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郡,乌程。
此地是严白虎经营多年的老巢,营寨依山傍水而建,虽不及大城坚固,却也颇为险要。严舆作为严白虎的弟弟,奉命留守此地,看守着兄长从吴郡各地搜刮来的大量钱财粮草。
这一日,哨探来报,有一支队伍,打着他们的旗号,押运着数十辆大车,正朝着乌程而来,看架势,像是从吴县运送财物回来的。
严舆不疑有他,心中甚至有些欢喜。兄长在吴县搜刮,他在乌程守财,这日子过得颇为惬意。他亲自来到寨墙上观望,只见队伍约五六百人,衣甲鲜明,车辆沉重,覆盖着油布,为首的将领依稀有些面生,但气势不凡。
“下面何人?”严舆喊道。
为首的将领——正是祖郎,操着熟练的本地口音,仰头答道:“二头领!俺是吴县李麻子啊!奉大头领之命,押送这批财货回来!大头领说了,吴县那边又弄到不少好东西,让二头领好生清点入库!”
严舆仔细看了看,觉得那人似乎有点像李麻子,又似乎不太像,但对方口音、旗号、车辆都对得上,而且听说吴县最近确实“收获”颇丰。他贪念一起,警惕心便降了七八分,挥挥手道:“打开寨门,让他们进来!”
沉重的寨门缓缓开启。祖郎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指挥着“运粮队”缓缓入城。车辆吱呀呀地碾过地面,负责守卫寨门的严白虎部众也都放松了警惕,好奇地打量着车辆,猜测里面装着什么好东西。
当队伍过半,进入寨门甬道时,祖郎眼中凶光一闪,猛地抽出藏在车上的佩刀,大吼一声:“动手!”
刹那间,那些看似普通的“民夫”、“护卫”,纷纷掀开车上油布,露出里面寒光闪闪的兵刃!他们如同下山的猛虎,凶狠地扑向身旁毫无防备的守军!与此同时,祖郎一马当先,直扑尚在寨墙上发愣的严舆!
“敌袭!是敌人!”守军这才反应过来,顿时一片大乱!
然而,为时已晚!祖郎所部皆是精选的山越勇士,悍勇异常,又是有备而来。守军猝不及防,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寨门区域瞬间被祖郎控制!
严舆见势不妙,想要逃跑,却被祖郎死死盯住。两人在寨墙上交手不过数合,严舆便被祖郎一刀劈于墙下,当场毙命!
主将一死,乌程守军更是土崩瓦解,或降或逃。祖郎迅速肃清残敌,完全控制了乌程。当他打开府库,看到里面堆积如山的钱粮财物时,也不由得咋舌,这严白虎兄弟,搜刮得可真狠!然后便派所部士卒前往吴县向刘备报捷。
与此同时,吴县城外。
雷薄、陈兰、陈到率领着装扮成溃兵的队伍,来到了吴县城下。城头守军戒备森严,显然已知丹阳方向大战的消息。
“城上听着!我乃陈纪将军麾下雷薄!丹阳兵败,我等拼死杀出重围,有紧要军情,需面见严大头领商议!”雷薄在城下高声喊道。
城头守将认得雷薄、陈兰,见他们确实狼狈,身后队伍也是丢盔弃甲的模样,又听闻陈纪兵败,但还是谨慎地问道:“雷将军,陈将军,不知有何紧要军情?”
陈兰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说辞,一脸“焦急”地道:“刘备大军不日即将渡江!陈纪将军命我等前来,与严大头领商议联手抗敌之事!我家皇帝陛下亦有密旨,欲正式册封严大头领为吴郡太守,并拨付许诺之钱粮!此事关乎你我存亡,速速开门!”
听到“吴郡太守”和“钱粮”,城头守将顿时心动。他不敢怠慢,一边让人去通报严白虎,一边下令打开城门。
沉重的城门缓缓开启。雷薄、陈兰对视一眼,强压住心中的紧张,率领队伍入城。陈到和尖刀营将士混在队伍中,低着头,手却紧紧按在隐藏的兵刃上。
队伍刚进入瓮城,尚未进入主城,得到消息的严白虎在一群亲卫的簇拥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身材魁梧,满面横肉,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疑虑的光芒。
“雷薄?陈兰?陈纪真的败了?袁术……陛下真要封我为太守?”严白虎一连串地问道,目光在雷薄、陈兰以及他们身后的“溃兵”身上扫视。
“千真万确!”雷薄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大头领,此事……”
他话未说完,异变陡生!
混在队伍中的陈到,见严白虎已然进入攻击范围,猛地发出一声清啸!这是动手的信号!
“杀!”尖刀营将士瞬间暴起!他们如同脱掉羊皮的恶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身旁的守军和严白虎的亲卫!刀光闪烁,血花迸溅!城门洞附近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陈到目标明确,直取严白虎!他身形如电,长枪出手,化作一道寒光,直刺严白虎咽喉!
严白虎大惊失色,他万没想到雷薄、陈兰竟是引狼入室!仓促间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震得他手臂发麻,连连后退。
“雷薄!陈兰!你们敢诈我?!”严白虎又惊又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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