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快管管你媳妇!” 朱槿惊魂未定,一把抓住朱标的胳膊,猛地将他往身前拽,自己则像躲盾牌似的缩到朱标身后,扯着嗓子喊。
朱标冷不防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青瓷茶杯晃了晃,茶水差点洒出来,他连忙收紧手指,才艰难稳住杯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朱槿!是个男人就别躲在世子身后,给我出来受死!” 常婉静握着鞭子的手青筋微跳,眼神里满是怒火,声音都带着颤音 —— 显然被朱槿这躲躲藏藏的模样气得不轻。
“常婉静!别以为小爷怕了你!” 朱槿从朱标身后探出半个脑袋,嘴硬道,“小爷那是不和你一般见识,懒得跟你计较!”
他顿了顿,又故意添了句气话,“你再拿鞭子指着小爷,小爷就去给我大哥找十个八个侧室,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河东狮吼’也没用!”
这话彻底点燃了常婉静的怒火,她扬起鞭子就要再抽,朱标连忙伸手拦住她的手腕,语气沉了下来:“婉静,莫要胡闹!”
常婉静被他一拦,怒火瞬间消了大半,刚才的泼辣劲儿荡然无存,反而转过身,对着朱标微微低下头,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几分娇嗔:“世子殿下……”
躲在身后的朱槿见状,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起哄:“呦呦呦,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说一不二的河东常氏吗?怎么见了我大哥,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二弟!好了!” 朱标回头瞪了朱槿一眼,呵斥道,又转过来对着常婉静,语气缓和了些,“婉静,你先去找沈小姐吧,我和二弟还有些事要谈。”
常婉静咬了咬唇,看了眼躲在朱标身后、还在挤眉弄眼的朱槿,又看了看朱标温和的眼神,最终只能狠狠一跺脚,丢下句 “世子殿下莫要被二公子带坏了”,转身气冲冲地离开了小院。
常婉静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外,朱槿就从朱标身后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在石凳上,盯着朱标,嘴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大哥好手段啊,跟小弟说说,醉仙楼里的账房先生,还是门口那店小二,哪个是你的人?”
他指尖敲了敲石桌,心里早已把前因后果捋了一遍:“那‘河东狮吼’的诗,明明是卞元亨酒后跟自己开玩笑时说的,常婉静却认定是我编出来嘲讽她,显然是听了旁人传话。醉仙楼三楼自己早设了规矩,除了自己和亲近之人,客人根本上不去,当时我在包厢里也没感知到外人气息 —— 能听见王敏敏和沈珍珠谈笑的,要么是三楼的账房先生,要么就是我当时出包厢问过沈珍珠所在的那个店小二。”
朱标放下手中的茶杯,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杯沿,语气依旧平淡,听不出波澜:“二弟何处此言?为兄不过是偶尔去醉仙楼用膳,怎会在那里安插人手?”
“大哥,此处就咱兄弟两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吧?” 朱槿挑了挑眉,抬手指向院墙角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桃树,“喏,那树后藏着个护卫,手按在刀柄上,连呼吸都压得极轻,生怕惊动旁人;还有西边那扇月亮门后,也藏着一个,脚边沾着点墙外的湿泥土,一看就是刚换班过来的。”
他顿了顿,又把目光投向院外廊下,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戏谑:“还有锦儿,此刻正躲在廊柱后偷听呢,手里的扫帚都没敢放下,刚才她扫地的脚步声停了好一会儿了,别以为我没听见。”
朱标闻言,脸上依旧神色平静,只是眼底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 他没想到朱槿的观察力竟这么敏锐。
朱槿见他这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反倒愣了一下,随即面露难以置信的神色,声音都拔高了些:“不是吧大哥,难道醉仙楼的账房先生,还有那个店小二,居然都是你的人?”
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露出一副被 “背叛” 的难受表情,“我说大哥,你也太谨慎了吧?在外人那边安插人手监视也就算了,醉仙楼可是你亲弟弟我的产业,你居然都这么不放心,还派两个人盯着?”
“醉仙楼每日人来人往,三教九流的人都有 —— 有官员借着吃饭私下密谈,有商人交换各地行情,还有江湖人悄悄传递信笺,本就是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朱标终于开口解释,语气坦然,没有半分掩饰,“为兄在那里安插人手,并非针对你,而是想借着醉仙楼的热闹,多掌握些朝堂内外的动静,免得被人蒙在鼓里。”
朱槿撇了撇嘴,语气带着点调侃:“藏得够深啊大哥,我这醉仙楼开了快一年,居然半点没察觉。”
他话锋一转,又想起了关键问题,疑惑地问道,“不对啊大哥,你要打探消息,让店小二留意就行,他们每天接触的人多,消息也杂。那账房先生干什么用?而且我记得,那个账房还是珍珠从沈家带来的,跟着沈家十多年了,当年沈家遭难时他都没走,按说该忠心耿耿,你居然都能把他挖过来,手段可以啊!”
说着说着,朱槿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伸手指着朱标,气道:“大哥,你该不会是借着安插人手的由头,惦记我的银子吧?!惦记别的也就算了,连亲弟弟的银子你都惦记,你也太黑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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