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欢迎访问小米阅读
-
桌面快捷
-
加入收藏
桌面快捷
加入收藏
丹阳子的“百味归一悟道粥”最终以云珩仙尊一句“尚需沉淀”和洛璃领袖“下次一定”的委婉推脱而未能达成“毒害”全场的成就。
凌霄剑尊则对云珩“认可”他饭团的行为深感欣慰，并表示下次会带来用新培育的“彩虹灵米”制作的升级版饭团，听得云珩端茶杯的手指又紧了几分。
众人散去后，客院内重归寂静，只余下……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剑尊牌饭团的、混合着灵米香与厩肥余韵的诡异味道。
洛璃看着云珩那依旧面无表情，但周身寒气似乎都因为那口饭团而凝滞了几分的模样，憋笑憋得肚子疼。
她难得良心发现（主要是觉得下次可能还要靠仙尊扛伤害），决定做点什么“弥补”一下。
“仙尊，”她凑过去，眨巴着大眼睛，“剑尊师叔的饭团……味道是有点……独特哈。要不，下次我帮您‘加工’一下？比如烤一烤，撒点我特制的‘美味粉’？” 她所谓的“美味粉”，是丹阳子失败作品的集合，味道随机，效果未知。
云珩瞥了她一眼，对于她所谓的“加工”持严重怀疑态度。
但他脑海中那个无形的“记账本”却自动翻到了新的一页，默默记下：【主动提出加工食物，意图：待评估，风险：高】。
“不必。”他言简意赅地拒绝，并决定以后要更加警惕来自凌霄剑尊的任何“馈赠”。
然而，洛璃的“报恩”之心一旦燃起，就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
几天后，当凌霄剑尊真的带着他那“彩虹灵米”饭团再次来访时，洛璃抢先一步接过了食盒。
“剑尊师叔！这次让我来给仙尊展示一下饭团的终极奥义！”她信心满满，掏出一个小巧的、刻着滑稽火焰纹路的便携烤炉（小高小木最新作品，可调节火力，附带自动旋转功能）。
在凌霄剑尊好奇和云珩略带警惕的目光中，洛璃将那个色彩斑斓（但依旧能看出捏制手法粗糙）的饭团串在特制签子上，放在烤炉上，开始“滋滋”作响地烤了起来。
她一边烤，一边从储物袋里掏出各种瓶瓶罐罐，嘴里念念有词：
“先刷一层‘甘泉蜜’增加光泽和甜味！”
“再来点‘火山椒粉’提提神！”
“哦对了，还有丹阳子师叔赞助的‘开胃山楂末’，帮助消化！”
“最后，撒上我的独家秘制‘灵魂孜然’！齐活！”
随着她的操作，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焦糖、辛辣、酸涩以及浓郁烧烤香料的气味弥漫开来，与饭团本身的味道激烈碰撞，产生了一种……足以让附近灵兽都退避三舍的复合型“香气”。
云珩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感觉自己修炼千年的定力正在经受前所未有的考验。
他甚至开始怀念最初那个只有厩肥味的原版饭团。
凌霄剑尊却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这种“创新”很符合他“劳作即修行”的多元化理念。
饭团烤至外表焦黄（甚至有点发黑），洛璃得意地将其取下，吹了吹气，献宝似的递到云珩面前：“仙尊！快尝尝！经过我的妙手回春，这饭团已经脱胎换骨，保证让您回味无穷！”
那饭团冒着可疑的热气，颜色诡异，气味扑鼻。
云珩看着洛璃那充满期待（且不怀好意）的眼神，又看看旁边一脸“快试试我徒弟手艺”的凌霄剑尊，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被那味道呛得轻微咳嗽了一声）。
罢了。
他接过那串堪称“生化武器”的烤饭团，视死如归地咬了一口。
瞬间，极致的甜、辣、酸、咸、苦（烤糊了）以及一股难以名状的香料味，如同爆炸般在他口中肆虐！
他的味蕾仿佛在发出哀鸣，冰封的脸庞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瞬，连周身自动运转的仙力都为之一滞！
【洛璃牌烤饭团，危害等级：极高，永久列入拒绝往来清单】。记账本上被用力刻下这一行字。
“怎么样？怎么样？”洛璃迫不及待地问。
