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将墨炎牢牢护在身后,原本清冷的气质此刻如同万载寒冰,锐利而危险。他琉璃色的眸子锁定着前方废墟的阴影,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怎么?只敢偷袭,不敢现身吗?”
阴影中传来几声沙哑难听的怪笑,如同砂纸摩擦。三道穿着宽大黑袍、面容笼罩在兜帽阴影下的身影缓缓浮现。他们周身缭绕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魔气,正是那种吞噬生机的邪恶气息。
“啧啧啧,没想到这穷乡僻壤,还能遇到如此……极品。”为首的黑袍人声音干涩,目光贪婪地扫过范闲,那眼神不像看人,反倒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充满了占有和吞噬的**,“这般精纯磅礴的元阴之气(他误判了范闲的体质),若是吞噬了,抵得上吸干整个流云宗!”
墨炎闻言,怒火瞬间压过了恐惧,厉声道:“放肆!” 这些人不仅手段残忍,竟还敢如此亵渎师尊!
范闲却并未动怒,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如同在看几只嗡嗡叫的苍蝇:“流云宗,是你们屠的?”
“是又如何?”另一个黑袍人怪笑道,“能成为我圣教神功的养料,是他们的荣幸!小子,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圣教?”范闲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一群见不得光的蛀虫,也敢称圣?屠戮弱小,吞噬生机,此等伤天害理之功,天道不容。”
“天道?”为首黑袍人哈哈大笑,“强者为尊,便是天道!待我圣君降临,重塑天地,我等便是新天道的主宰!看你修为不错,若肯归顺,献上你身后那小子和你自身,或可饶你一命!”
他们竟也将墨炎当成了目标!
范闲不再多言。跟这种被魔功侵蚀了心智的疯子,毫无道理可讲。
他并指如剑,凌空一点。
霎时间,天地仿佛凝固!极致的寒意以他为中心骤然爆发!空中凭空凝结出无数细如牛毛、却锋利无比的冰晶,如同暴雨般朝着三名黑袍人激射而去!速度之快,远超想象!
三名黑袍人显然没料到对方出手如此果决狠辣,且威力惊人!他们怪叫一声,周身魔气翻涌,化作一道道黑色盾牌试图抵挡。
嗤嗤嗤嗤——!
然而,那看似细小的冰晶却蕴含着极其恐怖的力量和穿透力,轻易便撕裂了魔气盾牌,直接洞穿了他们的身体!
“呃啊!” 两名修为稍弱的黑袍人瞬间被射成了筛子,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身体便如同被戳破的气囊般干瘪下去,魔气逸散,死得不能再死!
唯有那为首的黑袍人修为较高,危急时刻猛地祭出一面骨幡,幡面由无数痛苦哀嚎的魂魄组成,挡下了大部分冰晶,但骨幡也瞬间布满裂纹,他本人则被震得倒飞出去,喷出一口黑血,眼中充满了惊骇!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声音颤抖,再无之前的嚣张。青云宗的长老他们不是没遇到过,但绝没有如此恐怖的实力!这轻描淡写的一击,几乎就要了他的命!
范闲根本懒得回答。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出现在那黑袍人身前,如玉的手掌轻飘飘地拍向那面破损的骨幡。
黑袍人惊恐欲绝,疯狂催动魔功,骨幡上魂魄尖啸,试图做最后抵抗。
但范闲的手掌仿佛蕴含着某种法则之力,所过之处,魔气如同遇到克星般冰雪消融!那面邪恶的骨幡在他掌心下,连一息都没能撑住,便“咔嚓”一声彻底碎裂,化为齑粉!
反噬之力让黑袍人再次狂喷鲜血。
范闲的手指已经点向他的眉心,冰冷的声音如同审判:“搜魂。”
“不——!”黑袍人发出绝望的嘶吼,试图自爆魔元。
然而,在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他连自爆都做不到!范闲的指尖已然按上他的额头,强大无匹的神识瞬间强行侵入他的识海!
黑袍人身体剧烈抽搐,眼珠凸出,口中发出无意义的嗬嗬声。
片刻之后,范闲收回手指,黑袍人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眼神涣散,已然魂飞魄散,只留下一具空壳。
范闲的眉头紧紧蹙起,脸色有些冰冷。搜魂得到的信息零碎而混乱,充满了疯狂和杀戮,但有几个关键词却清晰起来:“圣君”、“复苏”、“祭品”、“魔种”……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地上那两具被冰晶射穿的黑袍人尸体,他们正在快速消散的魔气,那种独特的、吞噬生机的属性……
范闲的身形猛地一顿。
他缓缓转过头,看向一直被他护在身后、满脸震惊还未褪去的墨炎。
这种魔气……这种令人厌恶的吞噬感……
和他当年在捡到墨炎的那片山林里,周围那些死状诡异、同样被吸干了生机的黑衣人身上残留的气息……
一模一样!
时间、地点、魔气特性……瞬间串联了起来!
那些围攻墨炎的黑衣人,和今日屠杀流云宗、以及这些黑袍人,是同一伙势力!他们所修炼的,是同样的魔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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