君可、伍云召、伍天锡，已经在村里巡查了两日，除了偶尔看到几个逃难的流民路过，没发现任何官府探子的踪迹——那些流民大多面黄肌瘦，程母还让村民给他们端了粗粮饼，流民们道谢后就匆匆往南走，说是要去投靠亲戚。

这日清晨，秦琼等人聚在程家院里，程母端来刚煮好的稀粥，还摆上了腌菜和蒸馒头，笑着说：“这几日村里都安生，官差没来过，乡亲们也都放心了不少。你们要是有事，就去尤俊达山庄找咬金和啸天吧，不用在这陪着我，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秦琼喝了口热粥，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他沉吟片刻：“大娘，我们再在村里待三日，要是还没动静，就去山庄和啸天汇合。现在宇文述的人说不定还在盯着咱们，咱们冒然离开，万一官差来了，乡亲们怕是应付不来，不能给村里惹麻烦。”

伍云召也点头附和：“秦大哥说得对，咱们得多加小心。我和天锡去村外的官道看看，那边是去洛阳的必经之路，要是有官差动向，能早点察觉；谢兄和王兄留在村里，跟乡亲们多聊聊，要是发现生面孔，随时通报。”

众人商议妥当，各自行动。程家村的阳光很暖，孩子们在院里追逐嬉闹，老人们坐在门口晒太阳，手里摇着蒲扇，偶尔能听到乡亲们的谈笑声——这份平静，是他们用拳头守护来的，也是他们拼尽全力想要守住的。

而此时的长安柴府，气氛却格外凝重。柴绍坐在前厅的红木椅上，面前的茶盏早已凉透，杯沿还沾着茶渍。他的父亲柴慎，还有几个头发花白的族老，都坐在一旁，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绍儿，你在洛阳城外和那帮莽夫天等人混在一起，还杀了宇文述之子宇文成祥的事，已经传到长安了。”柴慎放下手里的茶杯，声音沉重得像压了块石头，“宇文述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连伍建章那样的开国功臣都敢满门抄斩，咱们柴家虽然是将门之后，家底殷实，可也挡不住他在皇上面前吹风，你这次回来，怕是会把祸水引到柴家。”

一个留着山羊胡的族老也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担忧：“是啊，宇文述还有宇文化及现在权倾朝野，连宇文成都都被封为‘天下第一猛将’，他们宇文家在长安横行霸道，没人敢惹。如今朝堂上，只有李渊李大人和咱们是旧交，而且两家早就有婚约，等你把李秀宁姑娘娶回来，就是亲上加亲，他肯定会帮咱们说话。”

柴绍眼前一亮，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您是说，去找李渊伯伯帮忙？他现在在太原，离长安不远，要是他能在皇上面前替咱们辩解，宇文述说不定就不敢轻易动咱们了。”

“没错。”柴慎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希望，“李渊不仅是太原留守，还是皇亲国戚，杨广多少会给些面子。而且他为人仁厚，招揽了不少贤才，势力越来越大，宇文述也得掂量掂量。我这就派管家去太原，找李渊大人求援，就说柴家遭宇文述构陷，恳请他在朝堂上帮忙周旋。”

族老们也纷纷赞同：“赶紧派人去，迟则生变！宇文述肯定已经派人监视咱们府了，再拖下去，说不定他就会捏造罪名，来抄咱们柴家！”

柴慎立刻让人叫来管家，叮嘱道：“你快马加鞭去太原，见到李渊大人，就把这封信给他，务必请他出手相助。路上多加小心，别被宇文述的人盯上。”

管家接过信，躬身应下，转身就去准备马匹。柴绍看着管家的背影，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李渊伯伯能出手相助，不然柴家这次，怕是真的要遭殃了。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柴府外的街角，两个穿青布衫的汉子正盯着府门，其中一个还悄悄摸出纸笔，记录着柴府的动静，显然是宇文述派来的暗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