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的问题让张不凡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随即化作一种更深邃、更神秘的温柔。他拉着她的手,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刚刚戴上的星辰火焰戒指,眼神中带着一种火舞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期待。
“你说得对,是该见见了。”他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走,我带你去见见我的‘父母’。”
“‘父母’?”火舞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微妙,以及那个带着引号的词。她知道张不凡的身世,他是个孤儿,这在诺丁城武魂殿的记录里写得清清楚楚。那他的父母……从何而来?
心中带着满满的疑惑和一丝难以言喻的紧张,火舞任由张不凡牵着她,离开了温馨的客厅,走向“不凡居”深处一间她从未进去过的静室。这间静室是张不凡亲手布置的,平时不允许任何人进入,连她也不例外。静室的门是由一种不知名的暗色金属打造,上面铭刻着复杂而古老的纹路,隐隐与张不凡的九鼎武魂气息相连。
张不凡站在门前,没有推门,而是伸出手掌,轻轻按在门扉中央。魂力微吐,门上的纹路如同被点燃的星河,次第亮起,散发出苍茫而浩瀚的气息。伴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
门后的景象让火舞微微一怔。并非她想象中的奢华或者堆满珍宝,而是一个极其简约、甚至可以说是空旷的房间。房间四壁光滑如镜,材质非金非玉,散发出温润的光泽,映照着中央一个简单的蒲团。除此之外,空无一物。但一踏入这个房间,火舞就感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仿佛置身于历史的洪流之前,自身渺小如尘埃。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古老、厚重、庄严的气息,让她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这里……是?”火舞下意识地握紧了张不凡的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算是我家的……祠堂吧。”张不凡笑了笑,语气带着一种难得的郑重,“或者说,是连接‘根源’的地方。”他牵着火舞走到房间中央,示意她站在自己身边。
“别紧张,”他感受到火舞手心的微湿,侧头对她安抚地笑了笑,“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毕竟,我眼光这么好。”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不忘自夸一句。火舞原本紧张的心情被他这臭屁的话冲淡了些许,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但心中的忐忑并未完全消除。她将要面对的,可是不凡的“父母”啊!哪怕只是英灵,也必然是了不得的存在。
张不凡收敛了笑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专注和肃穆。他松开火舞的手,双手在胸前结出一个复杂而古老的手印。随着他手印的变化,他周身的气息开始改变,不再是平日里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而是散发出一种如同山岳般沉稳、如同星空般浩瀚的威严。
“煌煌华夏,泱泱九州;先祖英灵,佑我族裔。”他口中吟诵着火舞完全听不懂,却感觉灵魂都在随之震颤的古老语言,“后世子孙张不凡,今日携未婚妻火舞,拜见先人!”
话音落下,他周身魂力澎湃,不再是属于斗罗大陆的任何一种属性,而是一种混沌未分、包容万象的原始力量。紧接着,九尊古朴、厚重、散发着镇压天地般气息的巨鼎虚影,自他身后缓缓浮现——正是他的本命武魂,【华夏九鼎】!
九鼎并非攻击形态,只是静静地悬浮着,鼎身之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日月星辰、山川草木、鸟兽虫鱼、先民祭祀的图案,此刻仿佛活了过来,流淌着朦胧的光辉。整个静室内的古老气息瞬间暴涨了十倍不止,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起来。
火舞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远古的荒野,耳边似乎听到了先民们狩猎的呼喝、祭祀的祷祝、以及文明初创时的筚路蓝缕之声。她体内的烈焰武魂在这股浩瀚的气息面前,不由自主地收敛了所有的躁动,变得无比温顺,甚至带着一丝本能的敬畏。
就在这时,九鼎中央,那尊最为核心、气息也最为古老的大鼎之上,光芒开始汇聚。两道模糊的、由纯粹光晕构成的虚影,缓缓自鼎身浮现,由虚化实。
虽然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但火舞能清晰地感受到,那是两道身影。一道身影更加高大、伟岸,仿佛撑起了天地的脊梁,带着平定八荒、划分九州的无上威严;另一道身影则相对柔和、慈祥,仿佛承载了大地之母的博爱与孕育万物的生机。他们的目光,如同穿越了万古时空,落在了张不凡和火舞的身上。
那一刻,火舞感觉自己从灵魂到身体,都被彻底看透了,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她紧张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手心里全是冷汗。这就是不凡的“父母”?华夏的先祖英灵?这气息……远比她见过的任何封号斗罗,甚至感觉比海神岛那位波塞西前辈还要深邃、古老、不可测量!
她不敢有丝毫怠慢,几乎是本能地,遵循着内心最深的敬意,屈膝便要跪拜下去。这是对长者,对先人,对创造了不凡身上那神秘力量源头的至高存在,应有的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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