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棠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眼中燃着不肯熄灭的不甘火焰,一字一顿道:“我不服!我一定要得到王爷!”
苏氏蹙眉,抬手按住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叹了口气:“念棠,以你的本事,京中想娶你的世家子弟能从朱雀街排到玄武门 ——”
话音顿了顿,语气转冷,带着几分不解与规劝:“何必非他不可?”
李念棠骤然抬头,眼底赤红一片,像是燃着两簇火。
她嗓音嘶哑,带着被刺痛的尖锐:“大嫂,你不懂!”
“我日日夜夜想着他,自幼便喜欢!”
话音未落,一拳狠狠砸在案上,震得旁边的茶盏 “哐当” 翻倒,茶水泼了满桌。
“他若真要喜欢谁……”
她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语气里淬着不甘的冷笑,“也该喜欢能与他并肩沙场、共议军机的人!而不是那种只会躲在他身后、哼着小调装疯卖傻的废物!”
苏氏沉默良久,忽然轻笑一声,慢条斯理道:“那你现在提着剑发疯 ——”
她指尖挑起李念棠的下巴,眼神里带着几分讥诮:“和那些争风吃醋的庸脂俗粉,有何区别?”
李念棠如遭雷击,踉跄后退半步,脸色霎时白了几分。
苏氏见她眼底的执念仍未松动,终于轻叹一声,语气骤然转冷,淡淡道:“靖王护着的姑娘,不会莽撞到提着剑闯府。”
她抬眸,目光如刃,直刺李念棠心底,字字清晰:“而你 —— 堂堂将门之女,却为了一个男人,把自己活成了笑话。”
李念棠浑身猛地一震,仿佛被重锤砸中,脑子里嗡嗡作响,那句 “活成了笑话” 狠狠扎进心口。
苏氏起身,袖摆拂过案几,带起一阵轻响,茶盏碰撞发出细碎的声。
她最后丢下一句:“若你真想争,就别用剑。”
“用脑子。”
房门轻掩,隔绝了内外,只剩李念棠一人僵立在原地,指尖仍残留着握拳的酸麻。
苏氏刚回自己屋,李念安便迎上来,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问:“夫人,小妹怎么样了?气消些了吗?”
苏氏瞥他一眼,神色淡淡,语气轻描淡写:“没事,不过是些儿女情长的小事,缓些日子就好了。”
顿了顿,她语气微沉:“你们也别太惯着她,今日这般莽撞,若是再惹出些非议,传到父亲耳中,怕是要责怪的。”
李念安挠了挠头,显然没完全听懂其中关窍,却还是习惯性点头,憨厚地附和:“夫人说得对!回头我再劝劝她,让她遇事冷静些。”
苏氏无奈摇头,知道跟他多说无益,便懒得再多解释,转身走向内室。
林星瑶指尖轻拨琴弦,一曲带着别样韵律的现代风曲子便流淌而出,清越悠扬,与寻常古曲截然不同。
谢承渊闭目聆听,唇角噙着浅浅笑意,似已沉浸在这新奇的旋律中。
谢承霄倚在廊柱旁,目光专注地落在林星瑶身上 。
他最喜欢看她弹琴时的模样,眉眼低垂,神情专注,少了平日的跳脱,多了几分难得的安静。
谢承烨懒洋洋地瘫在软榻上,活像个大爷,一边啃着葡萄一边含糊不清地夸赞:“弹得不错!比府里那些乐伎强多了,再来一曲!”
林星瑶白他一眼,嘴角却藏着丝笑意,手上的动作没停,琴弦再动,又一段明快的调子漫开来。
此时,西域公主入京的日子将近,林星瑶日日苦练琴技,指尖在琴弦上反复起落,生怕宴会上出半分差错。
忽然,管家匆匆而来,躬身禀道:“小姐,曹公子来了,就在府门外候着。”
林星瑶指尖一顿,琴音戛然而止,眉头下意识蹙起:“干嘛又来?前两天不是刚送过东西吗?”
谢承渊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谢承霄也从廊柱旁直起身,两人目光在空中微妙地对视一瞬,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探究。
谢承烨看热闹不嫌事大,往软榻上挪了挪,笑嘻嘻地插嘴,语气促狭:“哎呀,这三番五次地跑,该不会是看上我们星瑶妹妹了吧?”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眼尾扫过谢承霄紧绷的下颌线,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话音刚落,谢承烨就感觉两道灼热的视线直直射来。
谢承渊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眸光微冷;谢承霄则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攥起,眼底隐有杀气翻涌。
谢承烨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我、我随口说的,当不得真……”
林星瑶没理会他的窘迫,起身理了理衣袖,语气平淡:“我自己去见。”
说罢便转身往外走,留下身后三人各怀心思,暖阁里的气氛莫名沉了几分。
曹云逸见林星瑶进来,立刻笑盈盈起身,眉眼温润如玉,拱手一礼:“林姑娘来了。”
他目光含笑,语气带着几分欣赏:“方才那曲子清妙绝伦,闻所未闻,不知叫什么名字?”
林星瑶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敷衍地牵了牵唇角:“我乱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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