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民听到院里捂了嚎疯的喊声跑出去的时候,西屋的李秀成也被惊醒了,正往外跑呢。
陈建民出去后往村子方向一瞅,呵,村中间火光冲天,这特么是谁家着火了?
跑来的是周二光,上气不接下气地蹲到地上指着那火光方向说道:“建……建民哥,是……是明山叔家着火了,我……我们来取扑火装备。”
大门口又有五个人冲进来。
到了跟前儿一看,都是护林站的职工。
陈建民对他们反应很满意,在发生意外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集合过来,说明平时的训练和教育还是很有用的。
他刚才跑出来时就披了一件大衣,这会儿也顾不上冷不冷了,大声指挥:“秀成,赶紧回屋穿好衣裳,二光,你带着他们六个带上所有能带的工具,马上去帮着灭火。”
简单安排完,陈建民“哧溜”一下又跑回东屋,紧张万分地穿衣服。
周丽红已经缓过那股劲儿了,尽管身上软绵绵的一点儿都不想动地方,她还是坚持起身,“建民,谁家着火了?”
陈建民已经穿好裤子,极快地答道:“周明山家。你不用去,帮我们看家吧。”
“你们都要去吗?万一山上有火情咋办?”周丽红担心地问。
“顾不上了,外面儿风大,要是控制不住,有可能会连烧好几家,要是再蔓延到村外,就更麻烦了。”
这才是陈建民最担心的,真要是把村外的荒草点着了,用不了几分钟,前面的原始林就得着起来。
等陈建民跑到村子中间时,周明山家那五间房子的房箔(椽子上面铺的苇帘或秸秆帘子啥的)都已经窜火了。
西北风“呜呜”的刮得还挺大,还真应了那句话:风助火势,火借风威,整栋房子都已经处于一片火海中。
难怪在村子东头都看到火光了。
这情况下,想要完全灭掉大火基本上不可能了。
但是院里院外忙碌的人们还是没放弃,有人用铁锹铲雪往房顶扔,有人压着洋井,有人拎着水桶往窗户里面泼水,乱成了一片。
周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抹地。
周明山满脸是灰,眼瞅着这火是救不了了,他干脆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陈建民只大略扫了一眼,马上喊住从邻居家拎水过来的周二光:“二光,把你的人都集中起来,搬走房山东面儿的木头绊子,快点儿!”
周二光愣了一下,现在不是救屋里的火吗?咋还要搬外面儿柴火啊?
但他也只犹豫了一秒钟,立刻喊住李秀成和四毛驴子等人,往房子东面儿跑去。
陈建民看到民兵连长周峻峰在现场指挥,忙把他拽到一边儿,小声提出自己的建议:“周哥,主要人力别往房子上用了,咱们当务之急是如何确保把火控制在这里。”
周峻峰听着他这话前半句就感觉有点儿别扭,啥叫主要人力不往房子用啊?那意思就这么干瞅着周明山家的房子烧成灰吗?
所以,后半句根本没听进去,甩开陈建民的手,气哼哼地说:“你不是周家村人,不能体会这种互帮互助的情分……”
陈建民可是有点儿着急了:“周哥,你觉得这房子还能救?要是不及时清理他家院子里的易燃物,等会儿东院邻居就得着起来,整不好半拉村子都得完蛋。”
说着话,硬拉着周峻峰来到房子东侧。
周明山家的木头绊子都堆在这里,基本上是紧挨着房山的。
周二光还是有点儿头脑,指挥着自己手下四名弟兄从距离房子最近处开始清理,安排另两人用木锨往稍远一些的柴火垛上铲雪。
周峻峰马上就明白了陈建民的意思,也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要不是陈建民提醒,等会儿屋子里的火窜出来把木头绊子点着了……后果可就相当严重了。
也来不及跟陈建民说啥,转身跑向忙碌的人群,高声喊:“一半儿人留在这儿接着往屋子里浇水扬雪,另一半人清理房子四周,一根儿木头棍都不能有,快点儿快点儿!”
实际上,即便采取了这种“坚壁清野”的措施,也很难保证把火控制在周明山家的院子里,毕竟风是真的挺大。
陈建民见周峻峰已经组织了三十多人清理房子东侧,立刻让周二光把人手撤出来,专门盯着从房顶吹落下来的炭火,飞下来一块就马上跑过去按进雪里。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房顶开始出现坍塌,“轰”的一声响起,最东面那一间率先塌落,溅起的火星子飞出一大片,其中还夹杂着十多块没烧透的小半截椽子,吓得在房子东面儿清理杂物的人们惊叫着四散而逃。
陈建民逆势而行,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烫到,跟周二光等人就地处理从房子上面儿飞下来的炭火……
即便是他们拼了命的堵截,在最后一间房顶塌下来时,仍有一块着火的木头远远地飞进东院人家的院里,“呼”的一下就点着了一垛苞米秆子。
就在人们纷纷跑过来扑救之际,早已把风力灭火机打着的陈建民亲自上阵,不慌不忙地一边灭火,一边给周二光等人讲解操作要领,同时为了加强效果,还让人用木锨铲雪配合着往出风口上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