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游戏室“战争”最终以逸辰溪的眼泪和贺屿森的“割地赔款”告终。消耗了大量体力和情绪的逸辰溪,像一只电量耗尽的小动物,午饭后便恹恹地提不起精神。
午后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温柔地洒在影音室柔软的超大沙发上。空气中弥漫着爆米花的奶香味和淡淡的薰衣草香薰气息。这是他们周末午后常有的保留节目——选一部电影,享受片刻的宁静。
贺屿森选了一部节奏舒缓的文艺片,他知道旁边这个闹腾精对需要动脑子的烧脑片或肾上腺素飙升的动作片已经无力招架。果然,电影开场不到二十分钟,逸辰溪那点强撑的精神头就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他原本是盘腿坐在沙发上,怀里抱着个柔软的抱枕,嘴里还叼着根pocky,假装看得津津有味。但渐渐地,他坐姿变得松散,抱着抱枕的手臂缓缓滑落,脑袋开始不受控制地一点一点,像小鸡啄米。那根pocky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又一次重重的点头后,逸辰溪的脑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晃晃悠悠地,最终轻轻地靠在了贺屿森结实的手臂上。触碰到温热坚实的“依靠”,他仿佛找到了归宿,无意识地蹭了蹭,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整个身体的重量都缓缓压了过去。
贺屿森正专注地看着电影屏幕,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重量和温度,他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随即恢复了自然。他侧过头,垂眸看着那颗毛茸茸的脑袋靠在自己肩上,逸辰溪柔软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有点痒。
“困了就回房睡,脑袋沉死了。”贺屿森开口,声音依旧是那副没什么温度的调子,带着一丝淡淡的嫌弃,仿佛很不耐烦这突如其来的“负担”。
然而,与他口是心非的话语截然相反的是他的动作。他非但没有推开逸辰溪,反而下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将肩膀放低了些,脊背挺得更直,让身边人可以靠得更舒服、更稳妥。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伸长,精准地捞过放在沙发另一端的柔软羊绒毛毯,动作轻柔地展开,仔细地盖在了逸辰溪身上,连肩膀都仔细掖好,防止他着凉。
逸辰溪正处于半梦半醒的迷糊状态,听到贺屿森的话,本能地发出含糊的反驳,声音黏糊糊的,像含着一块糖:“谁困了……我精神着呢……这电影……好看……”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皮却像有千斤重,又往贺屿森的颈窝里埋了埋,寻找更温暖舒适的位置。
贺屿森听着他这毫无说服力的嘟囔,嘴角几不可查地向上弯了一下,没再说话。没过几秒钟,耳边就传来了逸辰溪变得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还夹杂着一点点极轻的、可爱的鼾声——他彻底睡着了。
影音室里只剩下电影舒缓的背景音乐和角色低沉的对话声。光线昏暗,气氛宁静得让人心头发软。贺屿森暂停了电影,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怀中人安稳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他低下头,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逸辰溪的睡颜上。此刻的逸辰溪,收敛了所有白日里的张扬、狡黠和闹腾,安静得像个精致的瓷娃娃。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白皙的脸颊因为熟睡透出健康的红晕,鼻梁挺翘,嘴唇微微张着,显得毫无防备,甚至有点傻气。
没了平时的张牙舞爪,这样的逸辰溪,乖顺得不像话,也……脆弱得让人心头发紧。贺屿森的心,像是被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圈圈温柔的涟漪。他伸出食指,用指背极其轻柔地拂开逸辰溪额前几缕散落的碎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安宁。
然后,他俯下身,一个轻柔如羽翼般的吻,落在了逸辰溪光洁的额头上。吻很轻,带着珍视的意味,一触即分。
“也就这时候像个样。”贺屿森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和温柔,那是一种与他在商场上冷硬形象截然不同的柔软。或许只有在这种独处的、对方毫无知觉的时刻,他才会流露出如此真实的情感。
他没有动,保持着这个被当作“人肉靠枕”的姿势,任由逸辰溪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自己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阵温热酥麻的痒意。他知道,只要自己稍微一动,这个睡相其实并不算好的家伙很可能就会醒过来,或者滑倒。于是,他干脆放弃了挪动的念头,调整到一个既能让自己相对舒适,又能让逸辰溪睡得安稳的姿势,像个最忠诚的守卫。
为了不打扰逸辰溪的睡眠,贺屿森拿出手机,熟练地调至静音模式,然后开始处理一些需要他过目的邮件和文件。屏幕的微光映亮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他的神情专注而认真,但揽着逸辰溪肩膀的那只手,却始终保持着稳定和轻柔,偶尔还会无意识地轻轻拍抚两下,像是在安抚一个婴孩。
时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不知过了多久,贺屿森感觉到自己肩头的衬衫传来一阵凉意。他微微侧头,发现逸辰溪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好吃的,嘴角流下了一小缕晶莹的口水,正好浸湿了他昂贵衬衫的肩头部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