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十二月初,北风呼啸,天地肃杀。一支风尘仆仆却军容严整的队伍,渡过黄河,终于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青州平原国。
眼前的景象,比太史慈情报中所描述的更为凄惶。广袤的平原上,村庄大多残破,田地荒芜,枯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官道两旁,时而可见冻毙的饿殍,无人收殓。偶尔遇到的行人,也是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看到军队便如受惊的兔子般慌忙躲藏。整个国度,仿佛都被笼罩在一种绝望和死寂的氛围之中。
刘备骑在战马上,望着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心情沉重如铅。这就是他即将治理的地方,一个被战乱和饥荒彻底摧毁的烂摊子。
“大哥,这……这比俺们幽州边塞还惨啊!”张飞环顾四周,忍不住嘟囔道,连他这般粗豪的性子,也感到了压抑。
关羽丹凤微眯,抚须沉声道:“黄巾肆虐,官军无能,苦的终究是百姓。我等既来,便当竭尽全力,扭转此局。”
赵云、太史慈、麴义、张合、廖化等将领,亦是无言,但眼神中都透露出坚定的神色。贾诩目光扫过荒芜的田野,面无表情,不知在计算着什么。
平原国的治所平原县城,城墙多有破损,守城的郡国兵衣衫褴褛,面有菜色,见到刘备这支装备精良、杀气腾腾的大军开来,吓得几乎要弃城而逃。幸好刘备提前派出了简雍手持朝廷诏书与印信入城通报,才避免了误会。
原平原国相已被乱军杀死,县中大小事务由几个瑟瑟发抖的掾吏勉强维持。刘备入城后,并未苛责这些惊魂未定的底层官吏,反而温言安抚,迅速接管了府库、户籍、城防等一应事务。
入驻略显破败的国相府后,刘备一刻也未停歇,立刻召集所有核心文武,于大堂议事。
“诸位,形势严峻,百废待兴,我等需即刻行动,稳人心,安地方。”刘备目光扫过众人,语气斩钉截铁,“即日起,颁布如下任命:
关羽为郡丞,总揽郡内政务,负责安抚流民、恢复生产、审理案件,兼领一千余兵马,维持境内治安。
张飞为郡尉,总领军事,负责清剿郡内残余黄巾及匪寇,整训郡国兵,兼领一千余骑兵,随时策应各方。
赵云为骑都尉,统领白毦营,负责侦缉、巡逻、机动支援。
太史慈为别部司马,辅佐张飞,专司剿匪与先锋之职。
鞠义为别部司马,负责训练步卒,尤其演练破骑、攻坚之战法。
张合为都尉,参赞军务,协助赵云、太史慈处理军务。
廖化为军侯,统领原部,并负责郡城部分防务。
贾诩为行军师祭酒,总参军事,谋划策断。
简雍为主簿,总领文书、后勤、与外邦异族交涉及商贸事宜。”
任命清晰明确,各司其职。众人齐声领命,无有异议。
“当下首要之事,”刘备继续道,“一曰:招抚流民。云长,你即刻组织人手,在郡内各处要道设立粥棚,施粥赈济,吸引流亡百姓回归。告知他们,国相府将分发粮种、农具,助其开春耕种,既往之罪,一概不究!”
关羽肃然应诺:“羽领命!必使流民归心!”
“二曰:保境安民。翼德、子龙、子义、儁乂,你等各率本部,清剿郡内所有匪患,无论黄巾余孽还是趁乱打劫的土寇,务必荡平!然需谨记,只诛首恶,协从不同,尽量招降。元俭,你熟悉底层情由,可协助甄别。”
张飞等人轰然应喏:“遵命!”
“三曰:稳固城防。修复城墙,整备军械,严密巡查,防止外郡黄巾或匪寇流入。”
“四曰:筹备过冬与年节。宪和,此事由你统筹。统计府库钱粮,计算我军及郡府吏员、归附流民之用度。设法从冀州、徐州乃至幽州采买粮食、布匹、肉食,务必让所有跟随我们的人,以及郡中孤寡,能熬过这个冬天,过上一个……稍微像样点的年。”刘备说到此,语气柔和了些许。
简雍拱手:“雍必尽力而为!”
各项命令有条不紊地发出,这台庞大的战争与行政机器,在刘备的操控下,开始高效运转起来。
安排已定,刘备单独唤来赵云,语气中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情:“子龙,还有一事,需你亲自去办。”
“府君请吩咐。”
“你带一队精锐骑卒,轻装快马,北上返回涿郡,将留守的亲兵家眷,尤其是……尤其是你嫂嫂甘氏以及我那些徒弟,平安接来平原。路途遥远,且不太平,务必小心。”刘备叮嘱道。他与甘夫人成婚不久便因战事分离,心中常怀思念与愧疚。
赵云神色一凛,郑重抱拳:“云必不辱命!定将嫂夫人与陆毅等人安然接回!”
赵云当日便领兵出发。而平原国内,在刘备集团的强力干预下,也开始焕发出一丝微弱的生机。
关羽坐镇郡府,处理政务有条不紊,粥棚设立起来,袅袅炊烟和米粥的香气,如同希望的信号,开始吸引那些躲在废墟和荒野中瑟瑟发抖的流民。张飞、太史慈、麴义如同三把出鞘的利剑,率领精骑劲旅,横扫郡内不服,屡破贼巢,声威大震。张合、廖化则兢兢业业,履行着各自的职责。贾诩运筹帷幄,各种谋略不断送至刘备案头。简雍更是发挥其长袖善舞的本事,通过各种渠道,将急需的物资一点点输入平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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