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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木屋的落地窗，温柔地洒满房间。
方一凡率先醒来，生物钟使然，加之昨夜虽缠绵却睡得格外香甜踏实。
他侧过身，支着头，静静地凝视着枕边人。
乔英子还沉在梦乡里，呼吸均匀绵长，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脸蛋红润，嘴角似乎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笑，看起来像个小天使。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极轻极轻地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
乔英子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像只被打扰的小猫，含糊地咕哝了一声，却没有醒来。
方一凡低低地笑了，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乔英子才悠悠转醒。
她一睁眼，就对上那双含笑的、专注地看着她的眸子。
初时的朦胧睡意瞬间被甜蜜取代，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半张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一双同样带着笑意的眼睛。
“看什么看……”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娇慵。
“看我女朋友怎么这么好看，睡觉都这么可爱。”方一凡凑近些，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早安吻。
“油嘴滑舌。”乔英子嗔道，却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赖着，“几点了？”
“还早，不到八点。饿不饿？”
“嗯……有点。”乔英子老实点头。
两人又在床上耳鬓厮磨、互相调笑了好一会儿，方一凡故意用还没剃的胡茬去蹭她光滑的脸颊，惹得乔英子一边笑一边躲，清脆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小木屋。
直到肚子都开始咕咕叫了，这才嬉笑着起床。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两人神清气爽地手牵着手去了度假村的自助餐厅。
餐厅里已经有不少游客，弥漫着食物的香气。方一凡果然还是直奔主题，夹了满满一盘昨天就念念不忘的酸菜猪肉水饺，又盛了一碗小米粥。
乔英子则看中了餐厅现场制作的雪菜肉丝汤面，热乎乎的面汤在寒冷的早晨显得格外诱人。
面对而坐，吃着美味的早餐，看着窗外绝美的雪景，心情都跟着明亮起来。
乔英子小口吸溜着面条，忽然想起什么，抬起眼，脸上带着点狡黠又好奇的笑意，压低声音问：“方猴儿，我问你个问题啊……你们男人是不是都……都那么‘色’啊？”
她不太好意思直接说，用了个代指，但意思两人都懂，“这出门旅游，滑雪这么累了，晚上还……还不忘那事儿……”
方一凡正夹起一个饺子往嘴里送，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失笑。他把饺子蘸了点醋，坦然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戏谑和理直气壮的温柔：“这叫什么话？这可不是‘色’，这叫……情趣，懂吗？情感的自然表达！”
他咽下饺子，凑近桌面，也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解释，“你看啊，这是我们俩的度假，二人世界，抛开所有工作和琐事，身心完全放松。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浪漫的气氛，不做点增进感情、有益身心的事情，那多浪费啊！这不叫‘色’，这叫珍惜时光，充分享受二人世界的乐趣！”
他说得头头是道，歪理一套一套的，脸上的表情却真诚又带着点小得意，仿佛在阐述什么人生真理。
乔英子听着他这番强词夺理又莫名有点道理的“高论”，看着他努力为自己“正名”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嘴里的面条差点呛到。
她赶紧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眉眼弯弯，笑得肩膀都微微颤抖。
“歪理邪说！就你道理多！”
她嗔怪地瞪他，但眼底的笑意却泄露了她真实的想法。
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早餐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方一凡满足地喝下最后一口小米粥，看着对面小口吃着面条的乔英子，眼神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英子，”他放下筷子，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带着鼓励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你看，你昨天在初级道已经滑得很好了，刹车、转向都掌握得挺到位。要不……今天咱们去中级道试试看？”
“中级道？”乔英子闻言，夹面条的动作顿住了，抬起头，脸上写满了犹豫和一丝胆怯，“不行不行，方猴儿，你别开玩笑。我看过地图，中级道又陡又长，我这才刚学会走路呢，你就想让我跑啊？万一摔了怎么办？多丢人啊！”
她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中级道上那些飞驰而过的身影，以及自己可能连滚带爬的狼狈样子，下意识地就想拒绝。
方一凡早就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他不急不躁，伸出手，越过桌面轻轻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尖温暖而有力。
“怕什么呀？”他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十足的安抚意味，“有我在呢，你忘了你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了？”
他故意用了一种轻松又带着点小骄傲的语气：“我方一凡别的不敢说，护着你安安稳稳滑个中级道，那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就在你旁边，寸步不离，你速度控制不住了我帮你减速，你方向偏了我帮你纠正，你要摔了……”
他顿了顿，眼神里带着坏笑，压低声音，“我肯定垫你下面，给你当人肉垫子，保证摔不疼你。”
“去你的！谁要你当垫子！”乔英子被他逗得脸一红，嗔怪地抽回手，作势要打他，但紧绷的神情却明显放松了不少。
方一凡趁热打铁，继续游说，语气认真起来：“英子，相信我。滑雪这事儿，有时候就需要一点点挑战。一直在初级道打转，进步就慢了。中级道的坡度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就是需要你更主动地去控制雪板，正好可以巩固你昨天学的犁式转弯和刹车。这是个很好的练习机会。而且，”
他看着她眼睛，真诚地说，“当你成功挑战了自己觉得不可能完成的事情，那种成就感，会比在初级道滑一百次都来得强烈。你不想体验一下吗？”
乔英子看着他笃定而充满信任的眼神，听着他条理清晰的分析和承诺，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她知道方一凡的滑雪技术很好，有他在身边，安全确实有保障。
而且，他说得对，一直待在舒适区，确实没什么意思。昨天成功刹停的喜悦她还记忆犹新，那种征服感的确让人上瘾。
她咬着下唇，内心挣扎着，目光在方一凡信心满满的脸和窗外那令人望而生畏的中级道方向之间游移。
最终，对方一凡的信任和对新挑战的隐隐期待战胜了恐惧。
“那……那说好了啊！”她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深吸一口气，盯着方一凡，“你必须全程在我旁边，不能离我太远！我要是害怕了，你就得立刻带我下去！”
“没问题！我保证！”方一凡见她松口，立刻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贴身保护，二十四小时金牌保镖服务！”
“还有，”乔英子补充道，带着点小女生的娇蛮，“要是我摔得太难看，你不许笑我！”
方一凡忍俊不禁，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发誓，绝对不笑……除非忍不住。”
“方一凡！”乔英子气鼓鼓地瞪他。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方一凡赶紧讨饶，站起身，向她伸出手，“走吧，乔勇士，咱们去征服你的第一座‘高峰’！”
乔英子看着他伸出的手，又看了看窗外明亮的雪山，终于也露出了一个带着点紧张又充满跃跃欲试的笑容，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掌心。
“好！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