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就在陈建民刚数到三的时候,周雪踉跄着往他身后跑去,一边跑一边哭着表态。
陈建民掏出那把佟玉兰塞给他的手电,拧亮了朝着周雪身后扔了过去,“拿着手电!”
手电“咣”的一下砸到了周雪的脑袋上,疼得她哇地叫了出来。
陈建民没好气地喊道:“叫啥叫?赶紧的!”
周雪委委屈屈地捡起地上的手电,边哭边往前走。
陈建民往火堆里扔了几根干树枝,又从身边拔了一些干草扔到里面,火堆烧得亮了一点儿。他这才注意到在火堆另一边趴在地上的周莹动了动肩膀,偷偷睁开眼睛往他这边瞄呢。
陈建民假装没看见,悄悄从火堆里拿出一根烧红的树枝,精准无比地扔到了周莹的身边,随即喊道:“你是周莹还是周雪?赶紧起来,衣服都快烧着了。”
周莹“嗷”的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还做出一副懵懂的样子问:“周雪呢?她去哪儿了?对了,你谁呀?”
陈建民嘿嘿地冷笑:“都这时候了,你还装啥?”
说着话朝身后指了指,“赶紧过去,帮她拽过来一头狼,我有用。”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周莹恐怕比她妹妹周雪胆子大了很多,虽然尽量表现出一副怕得不行的样子,但她的眼神告诉他,这人心里并没有怕自己。他甚至怀疑这小姑娘刚才晕倒都是装出来的。
不管咋说,这人瞅着岁数不大,心思却是有点深。
不能给她啥好脸色。
周莹远远地绕过陈建民往她妹妹那边跑了过去。
刚跑两步就听到“妈呀”一声尖叫,她跑过去才发现,原来是周雪踩到了刚才陈建民弄死的那头狼……
……
两人互相安慰着一人抓了一条狼后腿,壮着胆子把它拽到了陈建民身旁,然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还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陈建民没空去关心她们,把狼拽到火堆旁,用自己的杀猪刀从狼尾巴上切下了一大把毛,然后从火堆里拿出一根带着火苗的树枝,把毛点着,闭着眼睛往自己小腿上的伤口上摁下去。
一股剧烈的灼烧疼痛从伤口上传过来。
陈建民咬紧牙关一声也不吭,继续从狼尾巴上割毛,点着,摁到伤口上。连着整了四次,已经给他疼得满头大汗。
说起来这还是早先传下来的一种土办法,据说这样做能止血消炎,同时还能避免得狂犬病,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
完事脱下自己的中山装外套,用刀子划开后背部分,割下巴掌宽的布条,把受伤的小腿完全包起来。
处理完这些之后才看到周莹和周雪一脸惊愕地望着他。
他马上黑着脸说道:“瞅啥瞅?赶紧去捡点儿树枝,把这火堆弄大一点儿。”
周莹周雪平时在家里从来没受过苦,更没人跟她们呼来喝去的,尤其这种捡柴火的粗活更没伸过手,按平时作派她们根本不会动。可是现在不一样啊,不说别的,光是瞅陈建民那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她们都有点儿怕。
再加上这人态度相当不好,还瞪大了眼睛,语气又特别狠,她们不敢不听他的话,灰溜溜地起身捡柴火,却又不敢走太远,就在跟前划拉细树枝子。
整了半天也没找来几根。
陈建民是真有点儿生气,咬着牙把她们捡来的两小把柴火扔进火堆,皱着眉毛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们两个要想今天晚上活着回家,就他妈给我多捡一点,把火堆弄亮点儿。不然的话,我还是那句话,扒你们的衣裳,让你们光着身子回村。”
周莹和周雪吓得直哆嗦,转身就去找柴火。
陈建民往火堆旁凑了凑,抬头看向天空。
他让两个小姑娘捡柴火并不是存心折磨她们,而是考虑到火堆弄亮一点儿,望火楼上值班的人估计就能发现这边有亮光,只要发现了,肯定会传信给护林站。周二光他们也就会很快往这边赶过来。
那两姐妹比刚才利索多了,走得稍远了一点儿,然后,不大一会儿费劲巴力地拽来好几根碗口粗的枯木直接扔到了火堆上。
陈建民看这俩人是咋整这个火堆也着不旺,只好自己瘸着一条腿亲自动手……
火堆越来越大,到最后已经有火光冲天的意思了。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就这会儿就算是有别的狼过来他也不怕了,坐到火堆旁,竟然还一阵阵发晕了。
他估计应该不是受伤的缘故,而是累的。
从护林站出来一直到现在,跑了挺远的道儿不说,精神上还高度紧张,再加上刚才跟那几头狼的生死搏斗,现在就有了一种全身脱力的感觉。
事实证明,他把火堆弄大的招数还是很有用的。过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左右,从这道沟东侧的山梁上就传来一阵阵的呼喊声。虽然听不清在喊啥,但是可以肯定,有人发现他们了。
陈建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仰身躺倒在火堆旁。
周莹和周雪也听到了那声音,站起来连蹦带跳地朝着那方向喊:“救命啊,救命啊,快点来人啊!我们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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