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东北的冬天是冰天雪地的话,那一定是指室外而言的。而室内则一般来说都不会太冷。
跟严寒斗争了好多好多年的东北人,对于如何取暖这件事情还是很有些发言权的。即便在这个年代,小县城的楼房都早就通了暖气,一般都以一片小区为单位,建一个锅炉房,没日没夜地烧。
要烧到啥程度呢?
在楼内光膀子不觉得冷就可以了。
既然光膀子都不觉得冷,像陈建民和李艳丽这样在外面喝得五迷三道,进了温暖如春的楼里面,根本没脱棉衣棉裤,一直睡到了半夜,就算是不渴醒也会热醒的。
陈建民其实就是在又渴又热之中睁开眼睛的。
然后,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很是那啥的问题:李艳丽好像把他当成了刘晓梅,一只手很不老实地摸来摸去,睡梦中还在含含糊糊地说着梦话:“晓梅……你身上咋多个……”
陈建民的脑袋“嗡”地一下,一股最原始的热浪从小腹处迅速且猛烈如滔天江水一样把他淹没了。
如果仅仅如此,他倒也能扛得住,毕竟他是经得起考验的……算是吧。
可问题是李艳丽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了,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喊热。
热是正常的,因为她现在的穿着都是按照在室外走动的标准搭配的。
很快,呢子大衣被稀里糊涂地脱下来扔到了一旁,而后她还觉得不行,继续往下脱……
陈建民侧身,胳膊肘支起脑袋,借着窗外的光线,好整以暇地盯着这百年不遇的好事,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吧,有些事也真是不遂人愿。李艳丽把皮带解开,又把毛衣掀起来一半,大概是感觉没那么热了,就那么呼呼地睡过去了。
陈建民作为一个强迫症重症患者,看着这种极其别扭的睡觉方式,非常难受,难受得牙根都痒痒。
他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无须再忍了。
猛地一下坐起身,三下五除二就以做好人好事的心态,帮着李艳丽同志把该脱的不该脱的都给解决下来了。
“呼……”
现在瞅着可就顺眼多了。莹白如玉的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随着呼吸,起起伏伏的山峦,在昏黄的光线下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陈建民感觉到自己的艺术欣赏水平和情操在这一刻都得到了极大的升华。但很快,他也发现了问题,那就是他自己还全副武装着呢,这就跟李艳丽很不搭配了。
这可不行,宁可不睡觉也不能丢掉整齐划一这个原则呀。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把自己也剥成了身体全方位无死角跟空气接触的样子。嗯,现在好了,终于瞅着顺眼又顺心了。
可是为啥身上一点儿都不凉快儿呢?
反倒是越来越热了。
这咋办?
其实也好办,找凉快一点儿的抱啊。于是,他又理直气壮地抱住了李艳丽,为了达到最佳散热效果,还吻上了人家的唇。当然,这也仅仅是第一步。
接下来,他的一双手辛苦了……
到了最后那一刻,他终于彻底清醒过来了,心说,自己这是干啥呀?但很快,他又迷茫了:他可是两次放过机会了,这世上的事,可再一再二,却绝不能再三再四,这是真理。
既然是真理,那还是不要违背了吧?
有了理论支撑,他的胆子大了,也不考虑那些有的没的了,更不追求完美了,一切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虚无缥缈……
“啊……”
李艳丽突然惊叫一声,全身都哆嗦起来,眉头紧皱,两只好看的眼睛猛然睁开,死死地盯着陈建民,抽出两手推他。
也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别的啥原因,反正她推得毫无力气,又慢慢地闭上眼睛,看起来好像又睡着了。
陈建民笑了……
窗外大雪纷飞,一阵紧似一阵。
室内春光明媚,一浪高过一浪。
过了很久很久,两人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陈建民醒来时已近中午。穿好衣服,不经意间看到床单上那一抹嫣红,心头一跳,顿感压力倍增。
悄悄地溜出去,做贼一样在各房间转了一圈。
李艳丽不在,倒是在客厅的茶几上用一把门钥匙压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只有一句话:“醒了就赶紧滚回去,再也不想见到你!”
后面还画了三把血淋淋的……手术刀。
陈建民感觉下面一凉,抓起钥匙落荒而逃。
万幸的是,他总算赶上了最后一班去往红山公社的班车。到了公社,心虚无比的他,连刘晓梅家都没去,直接让韩瑶借了一辆自行车,快马加鞭地回了周家村。坐到护林点西屋的热炕头上时,才松了一口气。
这一次县城之行,他算是把天给捅破了,那可是李志刚的闺女呀,她要是回家诉苦,他可就完了。
不说别的,万一她爸知道了,蘑菇合作社、拉电计划全得泡汤。
虽然从李艳丽给他留钥匙的行为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也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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