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客厅的喧闹彻底隔绝在外。沈屿抱着苏言,几步走到床边,动作看似粗鲁,实则极有分寸地将人放在了柔软的被褥上。他自己则单膝跪在床沿,俯身笼罩下来,双臂撑在苏言身侧,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包围圈。
整个空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沈屿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暗交织的阴影,让他那双深邃的眼眸显得更加幽暗难测,里面翻涌着清晰可见的……醋意和愠火。
苏言被他困在身下,仰头看着上方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脏不受控制地怦怦直跳。他当然知道沈屿为什么生气,甚至觉得他这副连小孩子醋都吃的模样……有点可爱。他忍不住弯起嘴角,琉璃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伸手轻轻戳了戳沈屿结实的胳膊:
“沈屿……你干嘛呀……吓到小朋友了……”
他不提小朋友还好,一提,沈屿眼底的火苗“噌”地一下窜得更高了。他猛地低下头,鼻尖几乎抵着苏言的鼻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脸上,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浓的酸味和危险:
“小朋友?哪个小朋友?嗯?”
苏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逼近弄得缩了缩脖子,小声说:“就……星辰和心玥呀……”
“贺、星、辰。”沈屿一字一顿地重复这个名字,语气里的醋意几乎能酸倒牙,“他抱我腿的时候,你笑得很开心?”
苏言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笑了?他当时觉得那小家伙脏兮兮又锲而不舍的样子确实挺逗的。
“他脸上那么脏,往你身上蹭,你还想抱他?”沈屿继续兴师问罪,指尖捏住苏言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还说他……香?” 最后两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言这才明白沈屿在气什么,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哎呀!那是小孩子胡说八道的呀!他那是……那是糖吃多了黏糊糊的!”
“你还帮他洗脸!换衣服!抱他!”沈屿越说越气,想到苏言刚才耐心温柔地伺候那个小泥猴的样子,心里就像打翻了陈年老醋坛,酸涩得不行。他的言言,都没那么仔细地给他擦过脸!(沈总选择性遗忘了自己有手有脚且是成年人的事实)
“他是客人嘛……而且辰溪哥和屿森哥都在……”苏言试图讲道理,小手安抚地拍着沈屿的背,“心玥就很乖呀,安安静静的……”
“贺、心、玥。”沈屿的醋火立刻蔓延到了另一个目标,“她对你笑一下,你就找不到北了?夸她漂亮?像公主?还牵她的手?”
苏言:“……” 他这下彻底无语了,哭笑不得地看着沈屿:“沈屿!你讲讲道理好不好!那是小女孩呀!才三四岁!而且她真的很可爱嘛!”
“可爱?”沈屿眯起眼,眼神更加危险,“比我还可爱?”
苏言:“!!!” 这根本没法比好吗!他看着沈屿那张写满“你不说我最可爱我就跟你没完”的俊脸,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甜蜜。原来沈屿吃起醋来,这么……幼稚啊!
他忍住笑,伸出双臂环住沈屿的脖子,主动凑上去,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放软了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没有啦……谁都比不上你可爱……我们家沈屿最可爱了!全世界第一可爱!”
这招对沈屿果然受用。他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一丝,但显然还没打算轻易放过他。他低头,惩罚性地在苏言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哑声道:“敷衍。说,谁是你最爱宝贝的?”
苏言脸一红,小声道:“……是你。”
“谁是你老公?”
“……是你。”
“以后不准随便抱别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不行!尤其是贺屿森家那两个小崽子!”沈屿霸道地宣布,指尖摩挲着苏言颈侧敏感的皮肤,“听到没有?”
苏言被他这幼稚又霸道的宣言弄得心里软成一片,乖乖点头:“听到了……不抱别人……只抱你。”
“这还差不多。”沈屿满意地哼了一声,但心里的醋意还没完全消散。他想起苏言被那两个小家伙围着时,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灿烂又温柔的笑容,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是他平时很少在苏言身上看到的。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他收紧手臂,将苏言更深地拥入怀中,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言言……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
苏言被他问得一怔,老实回答:“嗯……小孩子……很天真,很可爱。” 尤其是像心玥那样乖巧漂亮的小女孩,简直满足了他对“小棉袄”的所有幻想。
沈屿的心沉了沉。他抬起头,目光深沉地看着苏言:“那……你想要吗?”
苏言眨了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要……要什么?”
“孩子。”沈屿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我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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