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我现在是凯莎吧？这是哪里 第45章 扭曲的羁绊：姐姐，跟我回家

太平洋上的风，似乎都因凉冰的存在而凝滞。远处夏威夷群岛仍在燃烧的废墟作为背景，更衬托出她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对力量。

“神圣裁决者”驾驶舱内，凯莎脸上的狂喜和庆幸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被凉冰那句“往哪里跑”给冻得僵住了。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尽管坐在固定的能量供给椅上无处可逃。

祖国人约翰的反应则更为直接。尽管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尽管内心被凉冰那神魔般的手段震撼得无以复加，但属于祖国人的骄傲和一种被无视、甚至被冒犯的怒火，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这台机甲，是他（至少在操控上）和凯莎并肩作战的堡垒！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强大得不像话的女人，凭什么用这种看待所有物的眼神看着他的……队友？

“你是谁？”约翰的声音通过外部扬声器传出，带着他特有的、强行压抑着怒意的冰冷，“这里不欢迎……”

他话未说完，凉冰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偏移一丝一毫，只是随意地抬起一根手指，对着“神圣裁决者”的方向轻轻一点。

“嗡！”

一股无形的、无法抗拒的空间禁锢力量瞬间包裹住了庞大的机甲！高达120米的钢铁巨人，此刻仿佛被浇筑在了透明的金刚石中，所有的关节锁死，所有的系统（除了生命维持和基础通讯）瞬间离线，连背后原本流转不息的光能羽翼也黯淡凝固，如同标本。

约翰感觉自己像是被埋进了万吨水泥，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只有思维和视觉还在运转。这种绝对的、毫无反抗余地的压制，比他面对任何怪兽时感受到的无力感，都要深刻千百倍！他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真正浮现出了惊骇与一种深沉的屈辱。

“我在和我姐姐说话，”凉冰的声音依旧慵懒，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寒意，“无关的……小虫子，最好保持安静。”

她终于将目光从凯莎身上短暂移开，瞥了一眼被禁锢的机甲，那眼神如同人类看着脚下偶然路过的蚂蚁，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漠然。“哦？还有点意思。这个铁疙瘩里，似乎融合了一点点……我给你的那些小玩具的技术？”她的目光再次回到凯莎身上，玩味更深了，“看来姐姐你在这个原始星球，玩得还挺投入？”

凯莎心里咯噔一下，生怕这位思维异于常人的妹妹一个不高兴，直接把“神圣裁决者”连同里面的约翰一起给“抹除”了。她赶紧挤出最灿烂、最无辜的笑容，用近乎讨好的语气说道：

“哪有投入！就是随便搞搞，保命嘛！主要还是为了等妹妹你来救我！你看，我这不是一直没跑远嘛！”她一边说，一边疯狂给凉冰使眼色，示意她别乱来。

“哼。”凉冰轻哼一声，看似不满，但眼神里的寒意却消散了不少。她似乎很享受凯莎这种“依赖”和“讨好”的态度。她的视线在凯莎和驾驶舱前部的约翰之间来回扫了一下，那双洞察世事的眸子微微眯起。

“姐姐，”她的声音忽然变得甜得发腻，却让凯莎后背发凉，“你好像……和这只小虫子，相处得挺‘愉快’？”

一股若有若无的醋意和杀机，开始在她周身弥漫。周围的空间都随之微微扭曲。

凯莎头皮发麻，知道这是最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约翰今天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她立刻戏精附体，摆出一副泫然欲泣、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愉快什么呀！妹妹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又自大又讨厌，天天指挥我干这干那，把我当超级电池用！还动不动就摆臭脸！我早就受不了他了！”她一边说，一边偷偷用精神力感知着约翰那边的情绪波动，果然感受到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受伤？

她在心里默默对约翰说了声抱歉，但为了保住他的小命，这锅只能先让他背了。

果然，凉冰听到这番话，周身的低气压瞬间缓和了许多。她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我的姐姐，也是这种低等生物能随意指使的？”

她不再理会动弹不得的约翰，再次看向凯莎，伸出那只完美无瑕的手，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温柔与决绝：

“玩够了吧，姐姐？这个落后的、充满臭虫和怪兽的世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跟我回家。”

不是询问，是通知。

凯莎看着凉冰的手，又透过驾驶舱的观察窗，看了看远处满目疮痍的夏威夷，看了看脚下这片饱经创伤的海洋，最后“看”了一眼身后那个被禁锢的、内心恐怕已掀起滔天巨浪的祖国人。

她知道，这一次，凉冰是认真的。她拥有拒绝的权力吗？或许有，但那代价，绝对是现在的她，以及这个她生活了一段时间、甚至付出努力去保护的世界，所无法承受的。

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对自由的渴望，有对未知的恐惧，有对凉冰那扭曲占有欲的无奈，或许……还有一丝，对这个世界上刚刚建立起联系的人（比如那个被她甩锅的约翰）的淡淡不舍？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顺从：

“好……我跟你回去。”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但是……妹妹，你能不能……对这个星球，稍微‘温柔’一点？它毕竟……收留过我一段时间。”

凉冰挑了挑眉，似乎对凯莎这“得寸进尺”的要求有些意外，但看着姐姐那带着恳求的眼神，她最终还是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可以。只要这些臭虫别再来招惹你。”

说完，她手指轻划，一道新的、更加稳定的空间裂缝在她们身边展开。

凉冰不再给凯莎犹豫的机会，力量微吐，直接将凯莎从“神圣裁决者”的能量舱中隔空摄取出来，轻柔却坚定地拉到自己身边。

在踏入空间裂缝的前一秒，凯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台凝固在海面上的金色机甲。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了，约翰。

再见（或者再也不见）了，这个混乱又让人有点放不下的世界。

空间裂缝迅速闭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太平洋上，只剩下恢复自由、却沉默如山的“神圣裁决者”，以及远方燃烧的岛屿和死寂的海洋。

驾驶舱内，祖国人约翰死死地盯着凯莎消失的地方，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一滴鲜红的血珠，悄然滴落在控制台上。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原本的惊骇与屈辱，此刻已被一种更加深邃、更加复杂的情感所取代——是愤怒？是不甘？是失落？还是一种……被抛弃的冰冷？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那个强大得如同神明、却又有着恶劣趣味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带走了他的……“电池”。

以及，一些他刚刚意识到、却还没来得及厘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