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槿便在床沿坐下,将右手掌心贴在杨思义的后背心,指尖轻轻按住几处关键穴位。他屏气凝神,体内真气缓缓运转,顺着掌心渗入杨思义体内——这真气是他跟随张三丰修行时所练,温和却有力,能穿透经络,化解淤积的气血。起初,杨思义只觉后背传来一阵温热,像是有股暖流慢慢扩散开来。
可没过片刻,那股暖流便化作细微的“气丝”,顺着脊椎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僵硬酸痛的经络竟渐渐松弛下来。
他常年因久坐案头、思虑过度,胸口总像压着一块石头,呼吸都带着滞涩感,此刻却像被人掀开了压在身上的重物,胸口的憋闷感一点点消散,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更奇妙的是,四肢原本的沉重乏力也在减退,指尖甚至能感受到一丝久违的暖意。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杨思义的脸色便从苍白转为淡淡的红润,眼神也清明了许多,他忍不住感叹:“二公子……这、这感觉太舒服了!老臣竟觉得浑身轻快,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朱槿收回手,擦了擦指尖的薄汗,笑着说道:“您这是常年积劳,气血郁结所致,我用真气帮您通了经络,只是暂时缓解。后续我再给您开几幅汤药,每日按时服用,巩固效果,再活个二十年,定然不成问题。”
“二十年?”杨思义猛地睁大眼,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惊喜,随即又涌上浓浓的感激。
他挣扎着想要从床上坐起,甚至要翻身下床跪地谢恩:“二公子救命之恩,老臣无以为报!请受老臣一拜!”
朱槿见状,连忙伸手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起身:“杨大人快别这样!您是朝廷重臣,操劳半生,我救您也是为了让您能继续为江山出力,何须行此大礼?”
他轻轻将杨思义扶回枕上,又掖好被角:“您这几日就在庄子上好好修养,什么都别想,安心调理身体。明日我再来看您,还有些关于民生政务的事,想跟您好好商量商量。”
杨思义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激动,眼眶微微泛红,用力点了点头:“好!好!全听二公子安排!老臣……老臣定不负二公子所望!”
朱槿轻轻带上门,将房间内的静谧与杨思义平稳的呼吸留在身后。
此时天色已不早,夕阳西斜。
朱槿沿着青砖铺就的小径走向院中,远远便看见石桌旁坐着两人——刘基一身青衫,手持茶盏,目光平静地望着夕阳;太医戴思恭则端坐在对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眉宇间带着几分焦灼,显然已等候许久。
听到脚步声,两人同时抬头,见到朱槿出来,连忙起身。
刘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微微颔首示意:“二公子辛苦了,杨大人情况如何?”
朱槿尚未开口,一旁的戴思恭已按捺不住急切,上前一步问道:“二公子,在下想进去再为杨大人诊一次脉,还望二公子应允。”
朱槿见他神色恳切,眼中满是对病情的关切,便笑着点头:“戴太医有心了,去吧,杨大人刚醒,脉象应已平稳许多。”
说罢,他走到石桌旁坐下,拿起刘基为他斟好的茶水,浅啜一口:“刘夫子久等了,这茶倒是醇厚。”
刘基放下茶盏,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二公子深藏不露,连岐黄之术都这般精湛,倒是让老夫也有些意外。”
朱槿笑而不答,只将目光投向房间的方向,静待戴思恭的诊脉结果。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戴思恭快步走了出来,脸色涨得通红,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双手甚至还在微微颤抖。
他冲到朱槿面前,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发颤:“二公子!奇迹!真是奇迹啊!方才在下为杨大人诊脉,他原本细弱欲绝的脉象,此刻竟变得沉稳有力,气血流转也顺畅了许多,连多年的郁结之气都消散大半——这等沉疴,您竟真的能逆转!”
方才戴思恭离开房间时,还笃定杨思义积疾已深、药石无医,可亲自诊脉后,他才真正感受到朱槿医术的神奇:杨思义体内亏空的元气虽未完全恢复,但阻滞的经络已被彻底打通,连脏腑功能都有了明显好转,这绝非寻常医术能做到。
作为太医院院使,戴思恭钻研医术数十载,见过无数疑难杂症,却从未见过有人能以如此匪夷所思的方式救治垂危之人,更遑论朱槿还年纪轻轻,在军事、火器、经商领域已是光芒万丈,如今竟在岐黄之术上也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高度,这让他对朱槿的敬佩瞬间攀升到了顶点。
不等朱槿开口,戴思恭便郑重地躬身行礼,语气无比恳切:“二公子医术高超,远超在下所知,实乃当世奇人!在下自认医术尚有不足,恳请二公子允许在下跟随您学习,哪怕只是习得皮毛,在下也感激不尽!”
说罢,他便要俯身叩拜,态度恭敬到了极点。
朱槿见状,连忙伸手扶起他,笑着说道:“戴太医不必多礼,我不过是略懂些岐黄之术,谈不上‘高超’二字。”他心中却暗自思索:自己虽习得几分医术,可日后未必能一直陪在爹娘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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