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辰资本会议室的红木长桌旁,林凡指尖刚划过绿创科技的欧洲环保材料订单——2.3亿美金的数字还在屏幕上闪着光,老陈就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脸色带着几分复杂:“少爷,昌盛纺织的李建国和他儿子李子昂在楼下,说什么都要见您,保安拦不住,已经闹到大厅了。”
昌盛纺织?林凡抬眸,指尖顿在订单上。江城本地的老牌纺织企业,老板李建国做了三十年传统生意,最瞧不上“新能源这种虚头巴脑的行当”;儿子李子昂更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在去年的商会晚宴上当众嘲讽他“靠加密货币投机,早晚翻车”——现在倒是找上门了,想来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让他们上来。”林凡将平板推到一边,语气听不出情绪,“顺便把昌盛纺织最近的债务清单调出来,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有多狼狈。”
不过五分钟,会议室门就被“砰”地推开。李建国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藏青色西装,袖口磨出了毛边,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地贴在额前;身后的李子昂更显局促,运动鞋沾着泥点,牛仔裤膝盖处还破了个洞,手里攥着一个皱巴巴的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厚厚的文件,边角都被捏得卷了边——这对曾经在江城纺织圈呼风唤雨的父子,此刻活像刚从泥地里爬出来的难民。
“林总!求您救救我们昌盛纺织!”李建国还没站稳,就一把抓住林凡的胳膊,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哭腔,“纺织厂被环保局勒令停产了,欠银行8000万贷款,供应商还堵在门口要债,再没人帮忙,我们父子俩就要跳楼了!”
林凡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从老陈手里接过债务清单,目光扫过“资产负债率180%”“厂房抵押到期”等红色标注,语气平淡:“李总,江城的纺织企业不止你一家,罗斯柴尔德之前不是想跟你合作吗?怎么不去找他们?”
提到罗斯柴尔德,李建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很快变得惨白:“他们……他们嫌我们污染严重,说跟我们合作丢面子,还说……还说我们活该被淘汰!”
“淘汰?”林凡放下清单,目光落在一旁始终低着头的李子昂身上,“去年晚宴上,李少爷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当时说‘搞新能源是空中楼阁,不如纺织厂实在,林凡那点钱早晚亏光’,怎么现在又觉得,是传统纺织被淘汰了?”
李子昂的头埋得更低,耳朵尖涨得通红。他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随口说的一句嘲讽,会被林凡记到现在。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被李建国狠狠瞪了一眼——现在求人,哪还有资格顶嘴?
“林总,是我们有眼无珠!是我们错了!”李建国“扑通”一声,突然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膝盖与地面碰撞的闷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以前的糊涂话!只要您肯注资救昌盛,您要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让我们父子俩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爸!”李子昂愣了一下,连忙伸手去拉,却被李建国甩开。
“你别拦我!今天要是救不了昌盛,我们李家就彻底完了!”李建国红着眼,又朝着林凡磕了个头,额头在地面上磕出一道红印,“林总,求您了!”
林凡看着眼前卑微到尘埃里的父子,心里没有丝毫波澜。他想起三年前刚做新能源时,去昌盛纺织谈环保材料合作,李建国连办公室都没让他进,让秘书传话说“小打小闹的公司,别耽误我们接外贸订单”;想起李子昂在私人会所里,故意把红酒洒在他的西装上,笑着说“乡巴佬还穿定制西装,不怕被人笑话”——那时的他们,何曾想过会有今天?
“起来吧。”林凡的声音没有起伏,“我可以帮你,但不是注资,而是‘收购’。”
李建国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收购?林总,您想怎么收?多少钱?”
“一分钱不花。”林凡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李建国瞬间清醒,“昌盛纺织的厂房、设备,无偿转让给凡辰资本,我会把厂房改造为绿创科技的环保材料辅助车间,设备升级后用于生产植物基碳材料的半成品;至于你们欠的8000万债务,凡辰可以帮你们还清,但有两个条件。”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父子俩紧绷的脸:“第一,你和李子昂必须留在车间工作,从技术助理做起,月薪5000,没有特殊待遇,什么时候还清债务对应的‘劳动补偿’,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第二,昌盛纺织的老员工,凡辰会保留50%的岗位,但必须接受绿创的环保技术培训,不合格的一律淘汰。”
无偿转让?月薪5000?李建国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他这辈子打拼下来的家业,居然要一分钱不剩地交出去,还要跟儿子一起去车间当小工——这跟让他去死,有什么区别?
“林总,这……这太苛刻了……”李建国的声音带着颤抖,还想再争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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