云珩强行运转仙力，压下喉咙的不适和胃部的翻腾，用尽毕生修为维持着语气的平稳：“……独特。” 他实在找不出别的词了。
洛璃却将这理解为最高赞扬，开心地又烤了几个，分给剑尊和自己，吃得津津有味，还点评道：“就是火候有点过了，下次改进！”
云珩：“……” 他开始认真考虑，是不是该在自己的客院外挂个“禁止洛璃携带任何食材及烹饪工具入内”的牌子。
经此一役，仙尊大人对“食物”的警惕心提升到了最高级别。
连带着，对洛璃那些五花八门的零食，他也更加谨慎，每次都要用神识仔细扫描确认无害后，才在洛璃“仙尊您也太小心了”的嘟囔中，极其偶尔地、浅尝辄止一下。
然而，感情这种东西，往往就是在这些鸡飞狗跳、互相“投毒”（单方面）的日常中，悄然发生着变化。
这一日，云珩依据那缕被封印的“观察者”核心数据碎片，推演出一个可能的能量节点，位于极西之地一片被称为“幻梦沼泽”的险地。
那里终年弥漫着致幻雾气，空间扭曲，据说曾有修士在其中看到自己内心最深的渴望与恐惧，最终沉沦其中，化为沼泽的一部分。
为防打草惊蛇，云珩决定只带洛璃前往查探。
用他的话说：“汝之‘反卷’道韵，或可中和幻境诱惑，保持灵台清明。”
洛璃对此表示怀疑，觉得仙尊主要是想找个能扛扫帚、能当雷达、还能在必要时用废话干扰敌人的多功能工具人。
不过能公费旅游（虽然是去沼泽），还能和仙尊单独行动，她还是很乐意的。
两人隐匿气息，悄无声息地潜入幻梦沼泽。甫一进入，周围景象便光怪陆离地变幻起来。
浓郁的五彩雾气翻滚，耳边响起各种诱惑的低语和凄厉的哀嚎。
雾气中，时而出现堆成山的灵石法宝，时而浮现绝世功法的光影，时而又化作洛璃前世被背叛的惨烈场景，试图引动她的贪念、执念与心魔。
若是寻常修士，在此等环境下恐怕早已心神失守。
但洛璃只是抽了抽鼻子，嫌弃地挥挥手：“这幻境质量不行啊，灵石闻着像石头，功法看着像盗版，连重现我前世场景都抠抠搜搜的，血的颜色都不对！差评！”
她的“美食雷达”和强大的“摆烂”心志，让她对这些虚妄之物天然具有极高的免疫力。
她甚至还有闲心点评：“仙尊，您看那边那个幻象，是不是想变成柳清漪的样子来诱惑您？啧啧，演技太浮夸了，连柳清漪一成的茶味都没学到。”
云珩在她身旁，周身仙力形成无形的屏障，将大部分幻象隔绝在外。
他听着洛璃的碎碎念，冰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奇异地觉得，有她在旁边插科打诨，这危机四伏的沼泽似乎也没那么压抑了。
然而，就在他们逐渐接近推演中的能量节点时，异变陡生！
沼泽深处，那股被“观察者”标记的能量节点猛地爆发出强烈的吸力！
并非物理攻击，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同时，一股阴冷、混乱、充满了无数生灵沉沦前绝望嘶吼的意志，如同潮水般冲击而来！
这并非幻象，而是沼泽万年来积累的负面情绪与“观察者”残留能量结合形成的“精神风暴”！
云珩脸色一凝，立刻加强仙力护罩！但那精神风暴极其诡异，竟能部分穿透仙力防御，直袭识海！
洛璃首当其冲，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无数混乱嘈杂的意念涌入，眼前发黑，体内灵力瞬间紊乱！
“固守心神！”云珩低喝一声，一手维持护罩，另一只手迅疾如电，按在洛璃后心，精纯的仙力源源不断涌入，帮她稳定翻腾的识海和灵力。
然而，那精神风暴的核心，似乎锁定了他这个更强大的存在，一股更加凝聚、充满毁灭气息的反噬之力，如同无形的巨锤，狠狠撞向云珩！
云珩闷哼一声，为了护住洛璃，硬生生用后背承受了大部分冲击！
他身形微晃，嘴角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缕鲜红的血迹，被他迅速抬手抹去，周身寒气暴涨，强行将那反噬之力压下！
“仙尊！”洛璃刚好转一些，就瞥见了他抹去血迹的动作和那一闪而逝的苍白脸色，心头猛地一紧。
“无碍。”云珩声音依旧平稳，但按在她后心的手，力道却微微加重了一丝。
洛璃看着他依旧挺拔却明显消耗巨大的背影，再想想刚才那恐怖的冲击，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点酸，有点涩，还有点……生气。
