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目击者 第3章 打电话给张力

一行人往小区门口走，阳光把影子拉得长长的。木依手里的保温杯还冒着热气，杯壁上的水珠沾湿了手指，凉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

她摸了摸内袋里的钥匙，舌头浅痕的光已经很淡了，但那点温热的触感还在，像爷爷在悄悄给她打气。

“等会儿到了妈妈家，我先跟我妈好好说，” 木依一边走一边跟大家商量，“八爷你帮着看看周围有没有两舌鬼的怨气，阿招你把山神草卡片准备好，静静你帮我劝劝我妈，别让她太激动……”

“我也能帮忙！” 必安赶紧举手，“我可以帮你看着门，要是两舌鬼敢来，我就把哭丧棒拿出来吓它！”

静静白了他一眼：“你别添乱就好，先管好你包里的哭丧棒，别到了门口又掉出来。”

木依忍不住笑了笑，心里的焦虑少了些。她知道，不管等会儿到妈妈家会遇到什么，至少身边有这些人陪着，有爷爷留下的钥匙和怀表，肯定能把事情弄清楚，不让两舌鬼的挑拨得逞。

走到小区门口，木依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正好，不冷不热。她深吸一口气，握紧手里的保温杯，又摸了摸内袋里的钥匙，心里暗暗想：妈，你别慌，我马上就到了，一切都会好的。

一行人坐上车子，往妈妈家的方向开去。车窗外面的风景慢慢往后退，木依手里的钥匙偶尔会轻轻发烫，像是在提醒她。

两舌鬼就在附近，要做好准备。但她一点都不怕，因为她知道，身边的人都会跟她一起，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车子刚拐上通往木依妈妈家的主干道，车厢里的氛围就透着股紧绷 —— 木依把手机攥在手里，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屏幕还停留在张力的通话记录界面，上次拨打的 “无人接听” 提示像根小刺，扎得她心里不踏实。副驾的静静把车窗降下条缝，微凉的风灌进来，吹散了些许沉闷，她侧头看了眼木依，小声说：“再打一次试试？说不定张力叔叔现在看到了。”

木依点点头，指尖在屏幕上犹豫了两秒，还是按下了拨号键。听筒里 “嘟嘟” 的等待音像秒针在走，每一声都敲得人心里发慌。坐在后排的木兮紧紧攥着向日葵卡片，小脸绷得紧紧的，山神小雕像从口袋里露出来，冰凉的触感让她稍微冷静了些：“姐姐，张力叔叔会接吗？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呀？”

“不会的。” 木依勉强笑了笑，目光却没离开手机，“张力叔叔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可能就是没看到电话。”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没底 —— 妈妈说张力昨天摔门走了，万一真在气头上，不愿意接电话怎么办？

就在这时，听筒里突然传来 “喂” 的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点没缓过神的委屈，正是张力。

木依的心瞬间落了半截，握着手机的手也放松了些：“张力叔叔，是我，木依。”

“木依啊……” 张力的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整理情绪，“是不是你妈妈跟你说了什么？我知道她生气，可我真没做那些事……”

“张力叔叔，你先别着急，” 木依赶紧打断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我妈说你给前妻打了五千块，还跟王阿姨说她嫌你老，想离婚，是真的吗？”

电话那头的张力突然提高了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还有点难以置信：“我给前妻打钱？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木依你跟你妈说，我昨天去银行是给我妈打钱！她上周高血压住院了，医生说要住半个月，我怕她手里没钱不方便，就转了五千过去，让她买点营养品，跟你阿姨一点关系都没有！”

木依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八爷 —— 八爷正握着方向盘，目光落在前方，却轻轻点了点头，像是在确认张力的话没问题。“那…… 王阿姨说你跟她抱怨，说我妈嫌你老，想离婚，这也是假的？”

“这更是瞎话！” 张力的声音里带着点急，还有点受伤，“昨天下午我在小区门口碰到王阿姨，是她主动跟我说的，说‘晓棉最近是不是嫌你年纪大，总跟你闹别扭？你多让着点她，女人心思细，别跟她置气’。我还以为是你妈觉得我最近忙，没顾上陪她，让王阿姨来劝我的！我当时还跟王阿姨说‘辛苦她跑一趟，我知道晓棉不容易，会多陪她的’，怎么到你妈那儿，就变成我抱怨了？”

木依手里的手机差点滑掉，她赶紧握紧，指尖因为震惊而微微发麻 —— 王阿姨居然两边传话？跟妈妈说张力给前妻打钱、想离婚，跟张力说妈妈嫌他老、让他让着点，这明摆着是在故意挑拨！

“张力叔叔，你说的是真的？王阿姨真跟你这么说的？” 木依追问，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她跟我妈说，是她看到你在银行打电话，还打听出是给前妻打的钱，还说你跟她抱怨我妈……”

“我什么时候跟她抱怨了！” 张力的声音更急了，“我跟王阿姨就说了两句话，还是她先拦着我的！至于银行打电话，我是给我姐打的，让她帮忙照看下我妈，跟‘前妻’两个字一点关系都没有！王阿姨怎么能这么瞎编？”

后排的木兮听到这里，突然松了口气，攥着卡片的手也放松了，眼眶却有点红：“太好了…… 张力叔叔没骗妈妈……” 她之前一直担心爸爸妈妈真的要离婚，现在听到张力的解释，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可一想到妈妈还在家里哭，又有点着急，“姐姐，我们快点去找妈妈吧，跟她说清楚，别让她再难过了。”

“嗯，马上就到了。” 木依摸了摸手机屏幕，心里又气又急 —— 气王阿姨不分青红皂白传瞎话，急妈妈还在家里受委屈。

她刚想跟张力说 “我们现在就过去，跟我妈解释清楚”，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还有张力略显疲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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