“逞什么强啊……”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手下却不停，飞快地从储物袋里摸出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有点灰扑扑的丹药瓶子，拔开塞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里面那颗黑乎乎、散发着极其苦涩气味的丹药，精准地丢进了云珩因为刚才说话而微张的嘴里！
云珩：“！！！”
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浓缩了黄莲、苦胆以及无数种不知名草药的终极苦味，瞬间在他口中炸开！
苦得他眼前发黑，冰封的表情彻底碎裂，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味蕾在哀嚎着集体罢工！
“咳……此乃何物？！”他强忍着没有吐出来，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洛璃假装看旁边的沼泽雾气，耳根却有点红，语气故作轻松：“哦，没什么，丹阳子师叔祖传的‘回春大力丸’，据说疗伤效果一流，就是味道……比较提神醒脑。仙尊您刚才不是受伤了吗？赶紧运化药力！”
云珩看着她那副“我都是为了你好”的别扭样子，再感受着那虽然苦得惊天动地，但入腹后确实化作一股温和暖流，迅速滋养着受损经脉和脏腑的药力，心中五味杂陈。
苦，是真的苦。
但那股暖流，和她那别扭的关心……似乎，又带着一丝奇异的……甜？
他闭上眼，默默运功化开药力，没有再追问。
只是识海中那个记账本，在【洛璃牌烤饭团，危害等级：极高】下面，又添上了一行新的、墨迹似乎都带着苦涩的记录：【丹阳子牌回春大力丸（洛璃转交），疗效：优，口感：极差，服用体验：待优化】。
而那个引爆了精神风暴的能量节点，在云珩硬抗反噬、洛璃趁机用扫帚搅动周围混乱能量（美其名曰“物理超度”）后，终于耗尽了力量，黯淡下去，只留下一丝微弱的“观察者”印记，被云珩再次封印。
返程的路上，两人都很沉默。洛璃是有点不好意思，外加偷偷观察仙尊的脸色。云珩则是在全力消化药力，并……回味（？）那刻骨铭心的苦。
直到飞出沼泽范围，看到外界正常的天空，洛璃才松了口气，试图活跃气氛：“仙尊，您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这次配合多默契！我负责扰乱敌方内部，您负责正面硬刚，我还兼职后勤医疗！”
云珩缓缓睁开眼，看向她。经过药力调理，他脸色已恢复如常，只是看着洛璃的眼神，比平日复杂了几分。
他手腕一翻，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清冷月辉和宁心静气气息的灵果出现在掌心，递到她面前。
“月魄果。”他语气依旧平淡，“可安抚神魂，祛除残余幻障。”
洛璃愣住，看着那枚罕见珍贵的灵果，又抬头看看云珩那张在月辉映照下似乎柔和了些许的侧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她接过果子，触手温凉，那清冽的气息让她因之前精神冲击而有些疲惫的神魂都舒畅了不少。
“谢……谢谢仙尊。”她小声道，感觉脸上有点发热，赶紧低头啃了一口果子。
清甜汁液在口中蔓延，带着月华的宁静，瞬间冲淡了之前所有的紧张和疲惫。
云珩看着她在月光下微微泛红的耳廓，和自己掌心中残留的那一丝她指尖触碰过的微凉触感，冰封的心湖，似乎也投入了一颗小小的石子，漾开了一圈极轻极淡的涟漪。
记账本上，关于月魄果的记录旁，被他无意识地添上了一个小小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标记。
危机中的守护，别扭的关心，苦后的回甘，月下的馈赠。
冰山融化的速度，似乎比预想的，要快上那么一丝丝。
而前方，还有更多的“观察者”谜团，和沙雕与温情并存的日常，在等待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